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3月,成都市青羊区张家碾村民付丽家的一条小玩具贵宾犬,在交配后生下了5条小狗,付丽欣喜万分。 付丽:“当时四只就长得胖乎乎的,就是很健壮,看上去就是很健康的那一种。”
有四只小家伙在满月之后很快就被付丽的亲朋好友买走了。当时剩下了一只没人要的玩具贵宾犬,名字叫禧来。
付丽:“它两个月的时候,它的哥哥姐姐差不多长这么大了,它当时的话,就只有这么一点点,两个月的时候,还只有这么一点点。它就看上去很弱小,反正就是弱不禁风那一种,看上去挺可怜的。”
曾成佳:“因为这四条呀,是比较强壮的。我们买的时候,可能要挑强壮的狗嘛,他不可能买那种瘦小的,买回去刚好满月,生病死了,花了那么多钱划不来。”
那条叫禧来的贵宾犬实在是笨得可爱,没人要它、没人买它反倒让它成了付丽的最爱,加上贵宾犬向主人争宠的性格,付丽和禧来的感情加深了。时间在改变着一切。付丽的那条禧来慢慢地开始出落得越发漂亮,光彩照人。
付丽:“后来我就观察,慢慢地观察,我就觉得它也是一天一天的,漂亮起来了,就是小的时候那一种稚气,慢慢地脱掉了,慢慢地变得觉得有灵性了,它的眼睛,对视你的时候,就是好像你跟它讲话,它能听懂。”
在禧来8个月的时候,付丽家里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提出要花3万元买下她的那条狗。
付丽:“我这只狗狗不怎么样嘛,我就是觉得它很乖嘛,我说你拿去3万元,你能赚得回来嘛,他说个你就不要管了。”
因为买禧来妈妈花的7000元钱,已经在卖出去的四只小狗身上找了回来。如果把禧来卖掉,付丽将净赚3万元。但是,想来想去,付丽却舍不得了。
付丽:“如果我卖了这只狗狗的话,我肯定我觉得我肯定要崩溃,我说我受不了这个,我不能卖它。”
客户陈楠:“不可思议,不可能的事情,怎么会出那么多钱呢,而且还没卖,这个狗到底好在哪里。”
客人是好话说尽也没能打动付丽,万般无奈之下,客人非常惋惜地留下一句话,这句话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了付丽的生活。
付丽:“讲了一句话,你这只狗狗呢,在家里面埋没了,你这只狗要出去参赛,拿到赛场上去展示一下它的风采,到时候呢,你会能体现出它更大的价值。”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2002年2月,一场规模宏大的全国宠物比赛在成都举行,那时候,付丽的贵宾犬禧来正好出生10个月。
付丽:“看它骨骼的时候,那会儿不能咬裁判,或者是在地上走的时候,不能跳,不能动,就是要很旁若无人的那个样子,就是随便地走,就是气质很好的那样,昂首挺胸的。”
10个月的禧来属于青年组,却因为朋友的疏忽报成了成年组,还没有上场比赛就首先在美容上输掉了。
付丽:“成年组不是在国际上标准的话,必须像它现在这种形状,就是欧洲大陆式,当时就全部给它剪的是那种,休闲的芭比,也就是他们讲的幼犬式。”
胡红:“当时他们的狗狗,因为就是初期的训练方面吧,差在训练方面,狗狗的训练很重要的,训练方面扣了分,然后他们的开型扣了分。”
尽管如此,禧来还是获得了犬赛的第二名,很多宠物爱好者开始追捧付丽的那条亚军贵宾犬,那条曾经十分不起眼的禧来。
养犬爱好者胡红:“如果不是形态方面,它开错了,就应该是冠军。”
付丽:“从赛场里面出来以后呢,就一批一批的外地人,追着我要买它,然后他们最后开价,就开到8万元,我当时心里面纯粹就是大脑嗡(地)一下。”
付丽的丈夫何勇:“我们也根本不知道,它会从一只丑小鸭,变成白天鹅,为什么呢?从一只根本没有人要的狗,都不愿意买它,变成一只别人追着要的狗。”
付丽没有卖掉禧来,但是比赛让两口子的心态变得浮躁起来。在朋友的鼓动下,他们准备投入积蓄养狗搞繁殖赚钱了,因为2002年的中国狗市十分火爆。17养犬爱好者喻莎:“觉得什么狗都可以有市场价值嘛,就很疯狂地进行购买,但是那个时候的市场价格很高的,就是一只比如说,漂亮一点的什么博美呀,那肯定要上万的,什么斗牛呀,吉娃娃。”
当时的玩具贵宾犬奇货可居,根本买不到,贵宾犬繁殖的话赚钱太慢,付丽迫不及待地租下一家门店后,大举购买博美斗牛等犬种,试图在短时间内赚到更多的钱。
付丽的丈夫何勇:“反正就是只要是狗,就能卖钱,投出去的本钱马上就能收回去,而且市场销售那个时候相当地火爆,只要是这个狗一出来,就是基本上我们看见别人的嘛,但是我们自己实际上也没有就是做过这个东西,也不知道,我们只是看了表面现象。”
付丽:“还是想急功近利的,有这种感觉,就是想让它赶快,赚本钱赚回来嘛,就是赶快想让它赚钱。”
因为是外行,买来的狗或者不能配种,或者不能生育,有的总算产下了一些博美斗牛小鹿犬后,市场已经发生了变化,这些狗的价格在2002年底一落千丈。
