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人看来,退休生活就像一只没头的苍蝇,但罗杰斯却安排得井然有序。
37岁,在这个离不惑之年近在咫尺的年龄,柳传志正在中科院计算所当技术工程师,还没有创立联想;张瑞敏正担任青岛电冰箱总厂厂长,事业刚刚起步;荣智健忙着张罗收购港龙航空公司股权,壮大中信泰富的投资业务。但吉姆?罗杰斯(Jim Rogers)却已经怀揣着在股市上赚取的1400万美元宣布退休,这不仅是对华尔街的宣战,更是对自由生活的渴望。
在很多人看来,退休生活就像一只没头的苍蝇,但罗杰斯却安排得井然有序。凭借在量子基金创下的丰厚业绩,从1983年开始,罗杰斯在哥伦比亚大学开设了最热门的高级证券分析课程,就连投资界的标杆型人物巴菲特都拍手称好。在罗杰斯看来,年轻时省下的每一元钱,如果能适当投资,都会在一生中给予其20倍的回报。
从退休的那一刻起,罗杰斯没有完全割断退休和投资之间的“兄弟关系”,他不但不想那么做,甚至在很多时候更希望强化这种若即若离的血缘,从本质上来说,这是一段血脉相连的“新生命”在延续。
尽管在华尔街一天工作15个小时的罗杰斯深感疲惫,然而环游世界的儿时梦想却一直萦绕于心,“那时我已经具备实现梦想的条件,我儿时就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骑着摩托车环游世界”。他相信,在耶鲁和牛津大学期间密集学习的地理学、政治学、经济学和历史学之间的相互关系能在环球旅行和投资中派上用场。就这样,罗杰斯找到了环游世界和投资之间的契合点,开始一步一步接近自己的梦想,并把这个梦想当做一个接受继续教育的方式。
更为浪漫的是,罗杰斯说服了女友塔碧莎一起实现这个梦想。他们曾在1988年带着两个包,骑着摩托车,行程5000英里,穿越了巴基斯坦和印度。在伴侣的支持下,罗杰斯的梦想显得格外耀眼。
“在出发之前,我们就已经做好了不能回来的准备,我很高兴能活着回来。我喜欢冒险,哪怕失去生命也不怕。”1990年3月25日,罗杰斯开始了环球之旅,在贝尔格莱德,他们感受到衰败;在中欧,遭遇车坠悬崖的惨状;在西伯利亚,经历荒芜人烟的糟糕路况;在非洲,又在夹击下一路逃亡;在南美,更是遭遇了杀人如麻的游击队。但在罗杰斯眼里,这些始终都透露着浪漫。
“如果我在追逐梦想中愉快地死去,这种死法胜过将来死在华尔街。”尽管历经坎坷,但出于天性,罗杰斯仍旧关注着具有前景的投资机会,在土耳其,他发现在中央强烈干预经济的体制下,过高的价位不值得投资;在奥地利,他预见沉睡的股票市场会因为周边国家的经济复苏而蓬勃发展,于是大举投资奥地利股票并获利颇丰;在智利,他预见自由化改革的阵痛将给该国带来长久繁荣;在利马,他预见废除不合理债券将恢复秘鲁的昔日繁荣;在中国,处处都显示着这条曾经沉睡的东方大龙正在苏醒。
正是这种先知先觉,才让这趟旅行中的投资充满着神奇的色彩。正如罗杰斯所说,“如果你相信一个国家,就购买其股票交易所中的每一只像样的股票,如果你有正确理念,那么它们都会上涨”。
毫不夸张地说,那是一个罗杰斯征服世界的时代,这样的状态也非常吻合一个在国际舞台上具有冒险精神的投资家风格。在一切都还比较传统的年代里,他是少数能够掌握自己命运的人。
更具有戏剧性的是,曾经心怀自由旅行梦想的罗杰斯,在60岁时,满脑子装的却是如何心疼自己宝贝的女儿。此时的他老来得女,获得了上天赐予的最珍贵的礼物。而《投资大师罗杰斯给女儿的12封信》就在此时诞生了。他把一生的投资经验和人生哲学,融入浓浓的父爱,倾情传授给自己的女儿,教育她们在面对未来多变的世界时,应该秉承怎样的人生哲学和投资态度。
“我在中国最成功的投资,是我的女儿。我让她学中文,她刚出生的妹妹也学中文,这是我为她的未来做的准备,希望她们在我预见的未来里收获成功。”这是在耄耋之年,身为人父的罗杰斯对亲情的另一种诠释。难怪他会在两年前卖掉自己在纽约住了长达31年的老别墅,举家迁往新加坡,也许这是罗杰斯的中国情结在作祟,也许这是他的爱女情结在发酵。
可是直到现在,世人都无法将这些冒险传奇,结婚生子同“退休”二字相提并论,罗杰斯的退休模式是金钱力量的衍生,也是另类生活的诠释。尽管若干年后,柳传志的联想、张瑞敏的海尔、荣智健的中信泰富如日中天,成为“标杆型企业”,而罗杰斯却依旧陶醉在自由的生涯中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