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系列专题：富士康跳楼事件
富士康在成都8.5代液晶面板生产线中仅是配角——造价272亿元的该项目背后赫然出现长虹身影，一家名为英慧的神秘公司亦现身局中。
本刊记者 梁振鹏 成也面板，败也面板。在斥资6.75亿美元建设的等离子面板项目尚未获得回报之际，长虹又卷入成都8.5代液晶面板(TFT-LCD)生产线的项目中。 《中国经济和信息化》从参与高世代液晶面板项目审查工作的相关政府部门独家获悉，长虹计划斥巨资在成都市高新区建设8.5代液晶面板生产线，长虹与成都市政府联合的中国大陆资本在该项目中占控股地位。而该项目正是已报至国家发改委与工业和信息化部进行审查，最终将由国务院拍板的成都8.5代液晶面板生产线。 参与评审人士称，在成都8.5代液晶面板生产线中，成都市政府也投入资金成为了一个股东。台企富士康在该项目中只是参股方。此外，该项目投资额度首度浮出水面——高达272亿元，是中国西部有史以来最大的单体投资项目(三峡工程除外)。 因该项目涉及对台关系、西部开发以及已现产能过剩隐忧的面板制造行业，事关重大，数位政治局常委曾亲自过问。 此外，在这个历史性项目中，富士康为避开中国台湾面板技术输出限制而辗转海外成立的投资公司参股其中，由此，一家股权比例神秘的海外投资公司——英慧陡然现身。 接近绵阳市政府的人士透露，在该项目前期，长虹大本营绵阳曾与成都有着微妙的利益博弈关系。去年年底，郭台铭访绵时，曾与长虹董事长赵勇密会洽谈该项目。但当绵阳市政府知晓此事时，成都市政府、富士康、长虹等几方合资一事木已成舟，甚至有绵阳市政府领导在内部会议上为此拍桌大怒。 近年来，一直宣扬等离子技术的长虹好像一名孤独斗士，在等离子电视阵营中奋力苦撑。随着液晶面板行业投资风潮的不断升温，不甘寂寞的长虹终于改变了其固守原则。 “如果做不了屏(面板)，长虹还不如不做彩电”，这是2004年7月赵勇重返长虹后甩出的第一句话。不过，在等离子面板项目上孤注一掷的赵勇，似乎已经痛苦地意识到自己押错了宝，因为等离子面板及电视在中国乃至全球的平板电视产业中，近年来已彻底被边缘化。 长虹赫然现身 在竞争激烈的液晶面板领域，47岁的赵勇和60岁的富士康董事长郭台铭今后有望成为同一个战壕中的兄弟。 对于筹备中的成都8.5代液晶面板生产线，长虹的一个重要合作伙伴为电子代工巨头——富士康。参与该项目审查的相关政府人士向《中国经济和信息化》记者独家证实，富士康目前在境外注册成立了一家投资公司——英慧，英慧以参股的方式与长虹合资建设第8.5代液晶面板生产线。 记者在公开资料中并未查及这家名为“英慧”的神秘公司的相关信息。 为通过建设8.5代液晶面板项目拉动地方经济的成都市政府向长虹抛出了绣球。知情人士向《中国经济和信息化》记者透露，成都市推出了“成都高世代光电有限公司第8.5代薄膜晶体管液晶显示器件(TFT-LCD)项目”，长虹是该项目的一个重要投资方。此项目地址位于成都高新区，总投资272亿元，其中环保投资8.64亿元，约占总投资的3.18%。 虽然长虹没有液晶面板生产技术，但其合作伙伴富士康的关联公司奇美电子有。前述参与审批人士向《中国经济和信息化》记者证实，富士康参股成都高世代光电有限公司之后，长虹就可以从奇美电子获得液晶面板生产技术。 一条完整的液晶电视产业链分为玻璃基板、液晶面板、液晶模组、液晶电视整机等环节。其中，技术含量最高、投资金额和产业价值空间最大的就是液晶面板。 记者了解到，长虹从去年下半年开始与中国台湾面板巨头友达电子建立了液晶模组的合资公司——长智光电，投资建设4条液晶模组生产线，形成年产能达360万片的液晶模组生产能力。