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清,天堂硅谷创业集团有限公司执行总裁,著名本土私募股权投资家。
初夏的杭州,已树木繁茂,热流涌动。从天堂硅谷创业投资公司的天台望出去,四周群山环绕,郁郁葱葱,夕阳斜照之时,雷峰塔掩隐其中,正是一幅人间天堂景象。
“我们经常在天台上开会,和客户聊天。或者——”天堂硅谷总裁吉清指着楼下几颗树龄超过几十年的桂花树,“秋天的时候,在桂花树下闻着花香,喝茶,讨论。”
就在这好似轻松随性的状态下,吉清带领的创投团队,创造了鑫富药业[11.24 1.44%]、莱宝高科[14.74 1.03%]等多项业内津津乐道的财富神话。
坚持等到的机遇
吉清一直倍感骄傲的是,天堂硅谷创业投资公司在2006年发行了中国第一只私募股权投资基金。
“那是2006年5月份,就在3楼的小会议室,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连门口都站满了。”吉清特定带记者去参观了这件只能容纳几十人的普通会议室,“虽然规模不大,但这只基金有里程碑似的意义。当时发改委的刘建钧博士也专门从北京飞过来。”
有意思的是,这第一只私募股权基金印了300本说明书,现在除了他们自己留了一本,其他都不见了,“据说有人高价在收购。”吉清笑道。确实,可以说,之后所有公司制的私募股权基金都是从这个模板衍生出来的。
这第一只基金来之不易。用吉清的话说,他们是用“坚持”才等来了当时的两个重大机遇。
第一,《创业投资管理办法》2006年3月正式施行,“虽然只是个‘管理办法’,但也有‘法’可依了。”吉清认为,对于金融、类金融行业来说,越规范越好,这就是为什么证券投资基金发展那么快,就是因为最早立了法。
第二个机遇,就是2005年开始的股改。由于市场的不完全流通,往往流通股定价很高,而法人股定价很低,对于创投公司来说,投资的股权往往只能同实业投资一样,在净资产价格附近转让股权。
“流通以后,特别是是投得很好的企业,市场会给于资产非常充分的定价,甚至会高估,退出机制变得更有效率,这是之前没有预料到的重大机遇。”吉清直到现在还在感慨,全流通的影响绝不仅仅在二级市场。
看企业如相亲
如果说,吉清把自己投得每个项目都当作自己的孩子去帮助培养的话,那么在谈判过程,吉清就把其比喻成“相亲”。
在天堂硅谷,一般的投资流程如下:先是有项目经理去考察,一般是两个人同时去,他们就拥有绝对的否决权;如果通过项目经理这一关,就会成立项目小组,项目人员包括风控、财务、法律方面人士等,开始对企业进行详细调查,最后形成投资报告;接下来递交到投资决策委员后,通过后,则进入商务谈判过程。
对吉清来说,大部分“量化”的工作下放到每位负责的员工身上,而自己,则更多是运用经验和所投企业的老总去交流。
吉清把这个过程比作“相亲”。就像相亲一样,两人怀着特定的目的坐在一起,难免会尽量展现自己好得一面,甚至会夸大,如果一旦对表面的事物信以为真,步入“婚姻”殿堂——对投资来说,就是达成投资意向,再发现其中的问题,可能就后悔莫及了。
“在东北考察奥克化学股份公司的时候,我和他们老板吃饭吃了3个小时,当时我的助手都很惊诧,说,‘从没看我这么喝过酒’。我很欣赏这个团队的头,觉得他有潜质带好企业。”吉清说,“就在我们投资了不久,企业董事长被选为全国政协委员,这意味着企业的地位又上了一个台阶。当时他在央视的新闻里有一段访问,还特定发短信来叫我去看。”
反向投资
当你投资这些企业的时候,你会发现,这些企业都有或多或少的问题,而让很多风投、股权基金错过。就如吉清所说:“追求完美,一定做不好投资。”
很多人知道,2005年天堂硅谷以4000多万元入股莱宝高科,2007年初上市后,最高市值达到10亿元!但很多人不知道,投莱宝高科仅仅只用了两周时间。
“这个团队很好,商业模式很好,其他方面虽然有问题,但并不关键,管他们做什么?”据吉清所说,当时连去商务部报批一些事项都是他们去得,最终以2倍PE拿到了这个项目。
事实上,当时有一家香港公司已经和对方达成了初步意向,但一直在犹豫没有最终确认,被天堂硅谷“抢了先”。
“要知道,2005年时,市场正接近历史最低点,市场非常冷淡,很多人觉得没什么机会。也因为如此,我们觉得正是时候,所以很果断了投资了这家企业。”
事实证明,吉清的“反向投资”法则带来了几十倍的利润。
但如果问起,这算不算是吉清最成功的投资,或者是鑫富药业,200多万的投资,最高3个多亿的市值?
他并不这么认为。
“要看单位时间单位资本的收益。比如一个项目是1年5倍,另一个是2年10倍,其实前者更高。”吉清讲求的是资金“效率”,但这也还不是最重要的,“其实尤其在投入一些创业初期的企业时,一点点将企业扶植起来,就像看孩子长大一样,这样的投资才是含金量最高的。如果投资的是微软这样的企业,才是最成功的,不仅是收益上,而且是精神上的满足。”
无知无为
吉清把自己的投资哲学称为“无知无为”,颇有老庄之意。
他解释道,人的认知经历有三个阶段,先是无知无为,再是有知有为,再到无知无为。最开始,是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没有能力去做,很茫然;然后是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大脑刻意指挥自己去做;再回到无知无为,不用大脑思考,而是本能的去做,引申到投资上,就是一遇到投资项目就知道该怎么做,不用去想。
“就像打高尔夫一样,刚开始不会打,然后教练会教你,甚至拍下录像让你看自己的动作哪里不对,每次击打时会刻意的去纠正。到最后,比如到教练、运动员的级别,他们打球根本不用经过大脑,而是产生了肌肉记忆,本能地就知道怎么去打。”吉清打个个比方。
“如果老是在想如何做动作,如何做投资,就很容易在细节上出现偏差。所以,有人成功,有人失败,区别就在于,是否已经把每一个细节融入到了血液之中。”
吉清还拿把巴菲特和索罗斯做了例子。“两个人的投资方法、投资理念完全不同,但投资习惯完全相同,他们遵循着自己的投资理念,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时期,不同的只是投资方向、投资角度而已。”
正是如此,吉清希望自己的投资可以成为一种习惯的“细水常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