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美国普林斯顿大学教授。
1996年,他看衰亚洲经济,预言将出现金融危机;
2001年,他断言油价可能将飙涨;
2006年,他呼吁关注美国房价潜在的暴涨暴跌风险;
2008年,他声称全球经济陷入衰退,但能避免崩溃。
成名要趁早,赚钱要及时。
这话说得再有道理不过。何解?没有名气,就不会有人关注你,自然也就不会有人三请四邀地让你去讲经布道;成了名,如果不及时赚钱,等到过了气,同样没人理了,那可就是“一朝春尽红颜老”,只有独自叹息的份了。
我想,2008年的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克鲁格曼肯定懂得这个道理,否则他就不会来去如风地在中国三大城市“专业飘过”了。
刚刚过去的这一周,克鲁格曼的旋风可谓刮得既猛又急,从北京,到上海,再到广州,克鲁格曼所到之处,一片欢呼之声,观众争先恐后欲一睹“世界级预言大师”的风采,现场门票如演唱会般一票难求。想当今世上,有几个“牛人”有这等本事?
但纵观克鲁格曼三地所言所行,除了留下几句颇有争议的论断,让龙永图一干人等忙不迭地辩驳外,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深刻的“醒世恒言”,倒是他那句一直挂在嘴边的“我不太了解中国”颇为显眼。
号称首次中国之行,既不了解中国,也没打算了解中国,不知克鲁格曼此行目的为何?大概龙永图等人还想好好地与他辩论一番,但克鲁格曼显然没有这样的耐心,拍拍屁股就从北京赶到了上海,不知道在北京讲的话,是不是永久地留在了北京,却没有留在他的脑中。
当然,也不能说克鲁格曼此行毫无收获,至少口袋中的收获,要远大于脑袋中的收获。按照本报记者的计算,克鲁格曼一场演讲加论坛,开价19万美元,三天下来他的钱包里,大概已经吸纳了近400万元人民币。
这个数字不是小数目,想不到“诺贝尔经济学奖”这个头衔的溢出效应如此惊人。其实,它还不是全部。中国大陆之行后,克鲁格曼要马不停蹄地赶往香港、台北、东京、越南……可以想见,克鲁格曼此次亚洲之行收获不菲。
克鲁格曼带走了人民币(当然,是要兑换成美元的),留下了惶然和疑惑:难道我们就需要这样的经济学家走秀吗?难道我们就只是想看到他们在聚光灯下并非明星的脸吗?
中国人历来有诺奖情结,这个地球人都知道。以至于善于讨好国人的“友善人士”动不动就来个预言,说什么未来多少年中国必出诺奖得主。曾经的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米尔顿·弗里德曼也曾下过断语:如果有人能正确解释中国的改革和发展,他就有资格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
但这毕竟只是预言,当下的我们等不及。没办法拿到,那就消费吧。所以,几乎近年每一个诺奖经济学家,都迅速成为中国的宠儿。翻翻历史吧,米尔顿·弗里德曼、西奥多·舒尔茨、劳伦斯·克莱因、罗伯特·恩格尔、詹姆斯·莫里斯、约瑟夫·斯蒂格利茨、罗伯特·蒙代尔……这些从前生辟的名字,在拿到诺贝尔经济学奖后,都迅速成为中国的热门词汇。如果说早期的诺奖经济学家来华,还是以交流学术为主的话,那么近年来就几乎以上论坛进会场作“主打”了。
患上“诺奖饥渴症”的我们,已经不在乎对方讲什么,只要他站在台上,只要能远远地望一望,似乎就足以满足,似乎我们也离诺奖近了一些。这大概是一种典型的“心理按摩”吧。
对方倒是无所谓,反正花点时间赚点外快,何乐而不为?!用经济学最通俗的语言来讲:有需求就有市场。毕竟,诺贝尔经济学奖每年才出一个,供给有限得很。需求越强烈,供给的价格自然就越高。当然,前提是,中国“买家”的支付能力越来越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