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澜相信社会中的任何一个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不管有名还是没名,要想做一点事情,活出一点价值都是非常不容易的
有人说,杨澜的笑像一道阳光,散发着温暖;有人说,杨澜的人像一个传奇,充满了魅力。
1990年从北京外国语学院毕业后,杨澜主持了《正大综艺》节目,而后很快成为了电视明星,并在1994年荣获中国首届主持人“金话筒奖”。可是,就在《正大综艺》与她的名声都如日中天时,她却激流勇退去了美国留学。几年后,等到人们几乎把她遗忘的时候,她又加盟香港凤凰卫视,主持制作了《杨澜工作室》。现在,作为“阳光媒体投资”的董事会主席,除了已经制作三年仍在继续的《杨澜访谈录》,她还主持了两档女性谈话节目,与湖南卫视联合打造的每周开播的大型谈话节目《天下女人》;本月开始的通过“天天在线”网站提供的立体互动优势、目前是国际网络电视流行的“互动秀”节目《说给女人听》。
角色变化困惑 女人需要同伴
功成名就,杨澜早已是大多数人眼中的成功职业女性———拥有自己的事业,享受着幸福家庭,可爱的一双儿女,想必有资格在“天下女人”面前“说给女人听”的,杨澜定是其中之一了。
然而,困惑却也在杨澜时常要变换“角色”的时候出现。“首先我自己也有很多困惑的地方。为什么要参与‘说给女人听’?就是因为自己的困惑。比如,作为两个幼小孩子的母亲,因为工作我的一半时间却是在出差。这应该怎么办?到现在,我还没有一个解决的方案。然后,很多的社会的角色、公司的角色、个人的角色要怎样去平衡,我还有很多的困惑和苦恼。”
正是因为有这些苦恼,杨澜想到要与大家在一块儿聊一聊。“我相信我不是一个专家能为别人答疑解惑,完全不是这样。大家都是朋友,在交流的过程中可能会发现,也许我跟你会有共同的地方,也许我的想法会对你有帮助,而你的一个想法也会对我有启发,所以女人蛮喜欢有团队感的。比如女人会说‘哎,我们一起上洗手间吧’,而男人就从不这样说。”杨澜的玩笑让笔者捧腹的同时也产生了强烈的认同感。“女人非常需要同伴。无论是在‘天下女人’也好,还是‘说给女人听’也罢,我也是要从中寻求同伴,我也要寻求别人和我的共鸣,我也要说说我的困惑和麻烦。”
无论是文化的角色还是商业的角色,杨澜认为归根到底都是要创造价值。商业需要创造价值,这个价值不仅仅是一个利润的价值,还是一个通过健康的、不断能发展的商业模式和操作,维护、巩固和发展起来的一个文化的价值。所有的这些角色归根到最后,就是所有人的都想要做一些事、创造一些价值,“这当中就是该游泳的就得游泳,该跑步的就得跑步,这是我经常有的感觉。这的确是对人的能力和时间都提出了特别高的要求和挑战性。我也经常觉得非常疲劳,我也需要补给。”
她深切地感到眼界往往能够左右一个人的态度———当视野打开以后,看问题的角度就比较多元,而且心胸会变得开阔,人会变得更达观,会变得更快乐。所以无论是“说给女人听”还是“天下女人”,这些在以女性为主题的电视栏目、宽带的节目中,杨澜都希望有更多的国际性的观念,更多的各界的嘉宾,更多的时尚的话题和真实的讨论能够呈现出来,建立起一个精神补给站,而让自己和自己的精神也能从中受益,得到补给。
创造价值不易 凡人名人一样
一个有趣的事儿是,曾经有读者给一个杂志的编辑部来信,“投诉”杨澜何以从清纯的学生味变成了沾附“铜臭味”的老板娘?对于一些人不能接受的这个“转变”,杨澜却说他们说的没错。“因为现在我天天都在想怎么样能收支平衡。这个‘铜臭味’不是说我自己要赚多少钱,是因为有人在与我们合营一些项目,我不能让人家亏钱。我天天都在思考经营,思考企业怎么赚钱,思考怎样开源节流,虽然这并不是我的强项。我在做这些事的时候享受的程度和我做采访时候的享受程度肯定不一样,但是这一点儿都不妨碍我,我完全没有心理障碍。”
如果到现在的这个年龄还天天都在讨论清纯呀、纯情呀这些词,杨澜说“会不会让人觉得太过矫情?”不过不说并不等于就没有了。一次,小泽征尔带一个日本的剧团到中国来演《蝴蝶夫人》,她跟吴征去看了。中国演员演的蝴蝶夫人让杨澜觉得太棒了,唱得太好了,她就哭呀哭的一直在哭,“因为事前我没想到看歌剧会哭起来,所以我也没带面巾纸什么的,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都擦在我老公膝盖上了,我觉得太感动了。”
“做人难,做女人难,做名女人更难。”这句话曾一度成了很多成功女性诉说自己艰辛的常用语。而对于这句话,杨澜斩钉截铁地说:我不同意。“其实什么样的人都不容易。我自己做了母亲以后,就感觉到那些全职妈妈非常不易,身兼保姆、家庭教师双重角色,要给孩子充分的爱,又不能把他宠坏了,还要给他自由的空间。把这三项工作都做好了,最后还得把老公照顾好让他不‘吃醋’。要能把一个家庭主妇的工作真正做好,我觉得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绝不比一个大公司的总经理来得容易。”
杨澜相信社会中的任何一个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不管有名还是没名,要想做一点事情,活出一点价值都是非常不容易的。“有名之后固然是:隐私经常被曝光,或者说失去了很多自由度,或者别人老是拿更高的要求来衡量你等等,但同时也不应该忘记自己得到的那些好处,对吧?当你买戏票的时候人家先把票给你留好了,当你要做采访的时候,人家首先接受了你的采访,这些好处都不说,光去说那些难处,我觉得不公平。任何一个人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