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金融第五版第一章 《中国这些事儿》第一章金融危机是谁的墓志铭



系列专题:直面金融危机

2008年,华尔街的丧钟敲响了,曾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出现经济危机;2008年,世界的经济曲线一再划破经济学家预设的崩溃底线。

这是一段令人无法忘记的历史,这是一个令人想起来就感到战栗的记忆,这是一个随时都有噩梦的时代。市场疯狂了,直接把整个世界经济带入百年难遇的剧变中。洗牌变得残酷,资本市场变得狰狞,脆弱的经济急转直下。破产、重组、失业、救市,成为经济词典中最热门的词语。

有人说:“自由资本主义制度已走到末路,只照顾少数富人的制度必败”。事实上,不管是资本主义制度还是社会主义制度,都看到无数散落的碎片,萧条的阴霾触手可及。20世纪30年代令人胆战心惊的大萧条只安静了几十年。

今天,不管我们站在预言家们所设定的哪一个点(谷底还是半山腰),都不禁要问,是谁葬送了华尔街,是谁拿走了华尔街的钱,是谁吞噬了我们的财富?金融危机,到底是谁的墓志铭?

从繁华到衰落,我们都难以忽略金融衍生品这个至关重要的因素。金融衍生品的出现,为金融经济在全球市场攻城略地提供了可乘之机。衍生品市场归根结底应该为实体经济服务,而且衍生品市场最开始的确是为实体经济服务的。但到最后,衍生品市场逐渐脱离了实体经济,开始自我服务,甚至开始自我繁衍。

嘉宾朱民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为什么这么大的泡沫没有控制,没有约束。回头看这件事,它存在的客观基础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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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是流动钱多,大家想办法把钱花掉。

第二个就是整个风险管理水平模式化大大提高了。大家觉得通过计算机模式,可以把风险很任意地分配出来。而可控的风险并不在我手里,归根结底在系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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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是整个金融机构的贪婪。当人们发现有大量流动性的钱,风险可控,并可以制造产品赢得高额利润的时候,人们当然去追逐这个东西,所以就把整个金融业服务的根本目的搞反了。事实上金融业应该回过头来踏踏实实为实体经济服务。

经济金融化愈演愈烈,整个实体经济逐渐向虚拟的金融化波动,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拼命思考“消费者如何达到最大化效用,厂商如何实现最大化利润,投资者如何得到最大化回报”。经济金融化需要寻找一个合适的支点,这个支点就是可以吸引海量资金的房地产。“居者有其屋”的消费需求,格林斯潘连续降息,不断撩动着人们疯狂的消费神经,金融衍生品的规模从7800亿美元膨胀到62万亿美元。

“次级贷款行业”这个曾经可以点石成金的名词,掠去浮华和疯狂,只剩下苍白而滑稽的结局——原来,它除了制造“无中生有”,竟是一无是处。

嘉宾韩秀云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清华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员。:中国的信贷跟美国不在一个水平,美国人都有五张信用卡,买房、买车,包括买计算机都是贷款。而今天的中国贷款,大多用来贷款买房、买车了。如果美国信贷是一个70岁年纪的人贷款,那么中国信贷则是20岁的人。美国70岁的年纪贷款,这和一个20岁的人贷款不一样。20岁的人贷款可能有40年的工作,但70岁贷款还有偿还能力吗?

每个人都想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在美国宽松货币政策的刺激下,买房越来越划算。开始是一些信用级别高的人贷款买房,后来优质客户越来越少了。商业银行放宽了条件,信用级别低的人也能买房,最好让美国穷人也能买得起房子。

但是,穷人的信用低,怎么办?作假。为了让穷人买得起房,商业银行不断降低首付,从30%到20%甚至零首付。给富人的利率是5%,而给穷人的是10%。

一个美国人这样说,“我在监狱里,连10美元都没人借给我,但我出来之后,银行竟然愿意借我10万美元让我买房。”

为了转嫁风险,商业银行把他们认为有问题的房贷打包卖给投资银行,投资银行拿现金买了,为了增加这些金融衍生品的可信度,最后连保险公司也参与进来,并打包卖给全世界。每个人都实现利益最大化了,每个人都在其中。国会作证的时候就问到三大评议机构,“你们怎么能把次贷搞成这样?”他们说,“我们已经把我们的灵魂出卖给了魔鬼,我们想的是个人利益最大化。”

贷款保险、打包出售也是全世界金融机构的惯例,包括中国的金融机构。比如,中国的保险公司,在做重大投保的时候,其实也是要把保险公司再保险的,以分担自己的风险。因为,一旦一单生意做砸了就有可能破产。通行的管理都要做再保险,即相当于把贷款拿过来再打包出售给别人,来分散风险,以实现风险共担。但美国的打包卖,不但没有分散风险,反而直接把华尔街、美国送上了火山口,并最终演变为金融危机。

