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一只口红改变了中国很多。”靳羽西如是说。
这是中国最有名的女人之一。她通过电视节目让中国人第一次惊讶地看到了世界,她的发型和口音被无数的中国女性模仿,她创造了中国第一个化妆品品牌和娃娃,她的头像被印在了中国邮票上,她持续不断地通过媒介告诉中国,国际化是怎么回事。在几亿中国人的时尚观和世界观发生巨变的几十年中,美籍华人靳羽西无疑站在了变革大潮的浪尖。
“我用一只口红改变了中国很多。”对自己的成就,羽西毫不谦虚。
靳羽西:祖籍广东,出生于广西桂林。16岁到美国夏威夷的杨伯翰大学学习,获音乐硕士学位和政治学学位;1973年定居美国纽约,创建靳羽西电视制作公司;1984年在美国成功地主持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35周年的庆典实况,在美国一举成名;1986年,制作了104集的《世界各地》电视系列片,在中央电视台播放,成为中国家喻户晓的人物;1992年创办靳羽西化妆品公司。1999年4月被授予“世界杰出女企业家”的荣誉称号,获得该项殊荣的共有来自全球35个国家的50位女性。这些女性共为全球经济做出了150亿美元的贡献。由于在沟通东西方文化方面的杰出贡献,靳羽西获得了包括联合国和美国国会在内的各组织机构颁给的二十余个奖项。其中除了“终生成就奖”、“杰出妇女奖”之外,还有“特别成就奖”、“友好大使奖”、“突出人才奖”、“国际媒介交流奖”等。
儿童时期并不喜欢娃娃
和共和国同年同月同日生,也许注定了羽西和这个国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神奇关系。她出生在广西桂林,在香港度过了自己的童年生活,此后才与大批的香港人一起移居到了美国。
儿童时期的羽西,其实并不喜欢娃娃。每次父母给她买来了娃娃,她首先做的事情竟然是拔掉它们的头发,只是为了想知道它们是怎么被植入娃娃体内的。童年时期她最大的爱好还是弹琴。从四岁搬入香港后,她就开始弹钢琴,这种爱好一直延续到移居美国后,她获得了夏威夷杨伯翰大学的音乐硕士学位。在那儿的一次大学选美比赛上,羽西正式开始学习化妆、姿态和做头发,那次比赛让她成为了一朵“中国水仙花”,也同时影响了她的女性意识。
在夏威夷大学毕业后,羽西发现,尽管自己很爱音乐,但却永远不可能成为另一个“鲁宾斯坦”,“如果你不能做到最好,那为什么还要做它?”于是,她将目光投在了另一个激情上:东西方的文化桥梁。1972年,羽西投奔她在纽约的姐妹,从此,这座城市成了她的最爱和文化传播的基地。在纽约创业初期,她先后在皇后区和曼哈顿的一个小公寓内居住,从事的工作就是从中国进口枕套、丝绸、窗帘和桌布。
曾经的羽西,身边只有150块钱和几个朋友,她曾在一个寒冷的一月问朋友借了点钱买了件外套,衣服非常贵,她用了一年半的时间才得以还了债。
与此同时,羽西志愿给曼哈顿的一家电视台进行中英节目的主持,就是在那儿,她明白了电视所具有的传播力量。
充满传播激情
1978年,羽西建立了自己的电视制作公司,她持续12年的节目《看东方》首次系统地将中国和亚洲介绍给西方观众。职业转折浪潮一样一层层扑来。1984年,美国PBS电视台和中国中央电视台合作,转播国庆35周年庆典,同一天生日的羽西受邀作为美方的主持人,就是那次庆典,北大学生亮出了“小平,你好”的横幅。此后,她受到了中央电视台的关注。1986年到1987年她开始制作和主持104集的《世界各地》,成为了中国电视史上第一个外籍华人主持人。
两周一次的《世界各地》让灰色的中国看到了外面彩色的世界,童花头、抹着鲜艳口红的羽西,也伴着她俏皮而不流利的中文成为几百万观众的偶像。不过,当时对中国国情并不熟,甚至国内没几个人认识的羽西其实遭遇的压力非常大。“这个电视节目没有经费来源,没有赞助商,在摄影、灯光、音响以及人才寻找上都有着很多的困难。当时我在美国也有个电视节目,我必须把那个节目做成功了才有钱放在中国的电视节目上。”羽西回忆。
在《世界各地》播放之前,中国连电视台主持人都不用口红,而节目播放之后,无数的女性都开始模仿羽西梳童花头,抹口红,甚至模仿她活泼的说话方式。因为双语主持,节目还吸引了大量的男性看她的节目学习英文。
