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 your actions are consistent with your values, you have a better chance of success.
只有当组织的行为跟组织的价值观保持一致时,我们的组织才会更有可能取得成功。第二天早晨9 点,麦克纳利探员在变革先生遇害的会议室阅读文件。当文化女士卡罗琳娜(Carolina Culture )走进会议室时,麦克纳利抬起头来。文化女士身材娇小,长相普通,既不吸引人也不会惹人反感。她五官平平,浑身上下没有任何有特色的地方。麦克纳利暗想,如果在大街上遇到这么一个人,他肯定不会留意到对方的。“早上好,”麦克纳利努力掩饰自己的惊讶,问候对方,“今天过得好吗?” “非常好,”文化女士回答道,“你呢?”她的声音平缓,语调很低。“还好,不错。谢谢你能来。”说这话的时候,麦克纳利琢磨着:“为什么要问她今天过得是否开心呢?我通常不会问这样的问题,我只会问跟案件有关的问题。” |www.aihuau.com|55她的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你是要问我一些问题吗?”她说道。“是的。你昨天早晨在哪儿?”他问道。“在这儿。我大部分时间都在这儿。” 麦克纳利觉得对方只是在描述一个事实而已,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你去过其他部门吗?”他问道。“哦,是的。我会到处走走。我几乎每天都会到各个部门转一下。”“有人看到你昨天早晨在这儿吗?”“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文化女士回答道,“这儿的人真的很忙,而且说实话,我并不是什么大人物,所以我真的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你必须去问他们。”麦克纳利发现自己接下来不知道该问什么了,于是只好说道:“能描述一下你与变革先生的关系吗?”文化女士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一般吧。”麦克纳利接着追问:“能解释一下吗?”“变革先生本来是很高调的,”她回答道,“但好几次他都在私底下征求我的意见。”麦克纳利问道:“征求你的意见?难道他需要你帮忙吗?”“我想是的。不太好说。我不是一个喜欢微观管理的人。而且同一个问题他从来不会跟我讨论两遍,所以我想他能够解决自己面临的问题。”她说道。“微观管理……你是说变革先生要向你汇报工作?”“哦,不是。”文化女士说道。麦克纳利感觉这时对方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没人向我汇报工作。我在这儿的时间比你想象的要长。我的工作就是定义这家公司成员的信念。你可以把我想象成一个指南针,我可以为你指明一个方向,但不能当一张地图,我没办法清楚地告诉你该怎么从A 点走到B 点。”“那么上次变革先生跟你讨论了哪方面的问题呢?”麦克纳利问道。“价值观(VALUES)!”文化女士大声地回答道,她的声音太大了,以至于麦克纳利不得不向后一仰,靠到了椅背上。文化女士继续保持高分贝,整个会议室都响起了回音。“变革先生想要运用我们的价值观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我曾经告诉他,只有当组织的行为跟组织的价值观保持一致时,我们的组织才会更有可能取得成功。”“你说的VALUES 是指什么?”麦克纳利声音柔和地问道,可能是潜意识里想降低对方的音量,但根本没用。文化女士继续慷慨陈词,声音反而更大了。麦克纳利感觉她事先好像已经排练过很多次了。“V 代表高效(Very Ef.cient)。要想实现业务目标,我们的运作必须高效,同时必须用最适当的方式分配资源,控制成本。“A 代表以客户为中心(A Customer Focus)。我们有很多客户,必须为每个客户提供最高水平的服务。“L 代表团队高度协作(Lots of Teamwork)。通过团队作业,我们可以完成更多工作。在ACME ,我们相信‘团队的智慧一定胜过个人的智慧’。“U 代表理解(Understanding)。理解的核心在于倾听。面对某个情况或机遇时,每个人都会提出自己的观点。只有学会聆听和理解各种不同的观点,我们才能更好地作出决策。“E 代表优秀(Excellence)。产品就是我们的生命,任何不够优秀的产品都是不可接受的。”文化女士在介绍ACME 价值观时的表现跟她给麦克纳利的第一印象截然不同。但麦克纳利觉得大嗓门不一定表示有力量。他发现文化女士的言谈之中并没有太多激情,所以他相信这些价值观跟该组织实际经营状况之间一定是脱节的。“你解释得非常清楚,”麦克纳利说道,“但我敢打赌,你所说的价值观跟组织的实际情况一定有差别。”文化女士没作声。麦克纳利暗暗记下这一幕——他发现在双方交谈的整个过程中,卡罗琳娜都没有眨一下眼睛。“我说得对吗?”麦克纳利礼貌地问道。“当然……但我并不觉得你刚才提到的是一个问题,”她放低了声调,接着说,“正如我之前告诉你的,我的工作是为整个组织指明方向。我无法控制每个人和每个小团队实现这些价值观的方式。”麦克纳利开始猜测文化女士与决心先生关系如何了。他知道,如果决心先生尽职尽责的话,就会在整个组织范围内进一步强调这些价值观念。这样的事情麦克纳利见多了,他非常清楚,一个人尊奉的价值观和他的真实行为总是有差距的。而且他开始感觉到,在ACME ,这个差距非常巨大。考虑到文化女士显然并不认为解决这一问题是她的责任,麦克纳利决定改变策略。“你觉得是谁谋杀了变革先生呢?”他问道。“不知道。”文化女士立刻回答道。“可以肯定的是,”麦克纳利想要套出更多信息,“作为一名有影响力的老成员,你一定知道一两个非常不喜欢变革先生,甚至想要除掉他的人。” “你过奖了,麦克纳利探员。是的,我的资格的确比较老,但是我每天都有很多工作要做。我也希望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自己都能对整个组织有一定的影响力。但我还是不能判断究竟是谁杀死了变革先生。” 麦克纳利身子向前倾倾,被文化女士甜美的声音迷住了。双方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文化女士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没了,我想就这些了。如果还有问题要请教的话,我该去哪儿找你呢?”他问道。“哦,我随叫随到。”她说道。麦克纳利感觉自己又一次看到对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笔记本,看看下一个谈话对象是谁。然后他抬起头来,开口说道:“非常感谢你的……”但此时文化女士已经离开了。他回头看了看,发现会议室的门已经被关上了,他甚至没有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麦克纳利感觉有些尴尬,他拉开椅子,向会议桌下看了看。什么也没有。这可真是奇怪,他想,真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