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记者观察：玩家史玉柱的网游新生活 本报记者 李宽宽 史玉柱的习惯是凌晨入睡，然后从午后开始工作。“而在脑 白金走上正轨以后，不能要求所有的干部，都跟我一样的作息时间，所以从12点到天亮这段时间，我基本是没事干，也就是从这段时间起，我开始打网游。” 史玉柱最早玩《传奇》的时候，用户名就叫‘收礼只收脑 白金’——为此盛大董事长陈天桥还曾经开玩笑说，应该收“脑 白金”的广告费，而开始时史玉柱只有三十多级，用他的话说，属于“任人宰割”的郁闷状态。“谁都可以来欺负我，一刀就能杀死我，于是我就看这个区里谁级别最高，发现他是七十多级的玩家，是温州网吧的一个老板。他是以在网吧里白玩为条件，找三个人为他24小时练下的帐号，——我花了三千块钱把这个帐号买下来，找分公司经理直接把钱送过去。” 而很快，史玉柱又觉得自己的级别太低，为这事他直接到盛大找了陈天桥，后来才弄明白是没有好装备，“原来在网游中装备能起到80%的作用”，于是史玉柱又花了一万块钱从其他玩家那里买了顶级装备。 ——这件事除了让史玉柱最早接触了网游代练、装备交易市场，也让他深感“网游按时间点卡收费最严重的问题就是，无论是穷学生、还是亿万富翁，在游戏消费都是一样的——这在营销上是最忌讳的。” 根据史玉柱对中国玩家阶层的“划分”，玩家一种是喜欢整天泡在网上、有大把时间投入练级的“骨灰级”游戏爱好者，另一种是“好孩子”，“白领，要工作没有那么多时间练到很高级别——但是有较强的消费能力。” ——这两部分人在需求上的互补性，不仅形成了网游代练、装备交易的市场，也成为日后《征途》的盈利着眼点。 “我们研究后发现，中国网游用户的金字塔其实更大，有70%的玩家是在小城市和农村，我曾经直接进到网吧里和玩家聊天，有个玩家是安徽利兴县什么乡的农民，告诉我，他们那闲时间几十个农民在网吧里打游戏是常事。调查数字说，有的省农民一年60%的时间处于失业状态，现在通常的乡镇都有网吧，对这些有大把时间的玩家来说，‘代练’甚至可以成为他们很好的打工收入。” 后来史玉柱在练金山的《封神榜》的时候，还曾每个月花3千元雇人帮他练级。而对游戏《征途》的盈利方式，史玉柱概括为，“赚有钱人的钱，而对消费能力低的玩家实行免费。可能在我们的游戏中，有一半的人不花钱，但他们同样起到关键的作用，因为游戏人多，才能让有钱的玩家更愿意出钱。比如，我们就知道有的玩家，每月拿出2万元来买装备发给手下的‘兄弟’，我们要给这一个有钱人花钱得到服务的机会。” 几年下来，史玉柱玩过五六款网络游戏，而最终总会 “恨其不争”，每个玩家都会有的“让我来运营将如何如何”的念头，在史玉柱这彻底转化为行动。运营《征途》，史玉柱命令公司上下的人都要玩游戏，包括司机也都被他拉入了玩家的队伍，而史玉柱说，目前自己做得最多的，就是在游戏里四处走，“看哪有毛病，主要是去看玩家在论坛上发的意见。” 而作为玩家的经验和感受，也被史玉柱放在运营游戏中。 ——“比如说有的游戏公司不敢承认自己在游戏运营中的失误，而我们就在自己的官方网站中公开承认，而在公告发布之后，骂的声音就小了很多。” “其实游戏最怕和机器人打交道——你看有的游戏表面上人一多，结果95%的人都在用‘外挂’——所以《征途》中有“角色托管”功能，让你的朋友帮你去打仗、升级，鼓励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也可以增加游戏粘度，——有的介绍‘托管’玩家在去打仗的时候，身后跟着一大群浩浩荡荡的队伍，还有宠物，十分神气。” 说起游戏，——史玉柱就会变得滔滔不绝，而对国内企业在网游上的本土化优势，他表现得十分自信，“我们最不怕外国人，你说EA等外国游戏公司进中国，但我觉得他们没可能作大，就象在保健品行业一样，如果大家处于统一起跑线，我们一定能赢他们。”——甚至对今年网游最大的赢家《魔兽世界》，史玉柱也认为文化差异难免会影响其未来在中国的发展，“比如‘魔兽’中有角色是僵尸，这在中国人看来，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所以在中国，还是本土研发、有本土文化特色的游戏更有前途。” “喜欢吃肉的，未必能当好厨子。”——这是当年盛大陈天桥对游戏爱好者和运营者关系的一句概括。