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10月5月中午,南宁市青秀山风景区出现了一件新鲜事,有人在秀山广场搭起了一个6米多长的巨型烧烤炉,声称要一个人在半小时内同时烤熟12只全羊,一时间景区的游客都被吸引了过来。
阿炳:“来,来,来,香香的,阿里妈妈的烤全羊,吃到肚里是香香的,吃在嘴里是香香的,拉出来还是香香的。”
记者:“这是整只的吗?”
阿炳:“整只的,除了头没有,其它的都有。”
记者:“我看你不停地在翻动,对体力消耗大吗?”
阿炳:“这肯定需要一定的体力,没有一定体力,就翻倒在烧烤炉前面了。”
这个干起活来嘴巴也不肯闲着的人叫蒋林生,艺名阿炳,他的语言和技术都让现场观众津津乐道。
游客:“挺新鲜的,一个人烤那么多只。”
游客:“很风趣吧,这个人,技术很精湛,很佩服他。”
游客:“我觉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经过半个小时的精心烤制,12只全羊终于烤熟了,但是忙活了半天的阿炳并不急着直接出售,想吃到他的全羊还要再费点周折才行。
工作人员:“65元,100元,这位小姐已经出到100元了,有可以高说一点的吗?市场价格的话,这只全羊最起码要卖300元钱。小朋友举手了,小朋友你出多少?200元是吗?这位小朋友出200元,还有比200元更高的吗?好,这位小朋友可以过来交钱了,然后马上领了羊可以回去吃了。”
仅十几分钟时间,阿炳的烤全羊就以200元左右一只的价格被抢拍一空,虽然是整只出售的,但等不及带回家,买到全羊的顾客在现场就切开品尝了。其实平时一只烤全羊阿炳可以卖到300元左右,今天低价拍卖,一只羊他就少赚100元,那他赔本搭吆喝图的是什么呢?在热闹的活动现场,记者发现广西壮族自治区电视台的记者也闻讯而来。
广西电视台记者 邓舒文:“我们平常也是作为一个新闻的亮点去播报,这个本身就是说,新闻嘛,就是说他能做到别人不同的东西。”
今天阿炳烤的全羊并不多,他的最高记录是同时烤熟133只,在南宁他时常引起媒体和消费者的关注。安排这样的活动,他说自己要卖的可不是钱,而是名气。
阿炳:“这里是南宁的一个最繁华的风景区,而且又是国庆节期间,这里对我的宣传不错,有很多游客,还有吸引很多媒体。”
凭着独烤百只全羊的绝技和名气,阿炳已经在南宁开出了25家烧烤店。其实就在8年前,他连烤羊肉串都没有吃过,还是一个四处承包装修活的打工仔。1996年5月,阿炳在桂林承包的装修工程失利,多年打拼到的30多万元积蓄化为乌有。
阿炳:“觉得反正是怎么讲,好像四肢已经全部被消灭了一样,好像自己死掉了那种感觉一样的。”
在外打工11年后,阿炳不得不再次回到桂林全州县的农村老家。父母劝说已经26岁的他在老家找个对象,留在农村安安稳稳过日子,可倔强的阿炳并不甘心。
阿炳:“做什么事我肯定会有个目标,因为我在前期我成功过,但是我现在要想找回以前,可能想马上没那么快,没有基础,但是我要靠我自己从零开始。”
经过半年的蛰伏,1997年初,阿炳只身一人背起铺盖来到南宁,在一个建筑工地上开始了打工生活。3月底的一天晚上,阿炳和工友到附近的烧烤广场吃饭,烧烤摊上的红火生意吸引了他的注意。
阿炳:“他们的生意也是比较好吧,有些人排队等着在那里吃,给我的感觉投资小,而且也比较方便,这个东西我觉得一个人也可以做得过来,而且我在意念当中想做烧烤的原因,我不想再打工。”
