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坯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宣纸上走笔自此搁一半……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青花瓷》
采访上虞运发实业有限公司总经理俞辉之前,记者在猜,他大概是被这首周杰伦的《青花瓷》给打动的,所以从加工黄金一个跨步,开始做起仿古越窑青瓷。谁曾想,他的话很绝:“做黄金只是加工业,做古瓷有价值,这是做文化。”
A. 仿古瓷器“金不换”
做惯了黄金加工的人,为什么要启动仿古越窑青瓷?
“金子虽然赚钱,但我总觉得这是在做一种加工业,而越窑青瓷则是可以一直传承的文化产业。”俞辉告诉记者。
越窑青瓷跟上虞有着千年渊源。据全国古陶瓷专业委员会主任、浙江树人大学陶瓷研究所所长叶宏明等专家考证:真正的青瓷起源于1800多年前的东汉;浙江是青瓷的发源地,最早烧制成功的青瓷就在浙江上虞。
“唐代浙江就有御窑,西安法门寺地宫出土的13件秘色青瓷,就出自上虞。后来龙泉的哥弟窑、江西景德镇窑等相继兴起,越窑技术就失传了。”俞辉说,近几十年来,上虞的制造业、化工业等非常发达,但少有人重拾文化底蕴深厚的制瓷业,他觉得很可惜。
“我们公司现在有经济实力去支撑这个一开始会很烧钱的文化产业。我坚信这个项目以后会是公司最值得传承、最有含金量的部分。”
仿越窑瓷跟做金条不一样,金条放在精密秤上称一下,误差在规定范围就过关,瓷器却得看运气。
习惯了制造业的俞辉,一开始实在接受不了:“一窑出来,最多一两个看得过去。”
“看不过去”的瓷器,未必是由于破损,而是有比较明显的瑕疵。古时御窑的传统,烧出一件完美的瓷器后,其余的全部要砸掉。俞辉虽然没这么夸张,但看这眼光,一点都不逊色于古代的御窑。
B. 一件仿器卖到8000元
刚开始俞辉做瓷器,很多人还不理解:瓷器便宜,能有什么赚头?没看见街头景德镇商人“挥泪大甩卖”么。
2009年4月,他们的产品上市后,连俞辉自己也没想到仿古瓷器这么抢手:一个仿上虞博物馆里的青瓷蟠龙罂,卖到了8000元人民币。很小的器型,也得上千元人民币。这差不多是“施华洛士奇”的行价了。
“今年7月开始,我们在淘宝网上试销,没几天卖出去4个,2600多元钱;9月份的网货交易会我们也去试了市场,2天卖了1万多元钱。现在很多人希望我们按照要求定做产品。”
“此外,政府、企业都爱拿我们的产品作为文化礼品赠送贵宾。因为越窑青瓷是真正代表上虞千年文化的。”
这些让俞辉明白,自己逮住了一个新的商机。“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喜欢有文化底蕴的东西,但真正的古董太贵,一个成化斗彩鸡缸杯得上亿元,普通老百姓根本消受不起。”
“但我们小作坊出的精美仿古瓷器,从器型色泽来看接近古器,纯手工制作的工艺又值得玩味,所以很多瓷器爱好者都想收藏。”
仿古瓷销售了几个月,已经有几十万元的收入。俞辉觉得,这个市场刚刚启动。
C. 秘色瓷器,是他的一个梦
俞辉想做的是“复古瓷”。古代越窑青瓷有“千峰翠色,如玉如冰”的美誉,而“秘色青瓷”更以神秘的青翠色和淡蓝幽光著称。
想恢复越窑青瓷,建个窑、砸大把钱做实验都不算大投入,真正难的是人才。“我们很幸运,老国企上虞陶瓷厂下面有个越窑研究所,搞了20多年研究。陶瓷厂2000年倒闭后,我们就把研究所的研究员请过来,在他们的学术技术上进行尝试。”
此外,他们还与浙江大学的硅酸盐研究所合作,研发古青瓷的配釉秘方等。
由于有前人的基础,俞辉已经做了一批仿古越窑的器型,据专家考评材质非常接近古器。这些产品取得的市场效果远远好于他们的期望。现在,他们正在努力研究“秘色青瓷”系列,希望能在民间恢复这些中华至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