嘉宾韩秀云:这是因为次贷里面包的是烂苹果。比如我是穷人,买房子根本没有能力还,我也没有能力还你的本和息,但是你告诉我可以延期,于是就给了我。各个机构知道有风险,但还是打包先卖了赚钱。但真正打开之后,才发现这个包里面是烂苹果,所以即使有保险盒,这个保险盒再保险也无济于事。

事实上,美国次贷导致的直接坏账,在房地产只有7800亿美元。这个数字对全球经济微不足道,但通过衍生品制造的衍生品市场,当它崩溃的时候,全球金融机构都被席卷进去。可见,这次金融危机不是烂苹果本身,而是一个烂苹果变成了10个、20个了,直到大家不能承受之重。

嘉宾韩秀云:次级贷款实际上本身并不大,但是投资银行做了杠杆,雷曼兄弟把1亿美元做成60亿美元,甚至更多。在美国,大部分投资银行的杠杆率为30∶1,雷曼兄弟达到了60∶1,房利美和房地美达到了100∶1。利用金融杠杆赚钱的时候大赚,反之,赔钱的时候也大赔。比如两房用100∶1的杠杆率做交易,本金是100亿美元,当它所卖的产品价格朝着与它的判断方向相反的方向波动1%的时候,就意味着这100亿美元瞬间就赔没了,赔率为100%。

杠杆越来越长,支点越来越弱。次级贷款已浩如烟海,而房地产命悬一线,只要穷人还不上钱,就有可能成为推倒脆弱的次贷金字塔的第一块多米诺骨牌。然而,众人狂欢的盛宴,竟无人奏出忧心忡忡的音符。任何可能扭转乾坤的拐点,都被轻描淡写地带过了。众人皆醉,政府皆醉,无人独醒,载满无数财富梦想的列车毫无悬念地驶向深渊。

嘉宾石齐平台湾东吴大学教授。:为什么会形成泡沫呢?大家对经济前景更加乐观,于是人们倾向更多地消费或者投资消费。当人们有更多消费需求的时候,往往会寻找金融体系。金融体系与常人看法无异,认为经济前景不错,放贷不仅可以获得利息,而且风险很低。于是信心产生信用的扩张。信用一扩张,大家就会认为,需求拉动起来了。而需求拉动带动经济进一步成长。经济得到成长,人们的信心更足。于是,信心与信用产生自我循环,而这个自我循环约束机制,必然变成一个泡沫,这个泡沫大到一定程度就破掉了。

盲目自信,导致次贷脱缰,而政府却没有在准确的时刻,为发高烧的市场泼冷水。美联储前主席格林斯潘这个曾被誉为“一打喷嚏,全球就得下雨”的偶像人物,逐步走下神坛,等待他的是无休无止的谴责和质疑。

嘉宾韩秀云:2003年,格林斯潘在美国参议院银行委员会上作证时表示,金融衍生品工具可以把风险从风险厌恶者那里转移给风险偏好者,监管这些产品是错误的。时过境迁,2008年10月23日,格林斯潘在国会作证时这样说,“我犯了一个重大错误,我以为那些自负盈亏的组织,如银行和其他企业,它们能够很好地保护自己的股东以及它们的公司净资产。但事实并非如此。”

多种因素齐发力,最终把美国拖入次贷危机的泥沼。然而,次贷危机把“钱最多的地方”——华尔街捅了一个天大的窟窿,洗劫了美国财富,全世界也身不由己卷入这场经济变脸中。世界是平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全球经济蝴蝶效应,决定了当美国扇扇蝴蝶翅膀时,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有可能出现风暴。

嘉宾石齐平:1930年大萧条发生时,那时的全球化与现在不可同日而语。当时延续了33个月,虽然灾情惨重,但最多也只是波及大西洋两岸。今天,全球除了极少数市场化、全球化程度较低的国家和地区,大多数国家都被卷进去了。

1978年以后,由于中国改革开放有了示范效果,东欧国家、苏联等都跟进了。于是,原本世界上另外一半的计划经济也逐渐向市场经济方面调整。中国改革开放以后的30年是人类历史上全球化速度最快、最普及的30年。

现在又出现一个新的麻烦,当大家碰到金融危机的时候,反过来又采取了贸易保护主义,这就是反全球化。如果反全球化变成短时间内不可控的趋势,就会造成整个全球经济的衰退。

对金融经济的盲目崇拜,成为导致这场经济悲剧的始作俑者。而对金融经济的崇拜,我们可以追溯到10年之前甚至更早。尤其是1997年亚洲金融风暴之后,金融经济显现光环效应,在经济中逐渐核心化。

嘉宾韩秀云:1997年曾经发生过一场亚洲金融风暴,那是索罗斯三家大风险对冲基金所引发的金融风暴,四小龙和四小虎都被冲了。人们就发现,原来靠贸易、工业赚钱都不如靠金融衍生品。1999年,美国决定放弃对金融衍生品的监管,所以才导致了美国金融海啸的产生。所以说,金融危机应该追溯到1997年亚洲风暴,也应该追溯到1999年美国政府修改了法律放松了对金融衍生品的监管。

在对金融经济疯狂崇拜的鼓动下,金融危机最终成为贪婪与不负责任的墓志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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