不过，位于产业链中游的液晶模组的技术门槛和利润空间相对较低，解决不了在液晶电视产业链竞争中的根本问题。 目前，由成都市政府、长虹和富士康共同投资的成都高世代光电有限公司遇到的最大不确定因素是审批环节。 “高世代液晶面板的获批难度增加了。” 上述人士向《中国经济和信息化》记者称，中国大陆的高世代液晶面板生产线中至今只有北京京东方、昆山龙飞光电、深圳华星光电这三条8.5代液晶面板生产线被正式批准，其他的申报项目都尚未获批。之前，液晶面板生产线项目经国家发改委备案即可，而在今年年初出台《2010～2012年平板产业发展规划》之后，液晶面板项目的审批权收归国有。从去年底开始，成都8.5代液晶面板项目就开始申报，本来今年3、4月份要出最终审批结果，不过又延后了。 而今年，工业和信息化部电子信息司在电子基础产品上的重点工作之一，就是落实《2010～2012年平板产业发展规划》，规范高世代平板建设项目的管理，引导合理扩大产业规模。 上述人士向《中国经济和信息化》记者表示，从国家层面来规划整个液晶面板产业的发展是比较合适的。因为各个地方会更多地为了眼前利益和局部利益来考虑，只能看到当地的利益。而液晶面板产业要健康发展，需要行业政策的引导、规划和布局，形成“全国一盘棋”。当然，国务院在审批液晶面板项目时，会参考国家发改委与工业和信息化部的综合评估意见。 之所以长虹和成都市政府联合的大陆资本成为成都8.5代液晶面板项目的控股方，是因为在高世代液晶面板项目审查中，非常重视自主知识产权技术的培育。如果台资企业富士康成为控股方，那么项目申报后获批的可能性会小一些。另外，长虹控制住成都8.5代液晶面板项目之后，就能保证在液晶面板需求高峰时能够以较低的成本拿到充足货源。同时，只有成为项目的控制者，长虹才可能在短时间内学习到液晶面板的生产技术。 当《中国经济和信息化》记者就长虹建设成都8.5代液晶面板线一事向长虹官方求证时，长虹企业策划部部长、新闻发言人刘海中表示，这件事情对于长虹来说绝对是利好消息。但对于该项目其他细节，刘海中并未回应本刊提问。 答辩会耗时数月 今年春节后的第四天，成都8.5代液晶面板生产线即送交国家发改委、工业和信息化部进行审查，时至今日仍未获批。其过程颇为坎坷。 接近审批人士称，在今年第一季度，台湾“经济部”已放行向中国大陆出口高世代线面板生产技术。但亦有政府官员向本刊记者证实，所谓放行，仅仅是在遵从“N-1”的原则下进行。所谓“N-1”，即只能出口比当事企业低一代的面板生产线技术。 而显然，鸿海下属的奇美电子要想向长虹出口8.5代液晶面板生产线，手中必须有更高世代的液晶面板生产线技术。但经记者多方调查获悉，8.5代线技术已是奇美电子的天花板。因此，鸿海与长虹的合作，并不符合台湾“经济部”的相关规定。这恐怕也是成都8.5代液晶面板生产线项目迟迟未有实质进展的原因之一。 据悉，台湾将在今年12月底举行“跨部”会议，对放行液晶面板和晶圆到大陆投资进行最后的调研。最快明年1月就可以达成最后的文件。而且一旦放行后，不会再予以新的限制。对于布局大陆市场，台湾会遵循“技术领先”、“以台湾投资为主”原则来开放。 目前各个地方正在申报中的5个高世代液晶面板项目分别是：成都长虹液晶面板线、合肥京东方液晶面板线、南京夏普液晶面板线、苏州三星液晶面板线、广州LG液晶面板线。 国家发改委、工业和信息化部组成了专门的专家评审团，对5地的申报项目进行审查。 刘海中向《中国经济和信息化》记者表示，国务院打算“5选2”，5家申报者之间的竞争异常激烈。 5个液晶面板项目的申报方在政府部门组织的答辩会中争论得非常激烈，火药味十足。5个申报方都各显神通，动用所有资源，全力争取。 