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中国最大的成人用品经销商之一,在北京、上海、香港等多个地区拥有100余家连锁商店。15年的从业经验;享有超过十大品牌、5000款性用品的独家经销权;中国保健协会惟一重点支持的成人用品连锁机构。这些,是握在他手里的三张“王牌”。
栗卫国现在最大理想便是让自己的“欢喜堂”能成为世界一流性玩具连锁机构,让更多的人成为他的顾客。
“你们找对人了。”这是他在办公室接过记者的名片时说的第一句话。
身为中国性玩具用品市场最早的“开拓者”之一,他相信自己有这种扩张的掌控能力。
目前,他的欢喜堂集团是中国最大的成人用品经销商之一,在北京、上海、香港、广东、天津等多个地区拥有100余家连锁商店。接下来,他要用3至5年在各地成立分公司,以直营连锁和特许加盟连锁等形式,建立1000家以上连锁商店,然后以香港为跳板,进入国际市场。
“未来的3至5年,肯定是中国性用品市场发展的最好时期。”
15年的从业经验;享有超过十大品牌,5000款性用品的独家经销权;中国保健协会惟一重点支持的成人用品连锁机构。这是握在他手里的三张“王牌”。
采访地点定在北京地坛旁边的一个街道服务中心,这是他的一个社区店,面积并不大。有意思的是,门上挂的不是公司牌子,而是街道办“计划生育服务办公室”,主要是为了应付上级领导检查,只要一有领导来街道办检查工作,公司只有把大门紧闭。
这是产品仓库,也是形象店之一,好几百种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性用具,让这个狭小的屋子充满了生趣。
栗卫国向记者粗略地计算起来:综合北京60多家社区店,再加上全国各地100多家加盟店的业务交易流量,全年下来总共有3000多万元,纯利润为500多万元。
当然,这远远无法与他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开店时的“盛况”相提并论。
1993年,他开办的中国第一批性用具商店,曾创造过每年1000万元的业绩,这还只是一个单店的营业额。
入行
栗卫国毕业于北京中医药大学,后在北京同仁堂药店任职,最高职位是同仁堂药店的区域经理,收入优厚。
1993年,他便从同仁堂药店辞职,跟随几名大学同学一道,办起了中国首家性用品商店,店名叫“亚当夏娃保健中心”,地点设在北京赵登禹路143号,商店面积不大,只有30多平米,品种也不多,加起来也才只有20多种。
由于当时没有任何的进货渠道,他们只能先从药品店买回各种性产品,再集中摆出来卖,这其中有三宝双喜、理疗环,也有夫妻按摩器、快乐器等简单的性用品。
《北京青年报》记者看到后,试验性地在报纸上发了一条豆腐块新闻。
这条小新闻竟然引起了全球媒体的关注,世界各大驻中国的通讯社都跑来报道,认为这是中国改革开放的重要“标志”。不少北京市民看到新闻后,蜂拥而来,可没几个敢真正进店购买。
有趣的是,在“亚当夏娃”的马路对面,却总有不少人在那里晃来晃去,装作随意路过,稍微有点勇气的,进来不说是给自己买,大多说给朋友买,买完后,连零钱都来不及接,便匆匆离去。
尽管,人们对性产品还持有种种矛盾心态,可并未影响生意,第一年,就开始盈利。
自开业起,“亚当夏娃保健中心”每天都有2000至3000元,最少也有1000多的营业额。客流量的迅速膨胀,让只有30平米的店面,很快不堪重负,几个月后,他们又不得不把商店搬迁白塔寺旁边一间约有80多平米的店里。
高额的利润回报率,让越来越多的人试图加入这个行业,“亚当夏娃”每天除了接待来访的记者外,还要接待络绎不绝前来洽谈合作的各省商贩。当时,他们并不太懂特许经营、连锁经营,大多合作只停留在产品批发层面。
自立门户
