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是摆摊,有人为了生存,有人为了兴趣所在。比如在上海的flea market(跳蚤市场)里,潮人云集,场面火爆。对此,我们采访了这样一群视摆摊为时尚之举的人。
A 从泰国而来的灵感夏骏组织这样的一个市场源于一次和朋友kuli的泰国游。那次,kuli带夏骏去了当地一个非常著名的二手市场weekend market,卖的都是二手衣物、鞋包什么的,应有尽有。
印象最深的是有一个摊主,他的货物有一座山那么高,要什么东西,竟然还要自己钻进去淘。令夏骏很惊讶的是,他那一座“小山”都是Levis的东西,有些款式还很经典,价格却超级便宜的,一条牛仔裤100块钱最多了。
这个市场也有很多香港人和日本人光临,大家看上去都很开心,本来牛仔的东西就是越旧越有味道,有些品牌的牛仔裤还专门做旧。“有这样的市场让你可以买到那么自然纯朴的‘做旧效果’,价格又那么低,不是很好吗?”
夏骏那天一口气买了很多东西,朋友kuli更铁杆,他每年会到这里来三次,每次都是大包小包的,几乎搜罗了一个季度的衣服,回去后还能悠着点穿。朋友还告诉夏骏,上海其实有很多日本留学生都是那么做的,他们并不是没有钱在上海买名牌,可是他们就是喜欢那种感觉,在weekend market上,所有的交易都是令人快乐的。
夏骏当时就想,上海为什么不能有这样一个market呢?这样的market在全世界很多国际大都市都有,在美国和日本,这种市场是相当成熟的,甚至形成了一种文化,一群人会那样聚在一起,交换或者买卖自己喜欢的东西,甚至现场还有人玩玩音乐,也有当场做出的新鲜食物,甚至还有学艺术的学生将自己的作品拿出来卖,画挺好看的,价格也不贵。
“这样的二手文化很国际化,上海这样的城市怎么能没有呢?”夏骏和kuli商量了一下,两人一拍即合,决定在上海也办一个这样的市场,这样也不用那么远跑去泰国买东西了。
B 免费传播地摊文化
推出和传播这样的地摊文化,成了夏骏他们的一项新事业,但夏骏又不想把市场办得太商业化。在他看来,做这样的市场本来就是为了开心,如果一开始就牵扯到钱的问题,比如进场要收门票什么的,就很没意思了。
因此,夏骏的flea market几乎无需成本:场地是免费的,是一个5楼的天台;来摆摊的摊主们也不收费,当然,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设施提供,东西都是他们自己带来的;至于来这边转转的顾客,自然也不要门票。热心的Kuli甚至还会做一点汉堡之类的点心供大家吃,而夏骏是玩非洲手鼓的,开市场的那天就把自己的鼓带去,用闹腾的鼓声把气氛推向高潮。
第一次办的时候,因为没有什么宣传力度,几乎门可罗雀,来的只是Lab潮人们自己认识的一群朋友,大家就像个聚会一样;第二次的效果就天壤之别了,一下子涌入了很多人,或许是在潮人王网站的帖子起作用了,又或者是朋友圈子里的口口相传。总之,各色各样的人,几乎来自中国甚至地球的各个角落,简直就成了“小联合国”,热闹无比。
这更坚定了夏骏办好这个市场的信念。
C 不期而至的苦恼
眼看着这个市场越办越红火,夏骏却在最近为了摆摊的事儿遭遇了苦恼。
“本来天台是不要钱的,是一个废旧的工厂,也就这个厂的厂长还管着这栋楼。所以第一次我们是偷偷上去的,反正人也不多,那个厂长也就没在意,第二次人多了,人家就来问我们收钱了。”
楼主的要求非常简单,如果还想在这里摆摊,那么就要付租借费,价格听起来让人咋舌——5万元。理由非常简单,“你们人那么多,万一弄坏我们的水管怎么办?”
没办法,夏骏的第三次活动只得搬到了室内,但感觉却远不如室外那样好。“摆地摊,一定要有腔调才行。摆在室外,这样才有摆地摊的乐趣呢。”
所以,夏骏和kuli如今正在紧锣密鼓讨论这个场地问题。夏骏不怕累,也不怕麻烦,因为是自己喜欢的东西,所以遇到问题、解决问题的过程也是一种乐趣。“我们现在正和一本杂志进行商讨,如果成功了,flea market将有一个飞跃。不过,请允许我先卖个关子噢。”虽然面对重重困境,夏骏还是保持着乐观。
D 做最有腔调的地摊
作为上海外国语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夏骏摆地摊的故事,没敢让父母知道的。而且,作为儿子的他,也压根没有打算告诉双亲。
“朋友们?他们都很支持啊。要知道,一般现在的年轻人都很喜欢买品牌的东西,但是经济条件却不一定允许,毕竟一条好的牛仔裤1000块钱并不算贵,而一些好看的T-Shirt饰品也不便宜,但如果是二手的就不一样了。当然,二手分很多种,有些是那种很经典的,专门有人炒作的,一条裤子可以卖到上万元也不稀奇。”从这点价值理论来看,夏骏的二手摊还是非常平民化的。
在夏骏看来,大家把家里闲置的东西拿出来交换,图个开心,何乐而不为呢?而且平时大家工作都很忙,要完全聚在一起很困难,现在有了这个市场,就可以定期看到很多朋友,还能认识新朋友,也是个扩大交际圈的好平台。
如今,在专门的论坛,诸如“下次什么时候再办啊”,“能不能多办几次”之类的帖子很多,这对于夏骏也是很大的鼓励。“非常感谢每一个支持我们的人。虽然前路漫漫,但我一定会坚持下去,并且要做成一个最有腔调的地摊。”
●扩展
创意市集
地摊文化的延续
当形形色色的地摊如赶集一般汇聚在一起,成为一种文化的扩展和延续,成为年轻人展现自我创意的平民舞台时,我们不妨称之为“创意市集”。
英国伦敦:Spitalfield Market拜西元1666年的伦敦大火所赐。随后它成为欧洲著名的市集集中地,每个星期天都吸引了大批的摊位和人潮。这里应有尽有,新鲜蔬果、古董、自制食品、服饰、家饰、唱片,以及各式各样新兴设计师艺术家的创意作品。目前其扩建计划则正在进行中,完工后将成为一个综合性商场。
日本横滨:有“艺术缘日”,以“与艺术有缘”之名,在横滨港口的港边公园开起狂欢派对。他们随行设摊,或拿自己的音响放喜欢的音乐,或干脆抱起吉他自弹自唱。该活动已举办了十几年,最高纪录摆摊创作者曾达七八百个。
中国台北:CAMPO是台北西门町的一个生活艺术创意市集,以较低的价格租摊位给年轻人,鼓励他们贩卖自己的原创作品。该市集缘起于去年7月台湾有种唱片策划的CAMPO狂欢节,逐渐从单纯的音乐巡演发展成为创意市集、跳蚤市场、主题设摊等众多元素的糅合杂烩,并开始在每个月都定期地举行活动。
中国上海:“海上海”创意产业的集聚地,生长于大连路,飞虹路口。这里可以看到深蓝色玻璃幕墙的创意LOFT。创意商业街长四百米,沿途商铺由5种不同主题材质建成,形成五大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