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女儿红歌曲 别了,九九红
坐在阳台,看着M城大部分的屋顶,我想我真的离那个小县城越来越远了。彻底告别了曾经让我寝食难安的九九红。 10年前,因为要更好地照顾旅店的生意,父母决定卖掉当时住的房子搬到旅店来住。就这样在旅店的四楼给了我一个小屋。我在那儿度过了初中和高中所有的夜晚,倾听着这个旅店和这个小县城所有的声音。其中最令我难忘的就是那家名叫九九红的歌厅。 这是一个极其破旧的二节楼,我搬到旅店的那年,这个房子的主人正在经营一家小饭店,卖一些快餐:花卷、包子等各种面食和几种简单的拌菜和炒菜。那个时候经常去他家买发糕,因为父亲很爱吃。光顾他家生意的大部分是这个县城生活在底层的群众。民工、蹬三轮车的、早晨需要早起打工的……有的早上来了就会要上一缸烫热的纯粮食酿造的小烧酒,喝着小酒吃点小拌菜再来几个用肥肉膘包的肉包子。吃完后会在那儿跷着二郎腿叼着牙签坐一会儿,东张西望,然后起身拖着酒足饭饱的身体开始为中午饭和晚饭奔波忙碌。可能由于竞争上败下阵来,这家店在我们搬到那儿没多久就停业了。 这个小二节楼闲置了大概一两个月后就迎来了它的新主人。 那个时候不知道是受哪个地方的影响,我们这个小县城不再管练歌厅叫练歌厅,改叫KTV。就在人们饭后的业余活动开始丰富起来的时候,这家名叫九九红的歌厅也随即开张。在它开张的那一夜,意味着比父亲的鼾声更厉害的敌人出现了。在他们面前我的睡眠是如此的脆弱。父亲的鼾声我早已习惯,我早已放弃了与他斗争的念头,只是在他之前睡着就好。但是面对后者我就显得微不足道了,以我个人的实力是绝对战胜不了它的。 九九红歌厅的牌匾上赫然8个大字:美国音响,空调大厅。每次路过他们家我都想再给他添上4个字:纯属虚构。每到夏天,尤其暑假,我每晚的睡觉时间就不再是自己生理控制范围之内的了。基本上是它几点关门我几点睡觉,凌晨1点睡觉都是很幸福的事情。假如想勉强睡着,唯一的办法就是关上窗户。有的时候母亲来屋里取一些东西,一脸困惑地问我,为什么30摄氏度天气要关窗户睡觉?咱家又没有空调。我总是懒得回答她,只是把窗户开开,让她倾听一下外面动人的歌声,她就明白了。歌声还可以应付,最头疼的就是来自美国音响的低音。震得我心都跟着颤悠。比起现在人们随着快节奏和重低音晃动身体的形式,我更喜欢父亲那代的慢三快四类型的舞蹈。那时候的疑问是:都是娱乐,何必用那么粗劣的方式来表达呢?有多么大的压力非得需要这样的方式来解放自己? 难得的就是它虽然不让我睡觉但是会给我准备一些节目。凶杀的,捉奸的,分手的,恋爱的。好像一到了晚上这条街道就是人们的舞台。每年这个歌厅都会死一个人,残疾的就不止一个了。年轻人喝多了就会做很多电影里演的事。给我印象最深的一个就是2004年雅典奥运会开幕式的那天晚上。因为跟同学出去吃饭吃坏了肚子,一趟趟地往厕所跑,已经无心在欣赏那场精彩的开幕式。当我在床上痛苦挣扎的时候,就听外面有一个女人声嘶力竭地大呼救命。我赶紧到阳台拉开玻璃看看出了什么事。只见在昏黄的路灯下,一个女人抱着一个男人满是血迹的头。当时的感觉就是,这次又要死人了。赶紧回屋找电话给120打电话,正要回屋的时候就听见“120”的车已经赶到了。过了几天听母亲讲,那天晚上打架出事的是他们同学家的孩子。人没死,但是变成了植物人。 我人生第一次拨打“110”就是举报这个歌厅。人都说有困难找警察,在我已经连着几天睡不着的时候我忍无可忍,我对警察说这有一家歌厅隔音效果奇差,而且开门唱歌。警察说你稍等,我们去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帮你解决。那夜,我等警察等到九九红关门。直到一个多月后,又一个生命静止在这家歌厅的时候我才看见红白蓝的车灯。 在我高考的前一天我决定勇闯夺命岛。那是下午15点多,我走进歌厅向老板说明了情况。说我是住在对面旅店的,明天我高考,而且旅店里还住了许多乡下来城里考学的学生,恳请老板今晚营业的时候把门关上。让噪声尽可能不要传出去。老板答应得很勉强。他自己清楚,夏天一旦关上门,他的“空调大厅”将彻底变为蒸炉。但是那晚我依然听到那首来自伍佰的《突然的自我》被一个最少喝了五瓶啤酒的老爷们用沙哑的声音喊了出来。
那时候跟母亲开玩笑说,来这个歌厅的人只会唱两首歌,一首是《突然的自我》,另一首就是《自由飞翔》。 高考完事后,每天晚上都趴在阳台看这个歌厅,我发现来这儿消费的还是那些曾经早上喝小烧吃包子的人。每晚都有很多三轮车停在门前,他们不是来这里等活的,而是来这儿消费,找快乐的。这个地方30块钱一桌可以唱到第二天凌晨,而且送啤酒送水果拼盘。 在中国房价最离谱的今年,我的父母在离这个小县城不远的M市买了一套房子,为了他们的孙女可以受到更好的教育。我也在M市念大学,这样我就可以常回家跟他们在一起。今天是我在这个新房子住的第一晚,没有自由飞翔,没有突然的自我,只有前方工地拆楼的咣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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