羽西从此爱上了传媒业,她喜欢通过自己的好奇将信息展现给观众。20多年后,当中国人和世界上所有人的视角一样的时候,羽西再次带着《羽西看世界》走进了全国36家电视台。在前后两次介绍世界的节目中,羽西去过全世界几千个城市,采访了所有的王后、首相、明星、重要的人物等等。“现在中国这么开放了,但你看我的节目,还是一定会有这种感觉:”我真的不知道这么多事情!’“
亲自站柜台卖口红
在两次制作电视节目间的20多年中,羽西并没有从传播领域消失,相反,她用更直接的形式,让中国第一个化妆品品牌来改变形象。1992年,羽西创办了“羽西”公司。当时的羽西,没有任何商业管理经验,同时,中国的女性也很少化妆,根本没有市场可言。她惟一能给予公司的还是她一贯的精神:要做就要做最好的。在前任丈夫的支持下,她花重金投入在品牌研究上,雇了最好的实验室、研发和包装人员,最后研究出来的产品一如她所希望的:适合中国人的皮肤。
也许,如果没有亲自开设所有六百个专柜,没有亲自站在柜台上为女性化妆,提建议,没有亲自写下包装上的每一个字,编辑每一篇新闻发言稿,“羽西”的产品不可能获得成功。“卖出第一只口红的时候,我感到最大的困难就是供不应求。”后来公司持续蓬勃发展,2004年,厌倦经商的羽西将自己的品牌卖给了欧莱雅公司。
“我喜欢认识人”
羽西在北京的家,干净豪华。一如在纽约和上海的家,羽西喜欢在家里举行派对。她喜欢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我可以跟任何一个阶层的人接触。这么多年来,我结识了很多朋友。”
她说,自己大学毕业出来工作之后,不知道为什么认识了很多上流社会的人,“可能因为我喜欢认识人吧。”人际面的不断扩大,给羽西的传播事业带来独特的资本。在节目中,她采访了大量的名人,很多都是自己认识的。她曾经采访的联合国前秘书长加利做了她五年的邻居。此外也有通过朋友的朋友认识的,她在一次宴会上认识《钢琴师》男主角AndreaBrody,拍摄了三次终于做完了他的节目。提到这些明星的时候,羽西和他们亲近的一面就展现出来了:“Andy是个大花花公子!他不是偶像!“她突然喊出来。
通过自己的魅力和交际能力,羽西和世界各地的名人成了朋友。在电视节目外的她,一如既往地活泼。“电视里的我和生活中的我一模一样。”她说道,“我是很幼稚的,有的时候像小孩一样,自己感觉很单纯,但是单纯也不是坏事,感觉什么事都可以做。”在性格这点上,羽西更像一个直白的美国人,说话从不拐弯抹角。她直率的性格和优雅的作风让她有了极广的朋友圈。
在出版了给女性看的《魅力自造》等书之后,现在的羽西又将给男士读的《中国绅士》送到了国人面前。书中事无巨细地介绍了男士礼仪方面的内容。“如果不细致的话,‘建文明的国家’就是一句空口号”,她说。从女性到男性,从井底之蛙到放眼全球的视角,从电视到商业再到传媒,“时尚教母”羽西对中国的影响一直都没有停止过。
羽西的成名
羽西在中国成名是1986年的事。羽西说:“成功主持国庆盛典之后,中央电视台邀请我到北京,他们请我制作一部104集的电视系列片《世界各地》。这是中国第一部介绍世界的电视系列片(中英文),在中央电视台播出。那时中央电视台是中国惟一的全国电视网,不同于美国,有很多电视台,所以我说的每一句话都非常重要。中央电视台请一个外国人制作并主持一个电视节目是史无前例的,甚至在今天都不可能。但是,那时中央电视台没有拍摄该片的资金,因为在1984年时中央电视台一个广告都没有,不像今天,你一打开电视就能看到广告。我就同他们说,你们要拍这个104集的电视片,需要筹资150万美元,而
中央电视台没有这个先例。你们必须每集给我3分钟的广告,我自己来找赞助商。我的第一个赞助商是‘雀巢咖啡’;第二个是‘宝洁’公司(Procter&Gamble)。这里还有一个小故事。当得到宝洁公司的赞助时,我非常高兴,立即发了一份电传给有关负责部门,请他们批准这个赞助商,很快他们就回了一份电传说这个赞助商不能批准,因为中国政府不允许‘赌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