参与项目审查的政府人士表示，为了确保项目审查过程中做到公平、公正，由国家发改委、工业和信息化部相关的监察部门组成的“监察委员会”全程参与答辩会。 长虹某负责人向《中国经济和信息化》记者透露，答辩会至今还没结束，耗时几个月。整个答辩过程很复杂，其中牵涉到地方政府之间的利益博弈。由于申报的液晶面板项目中，分别有三星、LG、夏普等外资企业参与，所以同时还要协调国家利益与国际利益之间的平衡。不过，国务院曾表示会支持民族产业。 上述政府人士则向《中国经济和信息化》表示：“虽然没有明确表示过限制外资，但政府在审查液晶面板项目时，会优先考虑中国大陆企业控股的项目。相对来说，中国大陆企业控股的液晶面板项目，获批的可能性会更大。”
在苏州三星液晶面板线、广州LG液晶面板线这两个项目中，三星和LG都是控股方。而在成都长虹液晶面板线、合肥京东方液晶面板线、南京夏普液晶面板线这3个项目中，中国大陆企业为控股方。虽然长虹属于四川省政府和成都市政府重点支持的国有企业，但是，长虹能否在这场“5选2”的漫长角力中胜出，目前还是个未知数。 上述政府部门人士向《中国经济和信息化》透露，在审查液晶面板项目时，政府会重点考虑人才培养、节能环保、地方政府支持力度等方面的因素。按照程序，答辩会结束之后，国务院将在国家发改委与工业和信息化部联合意见的基础上，确定审批项目意见。 五地的液晶面板项目申报方在焦虑中等待着。 富士康西进 对于深陷工人“跳楼事件”的富士康来说，参股成都8.5代液晶面板生产线正吻合了其西进的策略。 近期，富士康连续两次宣布对深圳工厂一线作业员大幅加薪，使其一线员工的底薪从900元升至2000元。对于富士康来说，此时在人力成本相对较低的西部投资，明显对其在中国大陆的事业版图有益。5月26日，鸿海集团与四川省政府签订战略合作协议。郭台铭宣布，鸿海集团将加速西进设厂，“让年轻员工能够回家乡工作，感受家的温暖”。 而事实上，富士康西进早先亦有迹可循。去年11月14日，台湾奇美电子与富士康母公司鸿海旗下群创宣布以1：2.05的比例换股合并。11月23日，群创公告该公司和奇美电子及统宝光电于2010年4月30日完成合并。“三合一”完成后，富士康执掌的群创更名为奇美电子，其在液晶面板行业的占有率将达16.4%，超过台湾龙头友达15.5%，直逼三星。 此举颇为意味深长。去年10月16日，中国西部国际博览会(下称西博会)在成都召开，郭台铭与成都签订10亿美元大单，拟投资LED液晶电视、液晶模组、LED背光模组等生产线。“三合一”消息甫出，各方解读为郭台铭出面撑起中国台湾面板行业旗帜，欲平衡或抑制韩系面板力量。而富士康借机西进之举并未受到关注。 随后，富士康首度在资本层面大规模运作，筹措资金布局内地——去年12月22日，鸿海发布公告，宣布发行上限10亿美元的海外无担保转换公司债。这是鸿海近年来少见的筹资大动作。 但鸿海方面对此次筹资甚为低调，对赴成绵投资只字未提。鸿海副总经理暨发言人丁祈安指出，此次筹资主要是为充实营运资金，相较鸿海年营收规模来说，筹资金额并不算太大。而分析人士称，此次筹措的10亿美元，再加上此前富士康囊中积累(2009年前三季度)下的10亿美元现金，已足够启动一条8.5代液晶面板生产线。 为何不是绵阳？ 地方追求GDP的心态，在国际金融危机过后尤甚。而富士康是一家业绩媲美中移动的集团，又时值对台关系转暖、台商涌向中国大陆之际，富士康陡然成为地方政府的香饽饽。接近富士康人士称，鼎盛时期，内地有“数十位市长排队等着见郭台铭”。 公开资料显示，去年西博会上富士康与成都市相关战略投资协定中并未涉及液晶面板项目。事实上，富士康成都产业基地的那些签约项目也尚未动工。