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系列专题：直面金融危机
美国报业到达顶峰 中国报业发展空间还很大
主持人：您刚才也提到了国际投资巨头对报业前途不太乐观，包括上周六巴菲特对他的投资人说，不再会投资美国报业。美国白宫发言人说美国政府不会援助美国报业。这样一种情况下对于投资人，尤其是对资本市场的影响其实挺大的。对于中国报业而言我们能从这之间吸取什么样的教训？ 周志懿：中国报业和美国报纸本质区别，为什么叫本质区别呢？美国是资本主义国家，是自由经济社会，美国报业大多是家族企业、私有制企业。前年开始中国报业的一些人士热衷于上市，认为上市是挽救，能够给自己的报业单位带来一种简直就是救命稻草似的希望。但是他们忽视了一个事实，美国报业为什么基本上都是上市公司，或者频频上市，是因为当年美国出台一项法律，是《遗产法》，美国《遗产法》出台以后，这意味着这些家族式的企业，如果他不进行上市，不进行股权分置的话要纳很多税。实际上也就是说，很多美国报业上市是为了避税，当然也有其他的原因。而中国的报业不同，第一性质不同，本质上还是国有资产为主体，我们坚持公益性的文化事业和经营性的文化产业两分开，两种定位，两条思路的方针。 第二个区别，美国报业经历了长时间的发展，已经走到了一个峰值，应该说也是世界上报业最发达的国家之一。这次次贷危机主要是由美国引起的，美国报业首当其冲，影响巨大。而且还有一个深层次的问题，美国科技的发展，电脑、电子产品相当普及，报业就变成了一个传输，无论是传输方式、传播理念、传播精度上都是相对落后的介质，所以取决于美国报业这次在金融危机受到的影响冲击非常重，除了金融危机的影响，还有新媒体给它带来的冲击，还有整个广告盘子的问题，一个峰值，一个发展周期性的规律。中国报业是一个什么情况呢？中国虽然是一个人口大国，甚至也可以说是一个报业大国，但绝对不是一个报业强国。中国报业的发展严格意义来讲是改革开放以后的事情，最高峰是2000年前后，发展到了峰值，特别是90年代末到本世纪初经历了一个发展非常高峰的时期。当时新媒体也在发展之中，但是对中国庞大的人口而言，人口数量而言，它的发展应该说还是杯水车薪，只是能够适当停留在某些层面。中国报刊业实际上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而且中国新媒体的挑战，现在我们看到虽然说上网人数增加了多少，手机用户数量增加了多少，但是我们如果将中国报业放在整个经济大盘子下考量的话，中国报业完全还有很大空间可以走。就我个人的观点来，现在是中国报刊业进入第三个阶段的时候，哪三个阶段呢？78年以前是完全计划经济时代，78年到目前应该还是停留于事业单位企业化管理的阶段。我想从现在开始，由于受金融危机的影响，应该说是进入一个完全企业化经营的阶段。这个完全企业化经营不回避报刊业、传媒业的意识形态属性，不回避它的公益性质，不回避它的社会责任，完全是从企业经营、企业营销的角度来谈的。据中国人民大学做的一项专项调查，是在全国都市里面做的一项调查，您认为您最信赖的媒体，比如A报纸、B电视、C广播、D网络等等，有60%以上的人士都选择报纸，足可以证明目前报纸在中国依然是最值得也最被广大受众所接受的一种媒介。而且中国有一个传统文化，叫白纸黑字放那儿做数。看到一条网络新闻，看到一条其他的新闻，往往还有点怀疑，非得在报纸上再看一下，印证一下报纸上是怎么说的，看到这个以后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在报纸上见到这个东西才信得过。
所以报纸依然是老百姓比较信赖的媒体，报业还有很大的发展，它和美国报业目前的颓势完全不一样。美国如果把一个行业发展规律定位成一个曲线的话，美国的发展基本上到了峰值，但中国报业发展我认为还有很大的空间可以走。这个空间在哪里？就在我们的观念里，机制里，在观念的创新和机制创新。 报纸核心在报不在纸
