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球寿险界,谈到寿险销售成绩的时候,人们常常说“西有班·费德雯,东有柴田和子”,这是对我成绩的莫大赞许,也为我们东方人争了一口气。西方国家的寿险业务开展较早,寿险销售成绩和技巧也比较成熟。在我进入“百万圆桌会议(即MilionDollarRoundTable,简称MDRT)”之前,日本还没有一个人达到“入会”要求。1988年,由于我连续9年获得日本寿险行销的三冠王,而荣登该年度出版的《吉尼斯世界纪录大全》。在1989年和1990年担任年度的“百万圆桌会议”会长。
我渴望拥有自己的房子
我很快调整了心态,除了我的对工作和生活的积极态度外,还有一个秘密,那就是我渴望拥有自己的房子。而保险推销,我想像它也许是上天给我的一个机会,如果我好好地利用它,也许就会实现自己拥有一套新房的梦想。
人们说,爱情是盲目的,这句话一点不假。我和我先生对于婚姻的认识并不比其他人高明,我们认为只要有爱情便可突破一切难关而结了婚,可是,我们并没有想到结婚以后的事情。其实,结婚是一件很现实的事情,仅仅凭着爱情是不能维持生计的。
我和我先生是在同一家公司工作时认识的,我们从前都是在“三阳商会”工作,他还是我的下属。当我们决定结婚时,就面临着必须有一个人要离开这家公司。这在日本是不成文的规定,夫妻俩不能在同一个公司上班。因为我在公司的能力较强,公司希望我能留下来,于是,先生只好另找出路了。在我们有了孩子之后,我辞去了工作,专心在家里当一个家庭主妇时,我们的生活就只能靠他那原本只有我一半的薪水来维持了。可以想像,我们一家4口挤在两间租来的只有6个榻榻米和3个榻榻米大小的房子里,生活绝对不会宽裕。跟现在90年代比起来,60年代的整个日本社会是非常贫穷的,我们的生活也因为只有丈夫一人维持而陷入捉襟见肘、寅吃卯粮的赤贫状态。
其实,最令我牵挂的是我的母亲。自从1947年我的父亲去世后,她独自一人支撑着这个家,把我们抚养成人。在我生小孩的时候,我的哥哥也结了婚,可以说这是母亲一直惦念的一件事。嫂子是大阪人,职业妇女,能力很强,收入也较高,足能应付一家人的开销。不过,她与母亲之间的思想和生活方式却存在着巨大的差异,这不仅仅是代沟,更重要的是两人的成长历史、家庭背景等而导致的观点不统一,就难免出现相互对立的状况。母亲虽然贤惠忍让,不过,却难以在哥哥家里生活下去。母亲与嫂子都是只手撑起艰苦生活担子的刚强女性,都个性很强,所以问题不容易解决。
父亲去世后,虽然是母亲独力抚养我们长大,但其中大哥的作用也是不可忽视的。当时的我虽然感到生活很贫穷,但没有感觉到压力。而大哥已经感觉到了生活的重担,并协助母亲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母亲一直认为大哥吃的苦比我们要多得多,所以,她对大哥一直怀有一份歉疚,因此为了大哥,母亲可以忍受一切。这一切,虽然离开家里的我不是特别地明了,但也能感觉到母亲内心的苦楚。所以,一直想把母亲接过来,一方面让她离开她不愿意待的地方,另一方面,也好让一辈子受苦的她享受一下天伦之乐,而且,我还可以出去找一份工作。可是,细想起来,现在的住处只有两间租来的小房子,又哪里有地方让母亲容身呢?因此我内心强烈渴望能够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好接母亲同住,早日能与受尽千辛万苦的母亲共同生活。这个心愿支持着我全身心投入到行销工作中去。
当然,这对于手抱稚子、身处恶劣环境的我而言,是个艰难的决定。我就是这样踏入这行的,也可以说我是为了某个人才能够拥有今天。我为了母亲、为了丈夫、为了两个女儿,而开始了漫漫行销之旅。
恐怖的支部长
也许是上天考验我的耐受力,我一进入公司,首先遇到的就是一个脾气暴躁而且性格古怪的上司。
从进入这个公司一直到我的上司退休的5年间里,我所记得的这位上司的脸色是晴天的时候能够数得出来。而我对这位上司也一直是手足无措。每次一开门踏入办公室,就听到他大声怒吼道:“你怎么可以右脚先踏进办公室?”而且他还会要求你重新从门外走进办公室。如果被吼的人觉得莫名其妙,反问他:“为什么非得左脚先进入办公室呢?”这时,他就会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质疑,就更加怒不可遏,怒吼道:“想造反啊?”如果此时闭口不言,又会被他说是“以沉默来表示抗议”。由于他不允许发问,因此,有许多次我变得进退两难。有时因为不知该怎么处理而请教他时,立刻遭他劈头就骂。这样,即使像我这样从小受苦受难、遭受欺凌而自认坚强的我也过着一星期哭3天的日子。
这位支部长是疯狂的巨人棒球队球迷,每次巨人队输球的第2天,他的脾气就特别暴躁,发脾气的方式也就特别恶劣。因此每次在巨人队打败后,他就会不停地找茬,以便发泄自己的愤懑之情。不过,如果巨人队获胜,不仅仅是他,我们这些人也跟着高兴,因为此时不用担心被他找茬,办公室的气氛也就变得活跃起来。他就春风满面好几天,也会主动慰问你的辛劳,与前一天的他判若两人,令人诧异不已。而且,我们的这位支部长还会请我吃油沐面条或是喝咖啡。对于别人,也许是惟恐避之而不及,而我却还是可以接受的,这一点也颇得支部长的赞许,也许孤单的人更加需要理解吧。因为当时的巨人队实力还算雄厚,队里还集中了广冈、长岛在雄及王贞治等著名球星,因此巨人队获胜的几率还是挺高的。而我也相应地多一点宽松的环境。
我的这个支部长还有洁癖,每次我打过电话,他一定会用酒精擦拭听筒。就这样,在保险公司,我每天都过着一种充满诡异气氛的日子。
不过,他也并不是没有办法对付,他“吃软不吃硬”,如果在他指责你时,不管是否对错,只要你立刻承认错误并道歉,那么不论之前他是如何狂风暴雨、暴跳如雷,也会立即云消雾散、雨过天晴。
摸清了这个窍门,以后只要一遇上他发出怒吼:“怎么又错了?!”我就会马上反应说些“是——。我错了!!”、“非常抱歉——”等之类的话,就好像条件反射一样。
整整5年都是在支部长说讲习就讲习、说跑客户就跑客户的命令下度过的。有时即使与客户约好了,他的一句:“今天要讲习,不准去——”我也就只好遵命取消约会,总而言之,那时的工作真是一蹋糊涂。
对于那位支部长的轶事可以说是罄竹难书,总之是个很可怕的人。我进入公司的时候,支部长已经55岁,距离退休还有5年,而我就跟随了他这5年。之所以能够让我与他相处5年的原因,恐怕还是因为我的恋父情结吧。我父亲是在我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去世的,如果父亲还在,大概也是他这个年纪,或许也会和他一样古怪,想到这里就会觉得他也很可怜!因此决定无论他对我如何,只要自己忍耐就没事。只要将他与我父亲联想在一起,就憎恨不起来,想到如果父亲因为这一点傻事就要被迫离开公司,总是于心不忍。失去职业的父亲和他的孩子们,将会是多少的凄惨。因此我决定无论是什么事情,自己都要容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