而当玩家史玉柱开始他作为网游运营者的新生涯的时候，与质疑并存的，是他作为外来者“不拘一格”的视角，“我们觉得这个行业条条框框过多，比如说，游戏一定要从封测、到内测、再到公测、再到商业运营，为什么要这样，——谁也说不出来，而在营销、宣传方面也都那么几种固定模式。”言语间，颇有颠覆者与挑战者气势，而《征途》也的确提出了要当“2D游戏终结者”的目标。——而史玉柱亲自下场，到底能不能当一名好厨子，甚至改换玩家的口味，在即将到来的2006年，将得出答案。 结束采访的时候，已经是凌晨2点，史玉柱在与记者道别之后，“愈夜愈精神”的他目光又投向了电脑屏幕上的网络游戏，继续着他在夜与晨、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的穿行游走。 史玉柱：“我还在互联网里寻找机会” “1999年，当我们保健品月销售额达到上亿元的时候，我当时就跟老段(四通董事长段永基)聊，看IT里还有什么机会没有，因为我们很多是作电脑出身，对IT还是有感情，我们当时就认为，把网络当作基础工具，在此基础之上发展信息产业等应用服务，——这个趋势100年也到不了顶。现在看网游算一个，但还远不止。”而史玉柱重回IT行业，首先选择了网游作为切入点，曾经创造了惊人财富神话、又令无数公司铩羽而归的网游行业，又多了一名入场者。——从去夏天开始的闭关修炼，到12月29日网游《征途》开始面对社会玩家终极内测，并宣布永久免费运营，史玉柱已经低调而轰轰烈烈地干了起来。 史玉柱同时表示，自己总共为网游准备了2亿美金，“可能用不了1亿美金，但我也会把1亿现金留在手中，不排除并构的可能，因为现在互联网这个行业内机会实在太多了。” “互联网其他方向在等待陈天桥式的人物” 南方都市报(以下简称“南都”)：你以前曾有过作门户网站的想法，现在选择作网游，除了赚钱之外，如何把这个切入点和未来互联网发展趋势结合起来？ 史玉柱：“把网络当作基础工具，在此基础之上发展信息产业等应用服务。”——我觉得我们当时的结论，从现在看还是很有道理的，这也反映了老段作为一个IT老兵的观察。(笑)象新浪、网易，当时尚未盈利而处于低谷，但我当时就觉得，他们只要熬过来，还是会很有前途。因为他们吸引的用户多，——人一多，就能赚大钱，不管是玩，还是靠广告收入，门户网站是这个道理，网游的平台也是这个道理。 其实网游在陈天桥没有作大之前，也都一直存在，所以说陈天桥是这个行业中历史性的人物，他的《传奇》在线人数达到70万人——除了网游之外，互联网目前也都有上千个方向，比如说我们看到的网络与相声结合，但都作不大，我觉得就是因为那个领域缺少个陈天桥。” “代练、物品交易市场更具前景” 南都:《征途》采取的是永久免费运营的商业模式，而此前盛大《传奇》、《传奇世界》抢先公布了类似的商业模式，你觉得这一趋势来年会成为主流吗？在其他企业可能暂时牺牲收入抢用户的情况下，《征途》的一亿元人民币投资，预计什么时候能收回？ 史玉柱：盛大的公布，其实只比我们原计划发布这一消息的时间早了几天。我个人很认同这种模式，这对整个行业来说，也是转折点，我认为从明年开始，免费游戏将成为主流。你看每年游戏开发运营公司的收入不过30多个亿人民币，而卖游戏外挂、代练的收入就有50—60亿，装备的买卖市场就有90—100亿的规模，——现在我们要赚的就是后两部分市场的钱。可能在我们的游戏中，有50% 的人一点钱也不花，但他们同样起到关键的作用，因为这些人可以带来人气，也可以作‘代练’。而对于另一部分有钱人来说，人多会推动他消费，比如，我们就知道有的玩家，每月拿出2万元来买装备发给手下的‘兄弟’。 根据我们的计划，《征途》预计是在明年打平，2007年收回投资，我们并不在乎眼前赢利，我为网游准备了约两亿美元现金——在与四通并购的时候，我们要的是6亿现金，6忆债券，就因为是可变现资产，中海集运的股票价值两个多亿，民生银行、华夏银行的股票大概有15亿，需要的话我就卖，反正游戏不会因为缺钱而停下来。 “大而全是我们的游戏特色” 南都：对于今年入场的网络游戏来说，可能唯一称得上成功的就是《魔兽世界》，新游戏成功的几率极低，你认为《征途》如何能吸引玩家？如何把你以往在保健品领域内的营销经验运用到网游行业？ 史玉柱：其实我们当时作脑 白金的市场经验，也是从当初巨人汉卡那抄来的，现在不过是抄回去而已，主要还是三要素，产品好、有效营销策划、还有队伍过硬。——现在做网游，我觉得这三个优势同样具备。对其他网游公司在二三线城市、县级城市的空白来说，我们的队伍有这个经验和优势，我们在全国有1800个分支机构，象一般大网游公司，在省一级城市、比如南京可能有一个几个人的办事处，而我们在江苏就有800人的营销队伍，此外还有各地推广商的协调。