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上大学没有钱,拿上通知到后安。”说的是山西省朔州市平鲁区后安煤炭公司老板赵尚海。
后安煤矿于2003年筹建。早在建设后安矿之前,赵尚海就把自己的故乡———平鲁区后东村的中学和小学当作自己的产业进行无偿投资。从大规模新建校舍到各类维修费、日常杂费,赵尚海给两个学校支付的款项至少已有60万元。此后,赵尚海助学的名声风传开来,远近的农村子弟捧着录取通知书来到后安煤业公司,面对前来求助的那些腼腆的孩子和无奈的家长,赵尚海或则三五千,或则一两千,从不让任何一个空手而回。“读书不等人,投产不投产也得让娃们先上学。”这是煤矿投产前三年当中赵尚海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用于教育的捐助,煤矿投产前三年共捐助20余万元;投产后近三年来,又有50多万元。”在介绍到后安煤炭公司这个民营企业资助教育走向规范化、规模化时,公司办公室主任王加元说:“尚海听着受助孩子们说感谢的话,担心他们会有精神负担。投产后,资助学生娃们的事就由我们看着录取通知书安排,我们还为此出了一个文件。”介绍到这里,王加元对我讲了张花的故事。张花是白石崖村人,11岁时父亡母嫁,爷爷奶奶衰老残病。祸不单行,到2005年5月,刚上初一的张花患上了紫癜。赵尚海闻讯后马上做出安排,给张花看好病复了学,又决定资助张花的读书费用,有了这一转机,张花的成绩曲线从一度低迷中再次上扬。赵尚海就是从张花的情况发现,失学的危机随时都可能袭击每一个贫困家庭的孩子。他要求后东中小学领导对两校全体学生的家庭情况每学期例行调查,把家庭有了困难的学生列出名单来,进行统一照顾。
1980年农村改革,集体生产改成家庭作业之后,生产资料的价值因生产组织形态的改变而改变———小毛驴小黄牛备受青睐,而那些昔日骄人的大骡子大马分到家庭,却愁得人们睡不着觉。这时,赵尚海出马了。赵尚海从13岁起就是个自由人———学校,他想进就进,想出就出,进来是个念书的,出去是个打架的;生产队,他想干就干,想走就走,干活是个挣工分的,出门是个跑码头的。他和大同、呼市、张家口等地火车站那些“盘站”的“二马车”车主们早已混得很熟,知道他们很需要强壮的大牲口。现在,他把各村的大骡子大马送来,“二马车”车主们乐得忙给他管酒管饭;他再把他们换下来的小体形骡马贩回当地来给农民家庭使用。如此两年多来,赵尚海成了万元户。当本地有了乡村煤矿,急需井下畜力之时,赵尚海又从外地贩回强壮的大骡子大马;当别人纷纷套起骡子车下井拉煤的时候,赵尚海开着汽车贩运煤炭;当全国煤炭市场陷入低谷的10年间,别人纷纷退出煤炭行业时,赵尚海先后主动承包了两个煤矿;当煤炭行业转旺,别人又纷纷承包、托管煤矿的时候,赵尚海斥资一亿新建了一座煤矿。
今天,当别人在上紧了发条的经济时代头也不回地猛跑之时,赵尚海开始了思索与回报。
我找到了赵尚海。一个四十出头的墩实的男人,他用目光直视着我的眼睛,说出接待我的第一句话:“你写稿要歌颂祖国歌颂人民,不要表扬个人———哪一朵花是离开阳光和土壤自己开放的?我赵尚海有几斤几两我自己清楚。”
受得了什么,受不了什么,全在于有什么样的底气。时代发展着,有一股强大的底气正在凝聚于开拓者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