主持人：您觉得新媒体和传统报业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关系？ 周志懿：客观的说，我们现在的报业基本上还是一种传统意义上的报业，为什么这么讲呢？我们现在传统的报人和对报业的理解，都把它的点聚焦在一张纸上，而所谓的新媒体和报业的一个最突出最直接的直观体现，那就是报业还是一张报纸，平面的，是固定的。而我们的新媒体有的时候是虚拟的，是动态的，是互动的。这里面是一种这样的区别。如果将媒体仅仅停留在介质考量的话，毫无疑问报纸是落后的，第一污染环境，对环境造成巨大污染，不符合节能减排的指标，破坏大量的森林。第二个，虽然有可保存性，但是时效性不强，每天就一次，哪怕一天两次，受众完全可以通过新媒体第一手获得信息，你到他的手里已经成了旧文。 现在我们不能这么单纯的理解报业和新媒体的关系问题。原来我们曾经提过，把新媒体，比如说网络和报纸比喻成飞机和火车的关系，有人还是喜欢坐火车，尽管飞机便捷，因为火车有旅行的感受。现在经过两年的发展，包括我本人，有了深刻的变化，我们如果将一个报社，将一个传媒的发展希望，约束和限制在一张纸上，限制在一个介质上，这个会很大的局限我们的范围，局限我们的发展。 报业应该是报道社、通讯社，因为作为报纸，它的核心竞争力应该是内容生产，受众和老百姓看到你的报纸，看到的不是你这张纸，看到的是你的新闻，你的信息，是你的内容，这个内容且不说是在报纸上看到，且不说是在网络上看到或者手机上看到、户外视频上看到、电视上看到，对他们的意义都一样。受众对信息的需求就是准确性、权威性和及时性，最快、最准确、最权威，至于什么介质他们并没有这样的苛求。如果将报业定位成这样一种报道社、报道业、内容产业的话，它和新媒体是相通的，甚至说一句我个人的观点，报业包括了所有的媒体，因为媒体归根结蒂是一个内容产业，报业是报道业，我成为写过一篇文章叫《报业转型要注意的三个根本问题》，第一句话，报纸核心在报不在纸，我们要把眼睛盯在报上，而不是盯在纸上。 我们把对传统报业的认识调整为现在重点关注报而不是关注纸的话，我们的发展空间是巨大的，我们的报业还有很多前途可以走，很多希望，很多亮点，很多可以开发的地方，应该说还是一座金矿。甚至报业可以继续成为整个传媒行业的领头羊。我们现在也看到这个趋势，如果说现在还有一家报社没有自己的网站，我们觉得不太可思议。 所以现在传统的报业，基本上都是复合性的媒体了，比如南方报业传媒集团，辽宁日报报业集团，湖北、江西、烟台等等都由报业集团改成传媒集团，为什么是什么？我们看到一个趋势，我们现在的报人已经非常清醒的，我们现在看到只有那种在传媒里流行的体制下，进行这种以多种介质为依托，多种渠道为依托，这样的一个内容产业它才能够有持久的生命力，所以本质来讲它和新媒体是一回事，都属于内容产业。 越是危机时刻 传媒越要发出强音 主持人：周社长这一番讲话让我们这些做新媒体的非常担忧。（笑）我知道我们在6月份，《传媒》杂志社发起一个2009中国传媒产业经营管理论坛暨首届中国传媒产业联盟成员大会，在这样一种背景下做这样一个事情是基于怎样的原因，会产生怎样一个效果？ 周志懿：你这个问题问的非常好，我们正在筹备这个会议当中，也有很多业界人士给我们提出来，《传媒》杂志应该说是整个传媒行业的旗舰杂志，也是一个引领传媒为已任的行业杂志。为什么要开这样一个会呢？很多人有这样的疑问，金融危机受的影响比较大，媒体也没有钱，大家都在想创收，改变目前的生存状态，你们开这样一次会议到底有什么好处，为什么要开这样一个会议呢，从我们的角度来看，我们是这样一个态度，越是危机时刻越要发出强音。温家宝总理在各种场合都说的一句话是，“信心比黄金更宝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