夜市烧烤在南宁随处可见,因为价格低廉,很受普通消费者的青睐,这让一直想重新创业的阿炳动了心。因为对烧烤一窍不通,阿炳决定找一个老手偷学技艺,他把目光瞄准了当时生意很火暴的一个女摊主―梁云香。
梁云香:“我们在那里卖东西,他站远一点观察,观察了,有的时候他走过来,他买几串尝一下,尝一下他就跟你聊聊天。”观察品尝了一个月后,阿炳偷偷买来烧烤炉和牛肉,在住处练起了当时很流行的烤牛肉串,但是不管怎么试验,他烤出的味道就是没有梁云香的好吃。问题出在哪里呢?5月初的一天,阿炳突然想出了一个主意。
梁云香:“他说买生的多少钱,我说生的,就多给他几串,后来他就买了20元钱。”
阿炳把生牛肉串拿回去后,仔细进行了比较,终于有了新的发现。
阿炳:“她那个肉选质比我好,瘦的上面还有一点肥的,因为烧烤,就是说,它因为擦油是不均匀的,它带肥肉有油出来以后,油出来和瘦的结合在一起,吃着特别香。”
由于不懂内行门道,阿炳以前买的牛肉都以瘦肉为主,他立即到附近的农贸市场选购肥牛肉,但是却发现根本没有卖的。原来由于当地烧烤摊众多,肥牛肉不等上市,在屠宰处就被抢购一空了。阿炳决定直接到附近一个叫朱和明的屠宰商户那里要货,但是找到这个人后他却没有购买。
朱和明:“他就帮我干活,抬牛肉,剔骨头,什么都干,他很主动。”
记者:“当时认识他吗?”
朱和明:“当时我不认识他。”
阿炳:“我先还不能说我是买牛肉的,因为他们都有一些经常去买牛肉的客户,我过去说要买他的牛肉他又不会卖给我。”
一连两周,阿炳天天凌晨2点就准时赶到那里帮忙,这让朱和明很是惊讶。
朱和明:“后来我问他是干什么的,他说他是做烧烤生意的,他说想买我的牛肉,怕买不到所以帮我干活。我觉得这个人很勤劳很实在,觉得以后跟他做生意很有好处的。”
阿炳的朴实真诚打动了朱和明,对方答应长期供给他上好的肥牛肉。问题解决后,阿炳回到烧烤广场张罗着要开业了,而且摊位和梁云香相距很近,此时梁云香才明白,阿炳以前常买自己烧烤的原因,虽然她有点生气,但对这个新增的对手她并没有放在眼里。
梁云香:“ 他说以后要做大老板,我们都觉得他是开玩笑,痴人说梦话 。”阿炳:“同行非常讨厌我嘛,我就跟我的好朋友随便说了一句话,改天我要把客人全部拉到我这里来。”
自己一个新手,怎样才能吸引顾客,在众多摊位里脱颖而出呢?阿炳决定采用和别的摊主不一样的办法,从嘴上功夫下手。
阿炳:“来来来,香香的,快来的,阿里妈妈的烤羊肉串了,来,喂,见过没有?没有见过吧,这样可以烤的吧,见过这样烤羊肉串没有,见过的举手,今天就见过了,给我一点信心好不好。我问一下,哪个喜欢我的举手,女孩子不用了,男孩子就可以了。嘟,乌鲁木齐烤羊肉串。我的口水都没有了,别人喜欢听我说话,说我幽默嘛,因为人又长得可爱。”
耍嘴皮子对于性格本来就开朗的阿炳不是难事,直到现在,每次烤制东西,他的烧烤炉都被围得水泄不通。
顾客:“很像陈佩斯,挺幽默的。”
顾客:“有意思。”
记者:“哪里有意思?”
顾客:“比较滑稽。”
顾客:“就是比较有煽动性嘛,有煽情的色彩。”
顾客:“主要是为了看,不为了吃。” 为了方便顾客记忆,阿炳还给自己起了现在这个艺名,他的名气很快在当地传开了,生意也远远超过了其他摊主。阿炳的迅速成功,让梁云香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梁云香:“我认为他这个人很大胆,很敢想,后来就有点喜欢他了。”
1998年初,阿炳和梁云香幸福地走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