看到性产品的高额利润以及全国的市场空白,栗卫国向其他几名合伙人提出了让“亚当夏娃”在北京以及外省进行扩张的商业计划,可他的计划并未获得其他几名合伙人认可。
由此,他们在经营理念上产生了分歧,再加上其它的矛盾冲突,致使大家最终散伙。现在,“亚当夏娃保健中心”的那几名创业者,差不多都在一些大型上市公司、外企里担任要职。
从“亚当夏娃”出来后,他又在北京的前门开了一家名为“伊甸园”的性用品店,启动资金的13万元,还是从一家新加坡厂商那里借来的,13万刚拿到手,便全部交给了房东,当时,“伊甸园”前门旗舰店的年房租达27万之巨。
幸好,前门店的生意很好,开业那天,来参观的车辆、行人把前门大街堵得水泄不通。开业的第二个月,“伊甸园”就卖了20多万,第三个月便把欠下的13万元还清了,而全年销售额超过了1000万元。
为了促销,栗卫国特别注重广告宣传,除了与《北京晚报》这样的大众媒体刊登广告外,还与专业媒体进行合作,宣传性知识、性观念。
《北京生命生育生活》杂志创办后,他为其提供了一年的赞助经费,按月拨款,杂志的回报则是提供了一个固定的宣传专栏,每次请一名性学专家讲性知识。此外,他的“伊甸园”还曾在北京电视台的电视商场做了两期节目,效果良好。
不仅利用媒体促销,栗卫国还较早采用了连锁店,跟药店合作设立专柜等多种经营方式。这让“伊甸园”没过几年便在全国有了40多家连锁店,并在北京西单、王府井、海淀等多家药店设立了性用品专柜,专柜数量最高时达200多个,生意非常不错,一个店每月能卖到40万元。
为此,他专门从河南渑池、三门峡,陕西汉中等民办高校招了40多名大学生,先培训,然后安排到各大药店性产品专柜里做销售。
行业“洗牌”
1990年代初,深圳其实已有很多厂商专门生产各种性器具了,但因政策限制,只能接受国外订单。
消费者需求不断升级,可“伊甸园”里的性产品却一直停留在避孕套、理疗环、按摩器、神油等几种类型。
郑孝国毕业于浙江医科大学,他在奉化创办了一家专门生产泌尿外科手术器械的厂,当听说北京有专门经营性用品的商店,专程跑来参观,参观完了后,他对栗卫国说:“我想为你们加工一些性器具”,这与栗卫国的想法不谋而合,他正为这个发愁呢。
这样一来,“伊甸园”又成为了我国首家销售性器具的商店,平均每天能售出五十多件性器具。
当时,因为怕被国家相关主管部门作为“淫具”论处,所以,他们给这些器具的命名还很隐晦,把专供男性使用的器具取名为“取精器”,专供女性使用的叫“按摩器”,形状也不敢用仿真的,产品工艺粗糙,形状、材料都比较差。 曾有位老先生买完产品后,第二天便退了回来,原因是“声音太大”,让隔壁邻居误认为是他家的冰箱坏了。
“厂家不管给我提供什么样的性器具,都必须得有政府有关部门的批文,其他的我不敢摆在我的商店里卖。”这是栗卫国经营性产品所要坚持的底线,也是他能在这个行业安身立命的“保护伞”。
这让“伊甸园”的生意一直稳步增长,并在1996年有了一次“质的飞跃”,那几年,也是中国性产品的“黄金期”和“分水岭”。
所谓“分水岭”,主要是当时内地的性用品商店已如雨后春笋般兴起,但鱼龙混杂让这个行业面临前所未有的信誉危机。
1996年,不断有关于性用品黑幕的报道出现在各大报端,很长一段时间,对性用品市场的调查,成为各大媒体集中报道的热点。时任北京市副市长的孟云龙看到这个情况后,拟发了一份文件,准备宣布取缔性用品。情势危急!
了解到这种情况,栗卫国立刻邀请了相关方面的政府官员、专家学者以及全国80家性用品商,召开了一个“性用品现状与前景”的研讨会,一边“学习”文件,一边商量对策。还专程邀请了北京电视台《北京特快》节目来到现场采访,希望藉此缓解舆论危机。
努力获得了回报。不久,在北京政协常委的会议室里,北京市的公安、工商、海关、计生等相关政府部门都到场了,连续开了三次会议,会议最终达成了共识:“不能一棍子打死,但须行业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