付丽的丈夫何勇:“这些花了八千或者一万元买了这些成狗,繁殖出来的小狗,那些价马上就狂跌,跌到什么两三百,三四百一只,这样的话,对于我们来讲,肯定就血本无归了,根本就没办法把本钱捞回来。”
付丽的朋友曾小辉:“只要市面上好卖的狗,他们都买进来,最后肯定有没有看准的时候。”
生活开始向付丽展现出她残酷无情的一面,盲目、急功近利的投资行为直接导致了她30多万血汗钱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损失殆荆这时候,玩具贵宾犬开始重新进入付丽的视野。
付丽:“我就不能一味的什么狗狗都养,赚不了钱的话,我就不能养,我就这样想,因为从现在我就发现,我家里面养的几只贵宾犬,就一直在给我赚钱,因为它们生出来的狗崽的话,没有掉价,还是它们的狗崽挺好卖的。”
教训让付丽逐渐变得冷静,从2003年起通过朋友从国外购买玩具贵宾犬,精心繁育,通过学习完全掌握了玩具贵宾犬的防疫美容繁育等技术问题。但是问题还是不小,由于人们对玩具贵宾犬不太了解,到她的店里买狗的人并不多。
付丽:“自己在店面上摆的狗狗呢,就全部给它做一下美容,因为做美容的话呢,能够掩盖有一些狗狗不足的地方,但是完美的一只狗狗呢,就会让它更加发挥它自己的风采。”
付丽不仅在宠物市场的店里店外给她的贵宾犬不厌其烦地做美容,还经常抱着做了美容的犬到街上去,吸引别人的注意,做一个活的广告。
付丽:“比如走在街上,谁称赞它,哎呀,这只狗狗好漂亮,它就会站在那里把别人看到,这样意思是让别人再称赞它,它还是特别地聪明,特别地有灵性。”
玩具贵宾犬原产于法国,有巨型、标准型、迷你型、玩具型四种,18世纪成为皇室与贵妇最喜爱的宠物。它曾经1960-1982年在美国犬业协会,创造了连续21年排名第一的纪录,其智商在所有家庭玩赏犬中名列榜首。理解力和服从力极强,极易训练。贵宾犬热情、忠诚、温和、喜欢取悦主人加上没有体臭,很少掉毛,深受主人喜爱。
付丽:“因为它这种狗狗,每个月要做一次美容,美容的费用大概就在100元左右,这个狗狗皮肤比较小气,就必须吃好一点的狗粮,大概就需要也是100元左右的费用。”
顾客胡登娟:“钱到是其次的问题,并不是养狗图一时兴趣买了回去,不喜欢隔几天就送人,因为狗嘛,不会说话,但是它还是有自己的思想,我觉得养狗最重要的是爱心。”
针对成都的中高收入阶层比较适合购买的习惯,付丽在当地媒体上宣传玩具贵宾犬的智商和情商,一些单身贵族也成为她的消费者和朋友。
客户陈楠:“这个飞飞呢,就是气质非常高贵,我平时一般喜欢带它出去,带它出去的时候,我们回头率比较高。”记者:“他们是看你呢,还是看这只狗?”客户胡登娟:“这个应该是两者都有。”
2003年到2004年间,付丽家里大大小小的贵宾犬规模保持在300多条,为了打开更大的市场,她开始带着自己的玩具贵宾犬走出成都,到全国各地打比赛。
付丽:“出去参赛,你到其他的地方去走走,你身边那么一只好的活广告,你的禧来又获过奖是不是,让别人了解它,那么漂亮的狗狗,出去展示一下它的风采的话,也许会有人找你买狗。”
付丽带着禧来的儿子和孙子,在一个又一个宠物比赛中获得了冠军,付丽这个曾经被人淡忘的做玩具贵宾犬的女人,再次引起全国同行的关注。
付丽的丈夫何勇:“我们到不同的地方去参赛比赛,拿了几次的冠军以后,就是省外很多人都知道这只狗。”
付丽:“他们都讲,以后有它的小崽出来,你给我打电话,我需要订购它们的小崽,当时大脑里面就闪出一个念头,这个商机挺不错的。”
2005年6月2日下午,一个在犬赛上结识的客户再次找到付丽,准备挑选几条玩具贵宾犬。
记者:“你是从哪儿过来的呀?”
顾客:“我是从北京。”
记者:“你们过这儿是看看吗,还是干什么呀?”
顾客:“因为我跟那个何先生,做过这方面的事情,而且他这个质量也不错。”
记者:“能看出吗?”
顾客:“能看出来,小时候大概两个月左右就看出来了,它的气质呀,它的毛亮呀,能看出来,因为我以前我从别家买过也是,也是不讲信誉,我把钱给他汇过来以后,相信他了,结果发的货不是那样的东西,这次又,因为我上次跟他买过几次狗以后呢,回来感觉不错,所以这次我还有信心跟他再做。”
付丽还专门在国家工商局用禧来的头像为它的犬舍注册了商标,所有卖出的狗都打着禧来的牌子,靠禧来的名气,从2003年初到现在,玩具贵宾犬为她带来了超过500万元的财富,财富的得失全因一条叫禧来的犬。
付丽:“当时它是一只特别不起眼的小犬,没人要,没人买它,甚至于到了后面获奖我也不是特别的在意它,当时想赚钱的心比较切,就弄了一些什么博美呀,腊肠呀,结果呢,全部被我赔得精光,到后来回过头来看,才觉得我最熟悉贵宾犬,给我带来最大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