随后，在富士康成都产业基地的落实过程中，成都市政府新推出了成都高世代光电有限公司第8.5代薄膜晶体管液晶显示器件(TFT—LCD)项目，并称其为“第十届中国西部博览会签约引进的重大产业化项目”。 一条高世代液晶面板生产线，可带动玻璃基板、彩色滤光片、偏光片、背光源、液晶模组、液晶电视整机等产业链上下游关联行业的加速集聚，形成年产值超过千亿元的平板显示产业集群。出于拉动当地GDP快速增长的考虑，不少地方政府对液晶面板项目趋之若鹜，甚至于在引进项目时不惜血本，最大限度地在资金、土地、税收等方面给予各种优惠政策。 《中国经济和信息化》记者获悉，为吸引富士康投资，绵阳市政府曾在郭台铭访绵时开出优厚条件：一为免除三年地税，二为市长亲自牵头扫除一切投资中可能遇到的问题。而郭台铭更是信誓旦旦地表示，此前就看好绵阳，“投资绵阳意向十分明确”。 但是，缘何后来富士康参股了成都8.5代液晶面板生产线，而没有选择绵阳？ 长虹的总部与等离子面板工厂都位于绵阳市，而由长虹作为重要投资方筹建的8.5代液晶面板生产线却位于成都。知情人士向《中国经济和信息化》记者解释道，成都的科技研发环境比绵阳要好，而且，长虹的很多研发机构和生产配套企业在成都，长虹的OLED(有机发光二极管)面板工厂也位于成都。最重要的是，实力相对雄厚的成都市政府也能够为8.5代液晶面板生产线提供必要的资金支持。 等离子尴尬 对于去年实现营业收入314.58亿元的长虹来说，主导该项投资近300亿元的8.5代液晶面板生产线无疑是“赌命”之举。 但一个可以确认的逻辑是，对于长虹来说，这种命悬一线的赌注也是无奈之下必须做的，因为长虹斥资6.75亿美元投建的等离子面板生产线并未得到预期中的回报。 长虹在等离子面板领域的开拓步伐历时5年之久。决心从关键部品、核心技术上突围的赵勇，在2005年4月决定使长虹进入等离子面板领域。2006年12月，长虹收购韩国等离子面板厂家——欧利安等离子公司，借此拥有了等离子面板的核心专利和生产技术。位于绵阳的长虹等离子面板工厂自2007年4月28日破土动工，原计划2009年9月完成量产良品率爬坡，但由于5.12汶川特大地震、唐家山堰塞湖等原因，长虹等离子面板项目进度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诸多艰辛坎坷之后，长虹等离子面板工厂终于在今年1月进入全面量产阶段，实现了年产216万片的能力。 但长虹在2009年年报中承认：“等离子面板项目尚未产生效益。” 对于长虹来说，等离子面板项目全面量产时间滞后并不是关键问题。最令长虹头疼的是：等离子电视行业已经在中国乃至全球范围内发生明显萎缩，甚至于已经快处于被人遗忘的角落。 《中国经济和信息化》记者从中怡康监测全国4000多家零售卖场获得的数据统计显示，今年1～4月份，中国等离子电视市场的销售总量为36万台，同比下降21.9%；销售总额为22.6亿元，同比下降16.8%。长虹自身等离子电视销量也在明显下跌，今年1～4月份长虹等离子电视零售额同比下降12.03%，零售量同比下降23.99%。 近日，《中国经济和信息化》记者走访了北京市大中电器中央电视塔店，该店营业面积为2万平方米，是中国单体面积最大的家电卖场。但是，即使在这家品类齐全的家电卖场中，也鲜有等离子电视的身影。 在该店地下二层的彩电销售区的LG、海信、海尔、TCL、长虹、创维、康佳等10多家曾经销售过等离子电视的彩电企业专柜中，都已看不到等离子电视的踪影。只有长虹和松下这两家彩电企业还在坚持销售等离子电视。 海信厂家促销员向《中国经济和信息化》记者表示：“海信今年根本没有卖过等离子电视，等离子电视是清晰度不高的落后产品，顾客又不感兴趣，已经被淘汰了。” 