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利
“一定要绝对控股,没有51%绝对不行!”尽管此次融资过程已经完全结束,李国庆在谈到融资这个话题时依然很是激动。“企业不是由资本创造的,而是创业企业家!”“如果不控股,我都有可能被董事会开掉。”一直视王志东为创业榜样的李国庆坦言自己的确是在吸取王的经验教训。“去年亚布力论坛上,我第一次与王志东长谈。我非常看重企业家创业起家的能力,很欣赏王志东。”而如何不稀释股份而且还要达到控股的目的,一直困绕着李国庆。至于今天的结果,他说:“说实话,我也没有什么精心策划的技巧,只是一步一步地做了三件事情。”
由于一直与当当网的几个股东(IDG风险投资基金、中国创业投资基金原软银中国创业基金、卢森堡亚洲控股公司)存在着控股问题上的矛盾,加上当当网在最近一两年来销售额成绩良好,李国庆的不满情绪在老虎科技基金还没有与当当网接触前就发泄出来了。2003年6月,李国庆与俞渝提出要股东奖励创业股份的要求,希望将增值部分分一半给管理团队作为奖励,不过遭到了股东的反对,理由是要价太高。
当李国庆试图通过为股东计算增值了多少倍进而要求自己的创业股份时,股东的态度更是让他很难受。“股东听到我在为他们算账时暴跳如雷。”李国庆说。“我很奇怪了,年年都说我们是合作伙伴,现在怎么就不是了?其实在股东的观念中我们依然是雇来的打工者,我则表明我们是中国的创业企业家!”
这种僵持最终没有任何进展,李国庆8月份遇到了老虎科技基金。当他再次以老虎科技基金的6500万美金估值为证明,希望股东给予创业股份奖励时,股东态度依然坚决。于是他开始了第二个方案,辞职并且友好分手,意思就是变现走人。李国庆甚至“提醒”股东:他不是王峻涛也不是王志东,其融资能力不能低估,朋友圈子里手里拿着几个亿的人不在少数。
但是,老股东依然没有动摇,回答是走人可以,但不能够变现。
于是,在10月上旬,李国庆接着出手了第三招:由于没有合同限制,因此他可以另起炉灶,做一个与当当网竞争的公司。这个公司也就是有人所传说的“叮叮”。
李国庆表示,这并不是一种与股东相要挟的手段,也不是试探性的行为,他甚至告诉股东,已经有人投资600万美金、并且给了他60%股份创办新公司,而且当当网中层与竞争对手公司高层前6个人都会有一半人尾随自己去创办新公司。
转机与心得
“但是股东仍然不相信有人投资,也不相信有人会尾随我。”去年十月上旬被李国庆描述为最艰难的时期。当时李国庆已经准备着手给新公司注册了,他的律师劝说他一旦接受新股东的投资就要负责任,理性的办法还是应该与股东进行理性谈判,不应该砸烂一个公司再做一个公司。
此时转机出现了。李国庆说,老虎科技基金与前来找当当谈投资的其他6家公司不一样,它并不介意介入这种股东之间打架的复杂关系。“老虎科技基金不希望丢失管理层团队,也不希望我李国庆与团队离开当当另起炉灶。而惟一能够再次尝试的办法就是老虎科技基金出面与当当老股东谈判。”
最后三方达成了一致,由老虎科技基金出面,向老股东买走了一些股份,再送给管理团队。2003年12月最后一天,这个融资的协议正式签署,三方各自获得各自利益。也就是最后结果是当当被估值7000万美元,老虎科技基金投资1100万美元,当当管理层获得51%的绝对控股权,老股东获得部分变现,腾出了部分股份。
事后,李国庆总结说:“首先,要问自己公司健康吗?真的值钱吗?在某个领域做到第一,并且企业能够跟上领域快速增长的步伐,而且要有良好的西方财务报表,这些条件具备就无须担心是否会有投资;其次,如果每次融资都有很好的估值,那么控股的地位就能保持,因为每次估值增加后管理层都能跟股东要创业股份的奖励,或者是日后增发,这样通过奖励与增发,管理层被稀释的股份又被重新获得。但如果做不好公司,低估之后只有不断被稀释。”
“剩下就是谈判技巧,估值也很关键,一般也有公式可参考,比如按照利润,高成长企业最稳妥按照利润15倍,也有按照利润50倍或者超过50倍的,比如用友软件、携程网。但是创业型企业还没有产生利润怎么办,预测利润后按照销售额估值,比如制造业利润率超过35%,那么估值就是销售额乘以2,批发业利润低,销售额乘以0.5,零售业则乘以1。”
“当然,创业企业家直接谈有些吃亏,最好还是有融资顾问,或者投资银行,费用在估值金额3%左右,这种成本不要舍不得花,否则因小失大,后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