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第一章多少节 《纵横》第一章第十三节
下午三点,大概是因为时间还早的原因。商州的红泥壶茶楼生意看起来有些冷清,在靠里间的一间雅座里,田云舒、赵世友、杨耕三人要了一壶铁观音,几盘甜点,静静的看着窗外。外面又开始飘起了雪花,三人都没有说话。不知过了多久,赵世友首先打破了沉默:“田总,你真的要离开?” 田云舒收回目光,轻轻的品了一口茶,并没有抬头。“我的家在北京,总是要回去的。”老田笑了笑,答道。 “什么时候走?”赵世友声音有些低落。 “元旦之前吧,还有不到两周。”老田的笑容里多了一份苦涩。 杨耕这时接口道:“我觉得这一切都和于德仁有关,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www.aihuau.com|40“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的确和于德仁有关,这一点聂鸣已经和我说过了。”说道这,老田端起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聂鸣也是五虎将之一,在集团主管全国的销售平台,和老田是很铁的关系,和杨耕也比较熟。杨耕和赵世友都竖起了耳朵,这件事情竟然还有内幕?“一个于德仁还没有这么大的能量,他不过是个棋子。下棋的是唐思哲。”田云舒目光渐渐的暗淡下来。“唐思哲?”杨耕吃了一惊。“这怎么可能,公司是他的,你又是创业元老之一,立下过汗马功劳。他没有必要这么做啊。”田云舒放下茶杯,脸色平静的说道:“所有的问题都出在‘上市’这两字上,集团的上市工作马上进入辅导期了,现在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而我们这些老家伙,是最大的问题。”“这有什么问题?”赵世友疑惑的问道,杨耕也太不明白。俩人都在等着老田的答案。“你知道,唐思哲做企业有一个基本的原则,也或者叫天条,那就是:‘绝对掌控权力’当然如果做到这一点,首先要做到绝对掌控股权,他认为这是控制公司最有效的办法。但是现在要上市了,他必须对这些老臣子们有一个交待。尤其是对我们几个。”老田说得我们几个显然是指“五虎上将”,他们五个人几乎都是在瑞和成立的前两年进公司的,十几年来跟着唐思哲披荆斩棘,开疆扩土,经历了很多风风雨雨。“他可以不给于德仁这类副总任何股份,但是我们几个就没有这么简单了。因为我们在瑞和都是实权派或者有一定的影响力,能量要比于德仁们大得多。所以唐思哲也是颇伤脑筋,实际上最近的人事变动涉及到的不仅仅是我,聂鸣他们几个日子也不好过。”杨耕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如此复杂,皱了皱眉头,问道:“唐思哲这样的做法是不是会使瑞和大伤筋骨,我觉得有些得不偿失啊。”“你错了,首先,瑞和现在要转型做管理软件,而我们都是财务时期的一代人。老唐早就有想法要引进外部人才,甚至是海归之类的人。在他看来我们的剩余价值不多了,反而会对上市后的布局起到阻碍作用。其次,我们几个人的存在对他的威信也是一种挑战。尤其是有几次唐思哲决策失误,造成了很大的波动。在平息波动的过程中,我们都起了很大的作用,说力挽狂澜也不为过,集团已经传出了一些对老唐不信任的声音。老唐感觉出了对集团控制方面的力不从心,所以他需要集中自己的权利,我们自然就碍手碍脚了。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向来如此。”老田表情依然平静,但是声音里却有些伤感。“一箭三雕,既省了股份、又收拢权利,还能给新来的人让路,这是地地道道的帝王之道啊。田总,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赵世友问道。“还不知道,回去后再说吧,前两天老唐给我打了电话,约我回去一起喝茶。”老田淡淡的说道,看起来并不太在意。 赵世友脸上的表情很是愤愤然,接口道:“我看他是‘杯酒释兵权’,过河拆桥,他也忒狠了点。”“不用喝酒,我的权利也不会再有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谁在那个位置上恐怕都会如此。”田云舒眼睛又望向了窗外,眼神有种说不出的苦涩,仿佛在回忆着什么。