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专题:《自由是幸福真意:女人的幸福女人定》
除此之外,我在某些情况下仍然胆小如鼠。我曾经一个人在金字塔基的荒漠中站了一个小时,因为旅行团的其他游客都爬上了仅两米高的通往入口的木梯,好在导游的带领下从内部观察一下墓碑——这也正是我们千里迢迢来观光的原因。但是,游客必须从木梯跨到墓室入口的洞穴中去,仅仅一步之遥——可我就是不敢。
这种“不应该觉察”的教育法有着诸多后果。我因而具备了令人无法想象的忍受能力。我称为“坚强女人的咒怨”。大家都认为我们非常强大,许多人靠我们有力的肩膀支持自己(或者干脆骑在上面)。我们为所有人和所有事扛起责任,成为世上最体贴的人。可是,我们对待自己却太冷酷无情。 我们相信一切任务都必须靠我们自己完成。即使某天真的感到心情不好,也无法向我们最好的女朋友倾诉衷肠。这样做才符合生存法则:“别相信任何人,也别把自己托付给任何人。”我们不相信世上有真正的同情,也没有真正的热心人。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学会向人求助,尽管接受别人的帮助还要难上加难。在亲爱的朋友们的帮助下,我开始接纳别人的帮助。我进步很快。 “乖”女儿们总是顾虑重重,她们总感到要为自己父母的情绪负责。这样衍生出来的另一个后果是:对于那些利用我们的人,我们居然报以天使般的——不,是傻子般的忍耐。我们不能对任何人发火,即使他们态度粗暴。我们总是要为这样那样的事情道歉,或许,要怪只能怪我们自己。是的,我们在心里暗暗骂自己就这么任人利用。可这愤怒的炮火对准的是自己而不是别人。 在对付侮辱和侵害方面,我也有很大的问题。过去每逢我真的生起气来,反击的念头仅在脑中停留数秒就烟消云散了。“你不该记住!”很久以后我站在那个人面前,却再也记不起当时的愤怒感觉了。我在压抑自我方面都要成为专家了!我几乎能够完全忘记刚刚发生的令我恼火的事。 我永远不会忘记,编辑部的一位女同事问我:“你到底还要别人给你吃多少苦头,才肯离开?”她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我的问题,帮我做了最后的决定。直到今天,对于许多人唯恐避之不及的事情,我仍然能够安之若素地承担。而且我还知道,我之所以对那个只会气得眯眼的女同事如此反感,是因为从她的身上反射出了我自己的忍耐力——我没有离开,我继续成长,继续成熟,摆脱那些童年阴影给我带来的麻木感觉,重拾自己的诉求,安抚内心的伤痕。 因此我能够更清楚地识得男男女女的困扰。对于其他人的侮辱和伤害,我总能敏感地觉察到,努力帮他们找回想要倾诉的感觉,表达所受的委屈及随之而来的愤怒。或许你也同意“旁观者清”,他人往往能够轻而易举地解决你的大难题。这些年来,我逐渐意识到:我是在帮助别人解决问题,并把这些问题写成书——这给了我极大的勇气,使我变得更加勇敢。也许就是因此我才能变成培训师和作家。当记者时,我只能写别人,现在我可以写我自己;记者必须中立地看问题,而现在我可以非常主观地、由衷地去参与每件事。这是成长的重要一步,一种合情合理的进步。 要让情绪始终保持清醒。愤怒是一种深刻的情绪体现,它是有原因的。我们只有好好地分析它,才有可能让情绪健康地着陆。如果把身体调到静音状态,让自己对愤怒麻木,那么你的内心已经被判了死刑;如果你把嘴巴堵上,让自己无法叫喊,那就等于慢性自杀;如果不去寻找“病因”,那只能让江湖郎中愚蠢地围着你的“病体”乱用药物。以上就是我从亚历山大?洛温那本很棒的书《快乐——向身体和生命致敬》中学到的一切。 为了体验快乐、感受快乐,你必须首先把“情绪的闸门”调到“开放”状态。你的身体需要通透,感官需要敞开,思想与感觉必须联结,要勇敢地释放强烈的情绪,放弃对自己的无限克制。一位曾患下颌肌僵化的女士向我倾诉了啮合功能障碍的苦恼,她现在已经成功越过了这一障碍,能够大声呼喊、扯开嗓门大笑,敢于表达自我、对某些事说“不”,能大声说出她想要的和她所讨厌的,更能表达她的愿望,为自己划定原则和界限。 例如,她在购物时敢于问店家:“还有没有再大一号的?”当她得知她的尺码超过了供货范围时,会恼火地问:“什么?你们没有进货?为什么不?”这样做总好过从商店偷偷溜走、愤愤地吞下两个奶油蛋糕、一个Piccolo蛋糕外加一包薯条,好把羞愧咽下肚去——一个人忍受太多,也就失掉了人生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