——我们不搞全国代理，目前跟我们关系比较好的，大概有两三千家经销商。这些推广商的作用，除了进货之外，还有到网吧进行游戏宣传，定期维护玩家关系等等。 有人批评我们的游戏没“特色”，但我觉得我们游戏的定位就是功能多，大而全，其中涵盖了15大职业。我们觉得在线见面的玩家越多越好，而《征途》的服务器架构能令每区容纳4万玩家同时在线，一般网游每区只能容纳300—500人。各个玩家的需求其实也各不相同，有的喜欢PK打怪，女孩子喜欢养宠物，有人喜欢炫耀知识，喜欢答题——这部分人同样可以通过答题来升级。
我们还设置了商人功能，玩家在里面可以摆摊、开拍卖行、也可以操纵股市，——目前我们先开放的是汇市，春节前后将开放股市，游戏中人气高的帮会可以挂牌上市，玩家所在的城市通过税收有自己的财政收入，可自行调节税率，不过也有可能遭到外敌的侵犯，使国库遭到抢劫，这样城市的股价就会跌——此外，游戏中还有角色“托管”功能，玩家可以让朋友带其角色“升级”——相信中国用户，还是会更喜欢本土研发的、有本土特色的游戏。 记者观察 史玉柱解读“三大布局”：“网游只作决策、保健品亲自操刀、银行业属于财务性投资” 史玉柱又回来了。这次，他是作为上海征途网络科技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回到了IT业，其公司推出的首款产品网络游戏《征途》将于12月29日开始终极测试，除了作“2D网络游戏终结者”的目标外，公司还计划于明年推出《征途》的Q版，并将于一年半后推出3D游戏。 与此同时，史玉柱也否认了业务转型的说法，“保健品可以说是我亲自操刀，近期我没有转让保健品的资产。”同时，身为华夏银行的第六大股东，中国民生银行的第八大股东的他表示，有机会还要投资银行。 “网游是我用私人公司投资的” 据了解，目前史玉柱的上海网游征途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是在2004年11月18日注册成立的，其中巨人投资占股75%，另外的25%由经营管理层持有。对其资金来源，史玉柱解释称，“这个网游公司，是我用私人的巨人投资、和香港的一些非上市公司钱投的，并不牵扯到国内上市公司，说白了，就是冲着NASDAQ去的。目前已经有投行的人在里面工作。” 对于进军网游和NASDAQ的设想，史玉柱承认自己和整个队伍都有IT有情结， “其实我们最早就是作巨人汉卡起家的，跟我们的大部分干部都是作软件工程师出身，我们迟早是要回到这个行业里的。” 史玉柱同时明确表示，自己目前已经囤积了2亿美元的资金作为网游的后续支持，“华夏银行、民生银行的15亿元股票，如果需要的话我马上就卖，反正网游不会因为缺钱而停滞。”他同时称，对于网络游戏自己有长期持有的打算，一般不轻易考虑变现，。” “保健品依旧亲自操刀” 巨人曾经经历过“多元化之痛”，而企业在发展后的投资选择却是必须面临的问题，对于自己企业和个人的定位，史玉柱表示，自己正在向投资人的角色转换，“网游我负责决策，不会去作总裁、CEO。” “耗费我最大精力的，应该说还是保健品行业，我也只有在这个领域中亲自操刀，” 史玉柱同时否认了转型一说:“近期我没有转让保健品的资产。上次转让黄金搭档股权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马上在国家统计局明年3月公布的数字中，你就会看到，黄金搭档、脑 白金的销售依然是全国前两名，而在保健品行业，‘第一法则’同样适用，占位靠前的保健产品受市场的冲击要小得多。脑 白金的产品形态已经稳定，预计未来的增长来自新品的推出。” “有机会再增持华夏、民生” 不管大家如何猜测史玉柱涉足金融业的意图，史玉柱自己表示，对银行的投资纯属财务投资性质，“李嘉诚曾说过，投资首先是要看退出机制通畅不通畅、其次才是看收益高不高——我觉得很对，所以我想寻找的是寻找风险不大、变现能力强的行业。基于这种认识，我投资了银行，目前是华夏银行的第六大股东，中国民生银行的第八大股东。 史玉柱自称，自己作为银行股东，收益相当不错，“我在银行业的投资三年翻了一番，有机会的机会话，我一定增持在华夏银行、中国民生银行的股份。” 史玉柱同时也承认，自己目前还在寻找银行业新的投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