窗外的雪花静静的飘着,似乎比刚才又大了一些。从里面向外望去,天空依然昏暗,远处的景物已经开始渐渐变得模糊了。“我刚进瑞和的时候,全公司还不到30人,比咱们的分公司还小得多,大家挤在中关村一间破旧的楼房里。我当时是从一家国企的财务处副处长的位置上跳槽过去的,真正使我下决心这样做的原因是唐思哲的真诚,当然还有我对财务软件市场的看好。唐思哲比我还小两岁,当时的他还不太善于表达,甚至让人感觉有些木讷,但是却有一股你不得不佩服的坚韧。当时的销售人员加上唐思哲也只有我们三个,。其他的都是服务和开发,但是大家都无怨无悔的付出,唐思哲的付出最大。我记得当时他买了辆摩托车,二手的,这也是瑞和唯一的机动车了。每次到怀柔、保定、廊坊这些比较远的地方,都会开着这辆车去,风雨无阻。有一次,他驮着我从保定回来,我们刚做成了一笔七千块钱的单子,都很有成就感。快到涿州的时候,车坏了,当时的天气和今天一样,下着大雪,也找不到修车的,我们俩索性就推着往北京赶,一路上,一直在讨论着瑞和的未来发展,讨论着软件这个新兴市场,讨论着怎么把瑞和软件卖到全国。我们轮流推着车子,越聊越兴奋,也不觉得有什么累。快到北京地界的时候,找到修车的,这才意识到竟然走了这么远的路,而且还是在下雪天。 “ 到晚上,我们五虎将又连夜聚会,边喝酒,边讨论。我们甚至击掌相约:苟富贵,毋相忘。那段时光虽然艰苦,但是却乐在其中。做成单子,我们就一起举杯相庆,有了困难,大家就拼死相救。有时候成功并不是最让人忘怀的,反而是这些点点滴滴让人忘不了。”老田的眼睛始终望着窗外,面色有了些红润,仿佛回到了那个曾经的年代,但是看起来却有种说不出来的落寞。三人又一阵长时间的沉默,气氛变得有些伤感。田云舒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脸色也开始变得灰暗了。杨耕首先打破了沉默,自言自语道:“现在,要见一下唐思哲恐怕都比较困难了。”田云舒转过头来看看杨耕,脸上又出现了平日里温和的笑容:“凭良心说,我并不怪唐思哲,因为无论换成谁可能都会这样做。甚至包括我。”“那田总,你回北京后打算怎么办?”杨耕也想知道老田下一步的打算。“我也不知道,和老唐谈完再说吧,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倒是觉得你们俩要好好想想下一步怎么办?”老田突然转移了话题。 杨耕和赵世友都是一愣,“我们俩?”“对,你们俩,小杨,你先想想,你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狗脾气,能和阎军处多久?” 这个问题杨耕倒是从来没想过,不过想想那个“大孩子”,心里也不禁有些黯然。“不能合作老子就滚蛋,我也没打算伺候他。”杨耕有些赌气的说道。“唉!”老田叹了口气,“如果你这样想,你们俩更没有可能合作了,阎军实际上是个很单纯的人,从来没在一线待过,虽然有些眼高手低,但是他还是比较聪明的,也很想做点事情出来,关键是没有带团队的经验和能力。我走后于德仁肯定会对分公司的工作插上一手,从中渔利。这是他多年的想法了,而有一个少不更事的阎军,事情就好办多了。换句话说,你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老田端起茶杯,苦笑了一声,说道。
赵世友插话道:“老杨,我也觉得你和你的销售部肯定是阎军首先需要摆平的对象。”“对,咱们的分公司说白了就是销售分公司,销售部是核心,这是阎军或者说于德仁首先要控制的部门。而你又不打算买阎军的帐,所以你就是最大的障碍了。现在你只有两条路可选。”田云舒眼睛看着杨耕说道。 “哪两条?”杨耕开始有危机感了。本来他觉得站在工作的角度看无论谁做总经理,总是要依赖销售的,而自己这几年的业绩一直不错。“第一,调低你的心态,和阎军去合作,职业就是这样,有时候不得不低头,你不能梗着脖子一条道走到黑,阎军刚来,照常理说应该不敢动大手术,否则会严重影响明年的业绩。”“那第二呢?”杨耕直观感觉要做到这一点还真难。“设法调到北部区去,目前瑞和北部区也打算扩充,想真正起到一个中场发动机的作用,最需要你这种一线做销售的人。你不是一直有到北京闯闯的想法吗?我也可以帮你做一些铺垫。”杨耕突然明白了老田这段时间为什么总是逼着自己多和朱弘毅接触,看来这个想法他早就有了。“是啊,我一直想到北京工作,只是这是件大事,需要和老婆商量一下,也需要看一下机会。”