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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克小强
提起巴西，你会想到什么？贝利、罗纳尔多？对，别管是谁，总和足球有关。巴西这个国家似乎和足球有着天然的联系，生产着最伟大的球星，并且在世界杯上总有不俗表现。更重要的是，这个国家几乎每个人都是足球爱好者、足球天才。所以，足球已经成为这个国家的标志，也成为人们认识这个国家的第一符号。 也许正是这种过于强烈的国家符号遮蔽了很多不那么著名的东西，以至于人们对巴西的其他特色几乎变得一无所知，更不用说那些起步不久的新兴事物了。所以，虽然有人知道巴西有一个圣保罗双年展，但并不知道那里有什么样的艺术家，更不知道这个国家还有着不错的设计实力。事实上，巴西的足球虽然为其带来了名誉和赢得人们的尊重，但并未能使这个国家走上真正强国的地位。而恰恰是设计，这个巴西新兴的产业让这个国家走上了真正的发展之路。 巴西平面双年展的意味 今年10月，巴西驻上海领事馆和巴西平面设计协会——ADG Brasil首次在亚洲举行巴西平面设计双年展。第9届南美洲规模最大的平面设计展介绍了近几年中巴西最杰出的283个设计作品，包括很多巴西专业人士，从传统的大机构到新晋的设计师。本次展览作品由巴西顶级设计专家和学者挑选，并由Cecilia Consolo馆长划分为9个类别。Cecilia Consolo馆长将出席本次展览会并在上海Raffles设计学院发表演讲，其他演讲嘉宾包括巴西平面设计师Bruno Porto，Julius Wiedemann和Luli Radfahrer。 巴西平面设计双年展已经有一定的历史了。巴西平面设计双年展是拉丁美洲规模最大的设计界盛会。1989年，它由拉丁美洲最资深的行业组织——巴西平面设计师协会(ADG Brasil)组织成立。2009年3月7日，第九届巴西平面设计双年展在圣保罗召开，提出了近两年来最值得称道的300个设计项目，内容涉及标识和视觉识别系统、海报、书籍、杂志、网站、动画、包装、标志系统以及版式等设计内容。 本来，一个展览并没有太多值得炫耀的，但我们应该知道，双年展就需要规模和学术底蕴了，而能长期坚持下来并且形成一定品牌效应的双年展更会成为一个城市乃至一个国家的形象，并带来很大收益。所以，德国小城卡塞尔每当文献展举办的时候，就能成为世界的目光中心。而巴西这样发展中国家中的大国，其举办9届的双年展自然会为这个国家增色不少。 而这次巴西平面设计双年展来华，似乎向我们传递了一个信号：巴西的设计虽然不能和欧美等强国相比，但他们已经走出了自己的国门，可以很自信地和世界设计界交流了。而且我们也应该看到，巴西的平面设计从上世界80年代就受到了相当的重视，通过双年展，设计不是散兵游勇地单打独斗，而是具有学术性和规模性的发展。 反观中国，虽然目前设计行会组织遍及各地，但依然缺乏全国性且具有较大权威的专业设计协会，虽然各地都有各自的设计师协会组织，但基本都是纯民间性质的，形式松散定位雷同缺乏执行力，似乎其主要功能就是定期举办一些学术性的专业赛事，形式大于内容,未能真正起到推动并引领行业良性发展的应有作用。 当然，近些年中国的双年展也逐渐多了起来，但这些双年展要么是学术性过于浓厚的纯艺术双年展，要么是一些如版画双年展之类的纯商业性展出。而设计类的，虽然有中国室内设计双年展，但并没有形成太大的影响力。也就是说，中国的设计还没能将学术和商业乃至眼球很好地结合起来。从体力到智慧的蜕变
自上世纪80年代初的改革开放以来，在这么多年的经济发展当中，我们都能感觉到一个问题，就是中国作为世界工厂，虽然赚到了一些钱，但这都是最低层次的微量利润。因为我们作为“世界工厂”所付出的代价就是以超便宜的人工费，为发达国家的厂商生产昂贵的产品。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获取最低端的利润。 对于巴西来说，这种问题也同样存在，这也就是为什么巴西会有那么多球星闪耀世界的原因——其实巴西的足球运动员价格很低廉，欧洲可以利用他们低廉的价格遴选出最优秀的球员。有一个定律是不变的：体力劳动永远只能是最廉价的，要赚取更多的利润，必须从体力劳动转向智慧生产。 设计似乎是一个国家向智慧型转变的一个最好契机。其实，从制造型的体力劳动到创造型的智慧生产，创意产业是最大的推手。而在创意产业中，设计又是最直接、最容易体现的智慧。况且，在创意产业所有的门类中，包括影视、动漫、游戏、广告等，无一能离开设计。而像广告这样的行业，设计甚至是其灵魂。而且，设计还覆盖了传统产业，是传统产业产生增值效应的很好推动力。所以，苹果公司的产品，仅仅因为无可挑剔的外观设计，就可以比同类产品多卖上百美元。 巴西平面设计双年展是我们可以近距离感受到的，同时，巴西还有其他设计同样让世人瞩目，比如里约热内卢时装周。这个时装周虽然不能如米兰时装周或者伦敦时装周一样能成为世界时尚的风向标，但也同样能引起整个世界时尚界和设计界的关注。巴西的设计人也清楚地意识到，政府的推动是设计前行的重要动力。所以，在今年的里约热内卢时装周上，Fashion Rio新主席Paulo Borges（Sao Paulo时装周的创始人）说：“为了能够实现这一目标（进出口比是50 ％对50 ％），我们需要政府改变政策，以促进巴西的设计更容易进入国际市场。这是我们的长期战略。” 而在今年的巴西设计展上，展出的产品不仅创意独特，更重要的是它们具有实用价值，已在国际国内市场上取得了成功。展览总策划马格诺利娅·科斯塔说：“这次展览集中了巴西全国95名设计师的作品，它们显示出了现代艺术、民间手工艺和大众文化的交融。”或者，可以说，巴西已经真正做到了让设计影响国家形象和产业。 发展中国家需要发达设计 中国和巴西应该说是有些相似的，那就是，这两个国家同是面积大、人口多的发展中国家。而且，和巴西一样的是，中国这些年来，设计也开始在世界秀场上崭露头角。尤其是最近几年，由于中国的创意产业发展势头较猛，设计更是受到了空前的关注。 但是，中国的设计仍然面临很多问题。中国是“世界工厂”，在全球产业链中处于中低端位置，品牌、研发、设计都不在中国。核心技术不为中国所掌握，美学原理和趣味标准也就不会由中国来原创。同时，中国的设计形式处于一种尴尬境地：一方面由于缺少西方的某些历史元素，因而难以真正模仿西方；但另一方面，由于美学和趣味标准被西方所主导，又不得不模仿西方。 设计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负担起中国从模仿到原创的转变。确实，现在的中国元素开始大量出现在设计中，就像巴西的设计里面会有很多巴西元素一样。但设计业本身却又有着很多问题——很多设计企业的领导者本身是设计师，而一个设计出身的设计团队领导往往不太擅长企业管理和团队建设。正如早晨设计的魏来所说：“我们的行业实在称不上一个像样行业，原因是至今没有几个成功企业化的机构，按照现代企业的生产模式运作，至多是一堆小作坊和稍微大一点的作坊而已。” 设计的重要性已经不言而喻，尤其对于中国和巴西这样的发展中国家来说。在这方面，巴西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巴西现在虽然还不是世界范围内的设计强国，但起码已经引起世界设计界的注意，成为了世界设计版图上的大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