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想到,连一向只请影视明星代言的化妆品都想搭乘奥运这趟班车,而且一下子签下了中国羽毛球9位俊男美女。“每个运动项目都有自己美的方式,运动的美就是健康的美。”1月28日,中国羽毛球队总教练李永波在出席与欧莱雅签约仪式时说。
今年46岁的李永波依然保持着每天的大运动量。在羽毛球之外,李永波酷爱唱歌,屡屡在《同一首歌》等晚会上一展歌喉,最近更是与庞龙合作制作了一首新歌《兄弟干杯》。而他带领下的中国羽毛球队也以时尚、健康、阳光的形象,颇受众多瞄准奥运营销的商家青睐。“羽毛球本就是一项时尚的运动,白领和谈恋爱的人都会选择。我们的队员更是不论男女都是中国体育界最帅、最漂亮的运动员,他们的气质身材、追求时尚的感觉都是最好的。”国羽名将们让李永波骄傲的地方并不只是羽毛球。
从2004年至今,在众多体育项目之中,中国羽毛球队的代言颇为引人注目。联邦快递、中国银行[4.26 0.71%]、陶氏化学、百事可乐、联合利华、361°……广告和商业活动接连不断、五花八门,曝光率远远超过乒乓球队。
金牌等于广告,是奥运赞助商们的不二逻辑,每一块金牌的取得会让赞助商伴着冠军的名字瞬间名扬四海。而中国羽毛球过往的辉煌则意味着北京奥运会获得更多金牌的可能。在2007年,中国羽毛球队成功卫冕苏迪曼杯混合团体赛,羽毛球世锦赛勇夺三冠,在世界羽联等级和积分最高的全年12站超级系列赛中,夺得60个冠军头衔中的38个。
国内庞大的群众参与基础是羽毛球吸引赞助商的另一个原因。随着人们更加繁忙也更加注重健康和运动,羽毛球这种门槛低、参与人数少、场地小、价格便宜的时尚运动正在日益普及,超级丹(林丹)、小鲍鱼(鲍春来)、张宁、谢杏芳等国羽名将的名字也被更多人所熟悉。“据统计,整个中国将近2亿人参与这个项目,其中8000多万是直接参与、会员制的。还有1亿是喜欢羽毛球,隔一段时间打一次。这个市场太大了。”李永波说。
在业内,李永波被公认为是最有商业头脑的总教练。“在中国体育的现行体制下,教练几乎就是运动员的‘父母’,总教练也是一支队伍商业开发的关键。”叶茂中说。早在2000年就开始与361°合作的李永波,无疑是中国体育最早接触商业代言的教练。而与演艺界的熟稔,也让他对明星代言中的游戏规则颇为了解。“体育终究有一天是要走向市场,依赖企业,不可能永远依赖政府,”教练的身份和夺冠的任务让李永波没时间去想怎么让体育跟商业结合,“不过怎么跟企业合作,如何发展确实是有一个基本的思路。”
在合作企业上,李永波会有所取舍。除了价格因素之外,“我会考虑企业是不是健康,是不是成功的企业”。而为了与世界500强排名靠前的企业合作,李永波甚至愿意代言价格上让步,“这样可以提升我们的社会价值,是对双方都有加分的合作”。而在叶茂中看来,如果要预测体育明星未来的商业状况,一个简便的方法就是看是否有国际品牌在用,尤其是耐克、阿迪达斯,因为这些国际大牌会对运动员发展进行长期追踪进而得出自己的判断。
与乒乓球、足球、篮球等项目不同,从联邦快递、中国银行到361°,羽毛球队的代言常常是以群体形象出现。李永波的考虑更多的是从集体利益出发,“中国羽毛球或者运动员个人的成长都是靠集体的,说实话如果离开集体任何个人的成长都是有限的。”因此代言的收益也应该由群体来分享。不过,集体签约的方式对于商家而言同样好处颇大。奥运比赛结果难料,体育代言更是颇具赌博色彩,有企业因为命中黑马而声名鹊起,也有人因所签大牌成绩不佳而大受影响。而签约集体则风险要小得多,“奥运会偶然性很大,但中国羽毛球队的冠军不会少。”李永波说。
李永波也是最受商家青睐的教练代言人之一,在团队代言之外他也曾有雅克糖果、雪津啤酒等个人代言。“教练员的形象已经形成了自己的风格,不会改变,而运动员还年轻,今天黑头发,明天红头发,公众形象是会变的。”李永波这样解释教练这个角色的独特之处。
与乒乓球、排球、篮球、足球等项目相比,羽毛球商业开发的一个弱势是缺乏国内联赛,因而降低了羽球明星们的媒体关注度和曝光率。但李永波和羽毛球队员常常会以唱歌、晚会等娱乐手段在公众面前频频出现。今年春节,李永波遍邀演艺明星举行了羽毛球队自己的春节联欢晚会,张洁雯版“杨二车娜姆”、高崚版“柯以敏”和“哈里8226;鲍”出色表演的视频剪辑一度在网络上风传。“这样一方面可以放松队员们紧张的心情,增强队伍凝聚力,另外也会一样有宣传作用。”李永波表示,羽毛球联赛的启动也将在2009年提上日程,现在联赛的规模以及如何进行都已经有了详细的计划。
随着奥运的日益临近,中国羽毛球队的压力也越来越大,李永波表示,羽毛球队在奥运之前将不会再签订任何商业代言合同。而企业们的体育明星争夺战也在进入尾声。“今年4月份之前应该是奥运前企业最后的机会,运动员可以拍广告,但是不能出训练场。”叶茂中说。
在叶茂中看来,奥运营销将在4月份迎来爆炸期,8月奥运会期间将会是顶峰,过后大多数商家将会松劲。因此奥运结束的刹那,将是那些没有搭上4月前这趟奥运班车商家的另一个机会。“找那些刚获得冠军的运动员拍片子,然后马上投放,这个效果一定非常好。就像蒙牛虽然赞助了超级女声,但是李宇春价值的最大开发却是在神舟电脑一样。”叶茂中说,他也建议企业不要再将目光盯在奥运一件事上,毕竟即便是奥运期间依然有很多观众在看其他节目。
不过叶茂中对于中国人奥运热和体育热激情能持续多久并不看好,甚至认为“几十年后才可能重新反弹”。而李永波同样表示,尽管奥运热给一些队伍带来了契机,但很短暂。奥运结束后,到底还有多少企业能够认识到体育的商业价值还是很难讲。
体制问题是制约中国体育商业化的一大难题。2005年跳水世界冠军田亮事件的爆发,早已表明在现有举国办体育的状况下,一切比赛训练费用都由国家承担,一切都要听从组织安排,体育明星们的产权归属难以界定。而商业代言的决定权和利益分配依然由国家体育主管部门掌控。相应地,体育明星们系统的形象策划和可以自主支配的商业活动时间都是非常缺乏。在国家体育总局之下的各个单项运动中心都有经纪公司,“他们会负责具体合同的洽谈,但是并没有运动员形象的总体设计。”在李永波看来,中国体育的市场化还是一张白纸,怎么画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