杨耕到北京工作的想法由来已久,只是一直没有下定决心,之所以有这种想法,源于杨耕经常会有的一种困惑:当自己很顺利的拿下一个单子,总是有些志得意满,觉得可以划到高手的行列里去了。但是看到一些总部的家伙经常会出一些比自己大得多的单子,又有些自卑,觉得自己像是个没怎么进过城的乡下人。老田接口道:“好吧,是应该好好想想,北京是个大舞台,即使是同样的演出,那边的观众也比这里多很多,当然了,你必须得是名角,别人才会看你的戏,否则再大的舞台也没用。”老田喝了口茶,笑了笑,又说道:“你这条鱼越长越大了,我看分公司这个池塘也很难容下你了。”杨耕被老田说中了心思,有点不好意思,他明白,老田这话还有一层意思:一旦他离开,阎军是降不住自己的,冲突在所难免!而自己肯定会成为冲突中受伤的那个。赵世友又给田云舒添了些茶,问道:“你觉得我这边的问题在哪里?”这个问题他已经憋了很久。和杨耕不一样,商州是发财的地方,他没有任何可能性离开。田云舒把目光转向老赵,说道:“我也只是在猜,我觉得于德仁的棋应该不是控制阎军那么简单,于德仁性格中最大的特点就是‘贪’,你想想看,他控制阎军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仅仅是满足权力欲?”“大项目!”杨耕答道。“渠道!”赵世友紧接着答道。老田又习惯性的笑了笑:“跑不出这两样,你的明瑞公司是渠道上最大的公司了,每年利润不会低于150万,于德仁如果想在渠道上牟利,你肯定是最好的目标。”“那他会怎么做呢?”赵世友不无担忧的问道。“现在还猜不出来,也许是杞人忧天吧。”老田没有正面回答,但是眉宇之间却有了一层层深深的忧虑。赵世友咬了咬牙,说道:“田总,你要走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当年是你带着我一家客户一家客户地跑,当时商州人还都不太认瑞和这个品牌。我记得最清楚的一次,咱们知道了商州钢厂在搞一个全行业的信息化会,人家不让咱进门,咋俩就堵在人家会场门口挨个人发宣传资料,天下起了雨,我们都没带伞。我一个苦孩子出身,无所谓。可是看到你一直站在雨里,直到人家关门开会。我那时就发誓,无论如何我跟定你了,哪怕倾家荡产。我就一句话:没有你就没有我赵世友的今天。以茶代酒,干了。”说完,赵世友举起手里的茶杯,三人一起碰了一下,一饮而尽。雅间里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不知什么时候外面起风了,飞舞的雪花雪花像烟一样轻,像银一样白,飘飘摇摇,纷纷扬扬。这次是老田首先开口:“杨耕,我走了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你要特别记住在两个方面磨练自己。”杨耕一愣,赶忙问道:“哪两个方面?”“第一,你这个人太好斗,心态要学会平和,万事随缘,强求不得,这是一种修炼,人力在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很有限的。你不能控制的事情总比你能控制的事情多。第二,你要学会政治这个东西,它就像你每天吃饭、睡觉一样,无论在那里都是躲不开的,我知道你厌恶它,但是你必须学会面对它,甚至利用它,而不是逃避它。每个做销售的实际上都面临着两场战争,对外的和对内的,大部分时候内部斗争的凶险要远远大于外部。”杨耕细细的品味着老田的话,半晌没有开口。田云舒又对赵世友说道:“世友,你是苦孩子出身,到今天不容易。我走了之后,要学会处处留心,不要意气用事。更重要的是临大事要学会当机立断,不要患得患失。” 赵世友郑重地点了点头,心情苦涩的把眼光移向窗外。“小杨,下周一,我会到各地的代理那里去看看,毕竟跟了我4、5年了,算是告个别吧,看完他们,我就直接回北京了,不回分公司了。唉!真是舍不得大家啊。五年的时光,五十几个好兄弟!”窗外的大雪已经覆盖了街道、房舍。路两旁的白杨树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出一个大概的样子。路灯不知什么时候亮了起来。昏暗的灯光下,城市显得更加孤独。马路上行人稀少,这个喧嚣的城市好像突然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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