42英寸的等离子电视和液晶电视，最低价格都售4000元左右。在分辨率和耗电量上，等离子电视却明显处于劣势。长虹厂家促销员向《中国经济和信息化》记者说道：“长虹销售的所有42英寸和50英寸等离子电视的分辨率均为1366×768，长虹42英寸等离子电视中最省电的一款产品的功率为165W。” 而记者走访其他彩电厂家的专柜获悉，在售中的绝大多数40英寸以上的液晶电视分辨率都为1920×1080，并且，最省电的42英寸液晶电视功率仅为100W。 事实上，即使在长虹电视专柜，目前销售的大部分产品也是液晶电视。甚至于很多家电卖场的长虹厂家促销员还主动向有意购买等离子电视的顾客推荐液晶电视。 长虹多媒体产业公司某负责人向《中国经济和信息化》记者承认，在长虹自身销售的平板电视产品中，等离子电视与液晶电视的销量比例大致为2：8。 在面临等离子电视行业萎缩和自身销量下降的同时，作为重要上游支撑的长虹等离子面板工厂还存在着一定问题。 长虹多媒体产业公司该负责人向记者解释，长虹等离子面板工厂的生产规模还比较小，不具备成本优势；目前，长虹等离子面板的性能还不稳定，技术不够先进。长虹等离子电视在市场中主要集中在3个尺寸：42英寸、50英寸、58英寸，长虹42英寸等离子电视主要使用长虹自产的面板，但是，长虹50英寸和58英寸的等离子电视主要是从三星和松下的上游工厂采购等离子面板。 “长虹大尺寸等离子面板还要向外采购，使得等离子电视的生产成本较高，打不起价格战、降不了价，就不可能存在销售规模优势。”中怡康研究总监彭煜向《中国经济和信息化》记者表示。 长虹等离子面板工厂的前景，很不被外界看好。业内专家认为，等离子面板行业的全球走势并不明朗，目前来说，液晶面板是主流。 长虹悖论 彭煜分析道，长虹做液晶面板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缺乏资金”，地方政府即使在资金上能够支持，也不可能支持那么多。做极度烧钱的液晶面板项目，主要还需依靠企业自己。例如，在深圳华星光电8.5代液晶面板线开工之后，TCL资金链就非常紧张，“恨不得砸锅卖铁”。 业内人士分析，长虹此时才想到进军液晶面板产业，难免有些为时已晚。随着产业竞争愈演愈烈，液晶面板一路降价，数年前的高利润时代在液晶面板行业已经一去不返。在全行业普遍亏损的情况下，长虹斥巨资进军8.5代液晶面板线，似乎不合“天时”。记者获悉，去年，友达电子、中华映管、群创、奇美电子、上广电等液晶面板商纷纷陷入亏损泥淖，甚至于有的企业因此被重组或收购。 国内不少彩电企业，并没有长虹这样的“赌命”精神，对上马液晶面板项目一直犹豫不决，例如海信。6月3日，在2010年(第24届)电子信息百强企业发布会上，海信董事长周厚健向《中国经济和信息化》记者表示，海信一直在考虑“投资液晶面板”之事，条件和时机是否合适，是主要权衡因素。对于海信来说，液晶面板项目的投资金额大小，不是所顾虑的主要问题。“该不该投”(投资风险)和“投资回报”(创造实际收益的机会)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或使长虹命悬一线的第8.5代液晶面板生产线，能否在近期“5选2”的争夺中脱颖而出？能否在未来解决建设资金问题？是否会重蹈被重组的上广电、奇美等亏损液晶面板商的覆辙？ 可以肯定的答案是：清华大学热能及动力工程博士后出身的赵勇，对上游资源和核心技术的追逐步伐不会停歇。国内彩电企业对液晶面板的狂热投资举动也不会放慢，即使形势像飞蛾扑火般凶险，也难掩其强烈的冲动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