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这是孟浩然的诗,上周香港最大的人事新闻,莫过于9月2日特首接受了终审法院首席法官李国能要求提前退休的请求。李国能在见记者的时候,引用了《圣经》上的一句话来表达他的心情:“凡事都有定期,天下万物皆有定时。”
如果没有记错,李国能可能是1997年7月1日香港回归时,唯一一个还在其位的高官。特首、政务司司长、财政司司长、律政司司长和首席法官,基本可以说构成了香港官员中最高层级。回归12年多以来,特首由董建华换成了曾荫权,政务司、财政司、律政司均也换过人了,有的司长甚至换过多次,唯一不变的,是李国能。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官,一个人最终和自己过不去的,是自己的年龄,人总是要老的,李国能今年61岁,一头白发,提前退休,为香港司法机构新旧交替未雨绸缪,不失为一个明智之举。
在“复康之父”方心让的设灵仪式上,李国能和即将退休的金管局总裁任志刚在方老先生灵堂相会。不到一个月,任志刚就要退休了。任总执掌香港金管局多年,远的不说,以雷曼兄弟倒下为标志,金融海啸也快一年了,没有多少人否认,金融海啸所波及的范围以及其纵深的影响,可能超过以往任何一次金融危机,和欧美的惨痛相比,香港所受到的冲击,可能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金管局相当于香港央行,目前全世界仍然在世的央行行长,任总略逊格林斯潘,格老当了18年美联储主席,而金管局总裁这把板凳,任总坐了16年。听说任志刚退休,格佬都不吝溢美之词: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是世界上最有效率的央行行长。
财经事务及库务局局长陈家强9月3日约传媒茶叙,说了一句话,大概的意思是,香港由于银行体系的健全,金融海啸对香港的冲击,只是轻伤,香港已经渐渐走出了金融海啸,“一生人经历一次就够了”。这是官方就金融海啸对香港影响的最新评价,而陈家强的上司财爷曾俊华去出席G20财长会议前夕,形容香港经济在隧道中看到了曙光,最坏时期已经过去。
尽管如此,财爷出席G20财长会议,也还是一个配角,这是与香港在世界经济体系的角色匹配的。经济开始渐渐复苏了,G20财长最热的话题,是政府救市退出问题。其实,这个问题对香港来说,并无关紧要,在伯南克为了救市大举买入毒债的时候,任志刚买入的主要是美元资产,这算是任志刚为接任者陈德霖铺了一条好路,陈德霖在退出时,要比伯南克主动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