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家都有一种使命感。赚钱当然是最重要的工作,可是,当获得大量金钱后,使命感便会油然而生。如果没有使命感,一个人很快便想到退休,每天在高尔夫球场出现。”郭鹤年现已年过八旬仍然奋斗不懈,便是基于这种信念。
郭鹤年说,无论是谁,开始做生意的时候,难免会走一些“捷径”。一个人一生光阴有限,不能一直等。开始假如需要一些捷径,应尽量根据有道德的路线去走,以后有一点点资本、资历了,当然就不能再走这些偏僻之路或邪门歪道。走正路,可能发展得慢一些,但前途比较稳妥。老想走捷径、找邪路,用不正当的手段、方式去做,比较危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翻船”。
绅士巨商:商海纵横,唯我独尊
郭鹤年的母亲郑格如女士,在他的事业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郑女士受过高等教育,独具慧眼,在众多子女中选中排行第三的郭鹤年委以重任,让他挑起振兴家族事业的担子。而郭鹤年也没有令她失望,他不仅创造出无数的奇迹,更把家族事业发展成为一个备受尊敬的国际大企业。
“母亲对我今天的成就有很大的功劳,她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对儿子的管教非常严格,也是影响我一生最大的人。”郭鹤年说。
在家里,郭鹤年最尊敬自己的慈母郑格如,从来不讲让母亲不高兴的话,不办让母亲不高兴的事。母亲已经90多岁,每天早上的例行工作是把一些不幸人士向社会求助的新闻剪下,然后交给郭鹤年手下的慈善基金会,一一拨出款项加以救助。郭鹤年对自己子女要求很严,从不娇惯他们。他说,要记住,物质的东西,人死不能带去,多留给子孙是害他们,而不是对他们好。太多的财富好像是砒霜,把砒霜点在子孙的头顶上,不是破坏他们的头脑吗?
一位成功的企业家,如果不能良好地服务社会,那么他充其量不过是一个会挣钱的商人。郭鹤年并非如此,他非常爱自己的家乡。他不计名利、无私奉献的精神也是这个国家民众所公认的。他说,“我的心可以说分成两半,一半是爱我生长的国家,一半是爱我父母亲的老家。我是百分之百地承认自己是中国血统,但我心里还是爱马来西亚的,那个地方也是个好国家、好社会。我们华人在经济、环境困难的年代,很多都跑到南洋,得到当地人的爱护、提拔,像提拔我的父亲和我的兄弟,我们永远不能忘记这一点。马来西亚是我的祖国,即使生意网遍布全球,我仍然保留马来西亚公民的身份。但我也不忘记我的祖籍在中国。我的父母亲都是年轻时从福建移民到海外的,他们对故乡的感情非常深。”
郭鹤年致富之后,成为公众人物,一向谨言慎行,平时甚少曝光,在公开场合更不多语,保持低调的作风。他讲话言简意赅,做事踏踏实实,不喜欢参与政治。在一般大众的眼中,郭鹤年是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人物。虽然他与马、新两国许多要人有着深厚的私人交情,但他除了曾担任马来西亚驻美国大使和马来西亚旅游局主席等职外,极少出入政界。对大众传媒界而言,他是一个好像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的人物。因为他几乎从不接受记者的采访,以至于报章杂志上刊印的有关郭鹤年的照片,差不多都是同一个样子,都是记者在他难
得露面的几个场合拍摄的。
郭鹤年是一个具有华人传统品德和作风的商人。他为人随和,没有豪门巨富惯有的那种霸气,以至于在人群当中,常常不为人注意。1986年,马华公会前总会长、国会议员陈群川不慎卷入与新加坡有关的经济案,在新加坡法庭受审。法庭上出现了一位相貌忠厚、慈祥的中年人,默默地坐在众人当中。一位记者与他攀谈,当问他从事何职业时,中年人平淡而简短地答道:“卖糖的。”后来他在法庭出面保释陈群川时,人们才惊讶地发现这个中年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糖王”郭鹤年。
郭鹤年虽然拥有巨额的财富,却生活朴素,从来不讲排场。作为香格里拉酒店集团的大老板,他每次因事住店时,总是住在普通的客房。他的长子郭孔丞举行婚礼时,他在马来西亚、新加坡和中国香港分别宴请亲朋好友,每次不过20席。
尽管郭鹤年本人并不热衷于政治,但却十分注意和政界保持密切的关系。他与马来西亚前总理马哈蒂尔、印度尼西亚前总统苏哈托等政要的关系非常融洽。凭借与政界的多层次、多渠道的交往,郭鹤年及其家族时刻洞悉政坛变化,以确保自己的地位和财富的稳定性。郭鹤年在经济上积极支持政府的发展计划,他在政府办的许多国营企业中参资、参股,甚至亲自出任董事长。通过与国家资本的结合,郭鹤年与政府建立了相互依赖、共存共荣的关系,他的企业也由此得到政府政策的保护,获利甚丰。
1992年5月,郭鹤年宣布退休,将其事业交给他的儿子郭孔丞与郭孔安。不过,事实上他是退而不休,仍然拥有郭氏集团的最高决策权,尤其是在中国内地与香港的投资方面。“做生意有如逆水行舟,必须不断向前划,否则,一停下来便可能倒退。因此,我们不能停下来,必须不断向前、不断寻找机会。”可以预见,在郭鹤年的幕后指挥之下,郭氏集团将继续活跃在亚洲的投资舞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