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生长 冯仑 “老顽童”严介和的野蛮生长
一口气说五六个排比句 在中国的社会中,一本正经的人太多,有趣的人太少,尤其是在经济界。严介和就是经济界里那个稀有的有趣的人。 由于他经常口出狂言,媒体称他是“中国第一狂人”。他对自己的评价是:“我是一个自信不自负、果断不武断、自尊不自傲、严谨不拘谨、知足不满足,平常不平庸、随和不随便、放松不放纵、认直不较真、风流不下流。”当他说这串话的时候,时常博得观众一片掌声。 日前,记者在东莞的“面对面论坛”上,现场领教了严介和式语录的魅力。严介和说话的套路有一大特点,即一口气说五六个排比句,信手拈来,而且通俗易懂,波澜壮阔、精彩绝伦,令听者有种酣畅淋漓的快感。如果不知道他是严介和,你肯定会误以为他是搞传销的头目。你可能不同意他的某些观点,但是你会喜欢听他讲话。 49岁就白了头的“总教头” 当天的严介和白发苍苍,显得有些苍老。可是算一算他的年龄,1960年出生的他,今年只有49岁。他从社会的底层到胡润富豪版排行第二,紧接着又遭遇逼债风波,人生大起大落,却仍屹立不倒,堪称传奇。 2005年,他以125亿元的身价在胡润富豪排行榜上排行第二。第二年,他就经历了一场人生中的大劫。2006年10月,因涉及担保贷款未还,银行将他告上法庭。后来,严介和总结道,“胡润榜已经把我害得很惨了,低调对民营企业很重要”。面对太平洋建设集团2006年“血染的风采”,严介和称“自己的心血在流淌”。他形容自己是“苦海无边、回头无岸”。 但事隔三年,严介和又活跃于全国各地,在各种场合中嬉笑怒骂,锐气不减当年,一点也没有要保持低调的意思,一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大无畏气势。 近日,严介和又不安分地折腾起来了。他组织成立了“中国中小企业诊疗中心” (华佗CEO论箭),并组织了一场声势浩大的企业门诊义诊的活动。严介和的高调受到了媒体的质疑。 严介和能解答中小企业中所有的问题吗?在现场,他说了这么一番话:“牛根生、张瑞敏、柳传志、马云到来,都没法解答大家所有疑难杂症。张瑞敏老大哥,我们都很尊重,但是他只能做家电行业、房地产,其他的他就不行。我这个人大家知道,26岁公推公选,担当了大型国有企业的厂长,后来从事的行业跨度很大,风马牛不相及,死的救活了,小的做大了,弱的变强了。从大名鼎鼎经历了臭名昭著,始终死而不亡,才有了今天山重水复、峰回路转。所以没有这一身的功夫怎么行呢?正所谓树大招风,要我说树大不要紧,关键是根要深。” 属于严介和的那个年代 在严介和的言语中,你时常可以发现他思想中留有非常深刻的时代印记。比如对于改革创新,他的看法就是“改革就是破坏,创新就是违规”。实践这种做法的人在改革开放的初期非常多。不可否认,正是由于这批敢与“破坏”,敢于“违规”,游走于法律的灰色地带的先行者,才有了改革开放今天的成就。在那个年代,法律仿佛只是一堆等待被打破的条条框框。所以,严介和说:“中国的改革开放,不是从温州的假冒伪劣开始的吗?没有温州的假冒伪劣,就没有今天中国的商品登上欧美的大雅之堂。假的纵然是假的,但毕竟是有了,总比计划经济里‘什么都是真的、但什么都没有’要好。” 再比如说他一向坚持的“读书无用论”,并且号称自己不读书不看报。这种观点改革开放初期也是随处可见,所以才有了“不读书照样当老板”,“做原子弹不如卖茶叶蛋”的说法。不过,从严介和之前接受媒体采访的表态来看,他在这一点上有点言行不一。他有一双儿女,儿子学的是人力资源管理,他说:“儿子将来要管人。”另外,严介和的女儿在斯坦福大学读硕士,学的是金融。而且他自己也是个硕士生。虽然他的学历有些来历不明,但从他不管怎样要“混”个学历这一点来看,实在和他“有了学历没了能力”的口头禅有些背道而驰。
或许,中国民营企业野蛮生长的生态环境已经在渐行渐远。但正是有了像严介和这样的老一代企业家们,在中国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变这样的历史大变革中,用自己的生命践行了一个个企业的野蛮成长,才给中国的企业史留下了如此精彩的一笔,才有了今天民营企业如此重要的经济地位,也才有了民营企业家在社会上受人尊重的地位。 严介和创办“华佗”,不管其主观目的是什么,此举在客观上无疑会将老一代企业家的“野蛮”经验传诸后来,这或许是中国企业家精神和经验和传承是一个良好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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