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 水墨宏村
初看到它,已经被它的美所打动!先经过一个小小的青色廊桥,即电影《卧虎藏龙》李慕白拉马过路的拍摄地点。
去了宏村才知道,最好的季节应该是4月和10月。4月满山都是油菜花和桃花、梨花,6月荷花初上,10月有红叶。我们来的时候是2月天,似乎到来的有点不是时候,春太早,又不料峭,未到桃花盛开,也没有红叶衬托,一年四季分明的景色,我们似乎都错身而过。不过一路导游也强调有失必有得,因而我感觉我得到了一个梦寐以求的下午:不冷不热的天气,慵懒缱绻又闲适,眼前有美景,生活没压力,真是浮生悠哉!
宏村位于安徽黟(yi)县东北11公里处。因多部电影如《卧虎藏龙》《画魂》等而逐渐被世人关注,被称为中国“画中的乡村”,我等慕名前往。沿着公路前行途中,看窗外公路源河流而上,傍山湾扭转,行进途中看一山仿佛挡住了前行之路,可是转而这山如同“芝麻开门”,让人眼前一亮,所谓峰回路转,这是此行中关键的一个弯道。听导游讲:为了让路途坦荡,政府开山造路,炸毁了一个山洞,这个弯道之后我们逐步进入桃花源的地带。一片明墙暗瓦的屋宅忽隐忽现。(顺便补充一下,其实古徽州的桃花源在南屏,也属于黟县管辖,《菊豆》在南屏拍摄,因而那里的民居和杨家大染坊一夜出名,并且近期发现了陶氏的宗谱,被称真正的“桃花源里”)。
初看到它,已经被它的美所打动!先经过一个小小的青色廊桥,即电影《卧虎藏龙》李慕白拉马过路的拍摄地点。眼前水面开阔,弱风吹,水不动,残荷枯枝静伫其中,迎春柳条暗自抽芽。水边粉墙黛瓦,参差错落,偌大一个徽商家园沿水而息,在初春的午后,阳光热烈不张扬中,当你向它走去,能感觉到它不因时间所动所迁的一面,静静的包容着一切对它关注的人。
古时这里本无“宏村”。是古徽州另一繁华昌盛的村落唐模村,一夜之间屋宅起火,烧毁300多户人家,随而买地迁居到此。宏村既然由火而生,主人在营造屋宅之时,对防火措施格外用心。村落前一片水域叫南湖。村落中家家户户屋前有水留过,同时解决了用水和防火。在没有使用自来水之前,水的使用分时段,早起8时前为饮用之水,之后为洗涤之水,水之多与流动以备后患。从高处俯瞰,宏村如同一条盘卧的大水牛,南湖就是水牛巨大的牛肚。村屋中如同牛的消化系统,屋前水流是牛肠,村中另一个绝美的地点月沼是牛胃。我等今天就是穿梭在牛的消化系统中了。
古徽商重贸易,也重教育。据说乾隆下江南所到徽州由徽商接待,赞叹不绝。徽州在历史记载中,到明清时期达到了鼎盛,清朝同治与光绪年间出现了最著名的红顶商人胡雪岩。(补充:胡雪岩是徽州绩溪人,胡适与胡锦涛同出此地,可能是一个家族的。胡雪岩的成功据说在于“乐于助人”,后经营了钱庄、当铺、药铺,丝、茶,从而迅速暴富,败在奢侈腐化,晚年大修土木,造庭院,妻妾成群,最后钱庄倒闭失败而终)
我们眼前看到的“南湖书院”就是宏村中比较大的学堂。(补充:徽商重视读书教育,在徽州唐模村也如此,当时我们在唐模看到一个比较小的学堂,应该是后人添加的桌椅欲重现当初孩子读书的情节。现代才出现的黑板上的粉笔字迹与时代的烙印并不对应,但是几句诗句与窗外的景色倒是有几分契合: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唐模珍藏了不少名家的碑刻墨迹,其中有理学家朱熹和四大才子之一的祝枝山的书法碑刻都属于其真人手迹,显示徽商的确在后人的教育上是重视的)。
南湖书院主要是汪氏家族的免费学堂,“汪”姓是当地的一个大姓。此行还见到了宏村史上最富一户-汪定贵的府邸以及其92代传人,曾经在《画魂》中客串了一个书法家,至今还生活在这个村子里。听他自己讲,他是第一代的农民导游,目前导游所讲的内容全部由他口述相传,口述内容至乔石参观后做了一本小册子,算是有了文字记载,一册5元,翻开一看与导游讲解稍有出入,只是文字的过于追求真实,而导游在原有的基础上又有点灵活的运用。不过老人对共产党占领了汪家最大的府邸稍有不满,嘟囔着个没完。
南湖书院的建筑吸取了徽派建筑典型的特点:筑天井。在天井中举头可望一片天光,徽州人从商讲究老天落雨为金落雪为银,在自家的天井中接水,如同今天商人喜欢供奉关二爷一样,肥水不流外人田。从门内看内外,是口口相连,看去如同一个“品”字。有人品、官品等暗喻。
徽州文化中理学属于其中一个重要的文化派系。南湖书院中正面刻录《朱子治家箴言》“黎明即起,洒扫庭除……”其中不乏看出封建男尊女卑的理论,告诫男子取妻求淑女,勿怕重妆,在妇人之下,何谓丈夫等三纲五常等治理家政的思想。穿梭于宏村的村落――汪氏曾在这村落里生活了700多年,鼎盛时期有3000多人,至今还有300多户人家。看似世外桃源,难免让人心疑如何逃脱了700多年间战乱与浩劫?旅行中经常看到古迹的摧毁不是因为岁月,而是因为文化大革命或者日侵时期。安徽路途险要,运输不发达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村民当初的急中生智也起了一些作用。今天所看到的古迹也曾在多年的动荡下处于危险的边缘,比如汪定贵的府邸,曾在文化大革命中处于险境,只是当初居民小心用标语做了保护才幸免。
如今村中所见多是妇人和老人,和一些来此写生的美术学校的学生,很多户门紧闭,铁将军把门,户内主人可能外出打工而去了吧。还有不少居民以手工制作当地的竹子制品或者开设客栈为生。竹子制品一天制作两件,一件卖5-10元左右不等。客栈20-40元一位,干净。有卫生间和洗澡的设施。看其他游记介绍,运气好,主人会介绍你睡雕花大床。非常适合愿意在村落小住几天的人,是养心的好地方。客栈主人也心境随和,几个人在屋檐下摆麻将,任我们走来走去不闻不管。在楼上嘻笑合影,楼下惊叹人家的古磨和一些器具。主人只管盯着眼前的麻将,不管游人。此刻感觉大家在一个庭院中难分谁是主人谁是客。
转眼走到了宏村经典地点:月沼。一部《卧虎藏龙》,章子怡在片中“蜻蜓点水”展露完美轻功的拍摄地点。真正看到的“月沼”远比我心目中想象的那个水上要小了很多,但是整体的感觉与以往的图片和《风月》中的画面不相上下。
看记载听介绍,“月沼”属于宏村中的风水宝地,因水潭形同满月而取名“月沼”。目前这里更是写生必来的地点。下午阳光正好,适合晒晾衣物以及火腿和萝卜等,风温温和和的,弥漫着缓慢的生活气息。
月沼。别的不多说了,你光注视着它就够了。
敬修堂中的是黑牡丹,虽然还没有到开花的季节,据说花开花落了180年了,以前在山西常家大院看到一个家训的楹联记在这里:“贫贱不移看屋前花开花落,富贵不淫望窗外云卷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