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长久以来颠扑难破的刻板印象,现在已经逐渐打破,正在用力转型。
「硬梆梆」的科技产业,威林生化的蔡淑贞经营得虎虎生风;「大资本」的软件公司,蒙恬科技的史静芬经营得游刃有余;「有传统」的百年茶店,王德传茶庄的王雅铃独立注入一股创新的活力……
现代的成功女性,有能力扭转定型的世俗印象,打出创业的康庄大路。
在摆满试管、检测仪器的生化研发实验室里,几位穿着白色实验衣、带着手套的男性研究员正低头注视着极细微的变化反应,这是国际威林生化公司的一景。在科技领域里这样的场景似乎很典型,气氛严肃,画面刚硬。但,相隔了几个通道的总经理室,却坐着一位打扮入时的女性,她是拥有生化博士学位的总经理蔡淑贞。
性别反而造就新机会
以往科技领域男性为主的硬梆梆刻板印象,正逐渐被打破,愈来愈多杰出的女性投入专业科技领域而且表现不凡,蔡淑贞是知名的生化学者,也在大学教书授课,2000年更自行创业成立国际威林生化科技,以生化结合基因技术研发生产高价位药物。她专业、杰出,但也珍惜和骄傲自己的女性特质,「我从事科技工作多年,周遭接触的也多是男性,但我从来不想把自己的女性角色变成男性,」蔡淑贞说。
2002年蔡淑贞因为生化科技的研发成就入选世界十大杰出青年,这项殊荣至今只有八个台湾人获得过。在尽是男性领军的科技领域里,外表不像女强人的蔡淑贞表现却很突出。「女性拥有的柔性优势往往是意想不到的,」蔡淑贞坦承在传统以男性为主的科技领域里,女性工作者确实会显得特异或遭受不一样的看待,但是她相信这些差异也会为女性带来机会。
当年她在美国取得生化博士后,有机会进入一家著名的医学研究中心,然而同时入选的全是男性,来自东方又是女性的蔡淑贞显得另类,于是主管唯独将她调派做当时冷门、正要起步的基因研究。由于与先前所学并不全然吻合,加上对新领域的陌生和不安,「起初我也觉得不是很公平,但后来我想这也是和别人不一样的机会,」蔡淑贞在那段时期里努力学习,基因领域研究比传统化学研究需要更多的谨慎和细心,她不计较付出时间、心力一一完成,很快地她在这个新领域里累积了专业和旁人难以相较的竞争利基,「我觉得女性是能更有弹性能去面对很多工作上的挑战,」蔡淑贞说。
专业还是不变的硬道理
除了柔性优势之外,在科技领域里,专业当然还是不变的硬道理。蔡淑贞在回国后的几年里,除了在生物技术开发中心担任研究员,负责协调整合的企划性工作之外,下班时则还得赶往中研院做研究,「其实我当时的工作已经不需要直接去接触技术面操作,但是我想要对技术更了解,」蔡淑贞很清楚「专业」在科技领域里的重要性。她陆续在国际期刊发表数十篇研究论文并且拥有15件研究专利,「一直到我创业成立公司,几乎没有人因为性别而质疑我的专业,」长期积累的成果,让蔡淑贞也有硬碰硬的专业本钱。
女性创业家往往感叹人脉推展不易,蔡淑贞则善用细胞增生的发展策略。2000年,投入生化研究多年的蔡淑贞希望以过去累积的专业技术与成果成立生化公司,专业技术不是问题,但缺少资金、人脉。幸运的是她过去一路因为当选「十大杰出女青年」「青年奖章」「十大杰出青年」等而结识不少学术界、商界前辈,当他们知道蔡淑贞有意成立公司时也都乐意相助,「有时候你会发现这些社会资源是一个带一个,他们都会是你的贵人。」资源的累积有时会像细胞增生一般地自然发生。所以,蔡淑贞现在也是中华青年企业家协会的副理事长,她懂得运用组织、人脉的力量。「也许女性更懂得身段柔软吧,」蔡淑贞说创业维艰,每当她遭遇难题时总是向业界前辈、朋友请教,「我们不必要装一副很坚强的样子,不需要表示自己很强、很行,」她半开玩笑地比较男性与女性企业家的不同。
软中带硬,立场坚定
灵活弹性加专业技术,更是蔡淑贞在企业经营的两把利刃。2003年SARS危机惊吓全台,蔡淑贞带着研发团队花了几天苦思如何将已有的技术know how应用在防煞产品,不多久国际威林生化便推出了抗煞喷剂系列产品,成功开发出快速成长的短期营收新产品线。但是,女性创业者也有软中带硬的时候,威林成立后,蔡淑贞很快发现周休二日、朝九晚六的上下班制只能让厂房、设备发挥三分之一的效能,她考虑到效能的提升以及生化实验需要持续的进行,要求员工以轮班方式使研究室一周六天、每天维持16小时的运作,「刚开始反弹不小,必须很有耐心地沟通,但是立场很坚定,」蔡淑贞以立场坚定的沟通方式让员工愿意配合,把生产效能提升一倍,「很多时候,女性主管要表现比男性更坚强,不能流露一丝情绪,」她缓缓地说。
科技领域的刚硬外表里,其实也可以是女性的柔性优势,这种柔性的力量可以成为与众不同的利基,也可以成为能屈能伸的弹性。多年前,蔡淑贞刚踏进台大化学系那年,她看着系上师生尽是男性的多数优势,而寥寥可数的几位女教授打扮比男性还阳刚,她心里只想着「天啊,我将来一定要摆脱这种形象。」现在,蔡淑贞撑起自己一片天,靠的不是外表的刚硬,而是内心的柔韧,这股力量是——柔性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