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2009年,陈天桥被各种传言裹挟:收榕树下、购酷6、华友世纪音乐,出资1亿美元打造娱乐公司,天价挖角天娱传媒总裁龙丹妮。2010年,传言散去,陈天桥的这几次收购、挖角和深度合作之后,他为盛大量身打造的一条娱乐产业链渐露全貌。
在这之前,陈天桥的江湖身份是“中国网络游戏产业的奠基人和领军人物”,从网络游戏《传奇》发迹。而现在,盛大对自己的描述是“互动娱乐媒体企业”,将通过盛大游戏、盛大文学、盛大在线等主体和其他业务,向广大用户提供多元化的互动娱乐内容和服务。
虽然从盛大2009年第三季度财报来看,游戏业务仍然占据着不可撼动的核心地位,收入贡献超过90%。但是陈天桥早就说过,“网络游戏业是所有行业中惟一一个兼有恶性竞争风险、专业风险、政策风险和社会风险等四大风险的行业”。显然他已经在为自己酝酿打造规避风险的娱乐媒体产业链。
在这个链条中,最上游的动力来源是盛大文学。文学网站将成为盛大旗下影视、游戏乃至音乐的版权来源。
2009年圣诞节那天,老牌文学网站榕树下在三易其主之后重新上线,老中青三代文学青年在各大网站奔走相告,轰动一时。而收购它的,正是陈天桥旗下的盛大文学。而在此之前,盛大文学已拥有起点中文网、晋江原创网和红袖添香三个文学网站,在国内文学网站的市场占有率超过70%。有人仍在质疑,网络文学能赚钱吗?以榕树下为例,1997年朱威廉创建榕树下,蜚声海内外,安妮宝贝等很多新锐作家均起源于此。但因为找不到合适的盈利模式,支撑5年之后,朱威廉作价1000万美元把榕树下卖给贝塔斯曼,贝塔斯曼也没能盘活这个文学生意,在2006年又以500万美元卖给了欢乐传媒。
与此同时,盛大文学旗下的起点中文网却已摸索出了“微支付”的模式,读者可以在网上先免费阅读前半段小说,但是想要继续下去就要支付每千字2分钱的阅读费。网站同时向作者支付稿酬来鼓励其进行文学创作。2008年盛大文学CEO侯小强就表示,起点中文网一年下来阅读收费的收入已经达到四五千万元,加上网络广告和其他形式的版权合作,以及无线业务每天接近7万元人民币的收入,已实现盈利。
易观国际的分析师认为,在已拥有三家文学网站的情况下,盛大文学入股榕树下是为了构建完整的内容体系,进而为版权的多元化运营奠定坚实的基础。之前的三家文学网站内容偏重娱乐性,而榕树下,主要是以现实题材类的作品为主,这一次的收购在一定程度上扩大了盛大文学内容覆盖的人群。
但也有业内人士质疑,将收费阅读的模式移植到榕树下,并不见得会有效果,相反还有可能挤压它的成长。榕树下的内容大部分是中短篇、散文、诗歌等主流文学作品,大多数作品篇幅比较短,不适合微支付模式。不过榕树下本身是否挣钱,在陈天桥看来已经不是一个重要的问题了。陈天桥曾说,盛大“各个内容之间会相互串通、关联形成一种规模效应”。
这种“娱乐媒体产业”的规模效应已经显现。盛大文学已经出品了一部由网络文学改编而成的电影《恋爱前规则》,起点中文网首发的《星辰变》更是多次变形。先由线上作品变成了线下传统图书,又以100万的价格卖给了盛大游戏,被网友评为2010 年最受期待的游戏,电影改编权也卖给了盛世影业。
从这个角度来看,盛大文学旗下网站上目前400亿字的原创作品就像一个金矿,在下游随时可开启游戏、电影、音乐等多项业务。作为内容来源支持,网络文学也因此成为陈天桥多媒体产业布局中的核心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