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到8月中旬,是福建平和县小溪镇的蔡新民最忙碌的时候,一年的收入多少全看这段时间的表现,他每年收购销售柚子6千吨以上,而柚子的80%以上都出口欧美国家,每年可以挣到几百万元。 蔡新民:“一天像目前我们公司一天两个货柜,最多四个货柜。” 记者:“一个货柜是?” 蔡新民:“一个货柜是20吨,1640箱。” 琯溪蜜柚因它最早产至平和县琯溪河畔而得名,漳州一直都有全国每4个柚子就有1个产自平和的说法,蔡新民可以说是当地一个专做柚子国际买卖的大商人,可是就在几年前,蔡新民还仅仅是一个守着土地的种柚人,发生如此大的转变,都源于1998年到北京一次卖柚子的经历。 那一年,蔡新民到北京卖柚子,给了他不小的打击,北京超市里的水果十分好看,价钱买得很高,一公斤都卖到几十元,甚至几百元。 蔡新民:“从北京超市看到外国洋水果那么漂亮,价钱卖那么高。” 而自己的柚子在北京的批发价才卖2.6元一公斤,最后的几天都跌到了一元多,蔡新民很郁闷,他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水果,和别人的价格就能相差十几倍,甚至是几十倍。回到家后郁闷的蔡新民跟弟弟蔡新光说起这件事,弟弟给他好好地上了一课。 平和县小溪镇湖田村村民 蔡新光:“我本来我以前是读农业,我也看到杂志里面在报道外国农业也是走这条路。” 弟弟蔡新光以前学的是农业,他告诉蔡新民,之所以水果的价钱卖的好,并不是他们的水果口感好,平和县的琯溪蜜柚吃起来酸中带甜,有一种独特的清香,口感和外国的柚子差不多,他们的水果之所以卖的价钱高,其实是套袋的缘故,套上果袋,外表十分漂亮光滑,柚子只要漂亮,肯定能卖好价钱,听弟弟这么一说,蔡新民当时就和弟弟提出看是不是也给自己柚子套上袋子。 平和县小溪镇湖田村村民 蔡新光:“当时要套之前,我们就知道套袋有什么好处,但是就是套袋的一些技术,操作规程那个时候还没有摸索出来,还不是太懂。” 蔡新民倒是见过给苹果套袋,但是不知道能不能套柚子,是不是把苹果袋变大就可以直接用来套柚子?在完全不了解的情况下,蔡新民和蔡新光两个人在自己的果园里开始了他的袋子实验第一步。 蔡新民:“起初第一年纸张不好,一下雨就把袋子弄破了。” 平和县小溪镇湖田村村民 蔡新光:“雨一淋,太阳一晒,破掉,破掉这套袋就等于没有什么效果。” 南方多雨,才给套上的袋子没过几天全都淋湿了,第一次的实验算是失败,常规的袋子材质并不适合南方的柚子。那究竟什么样的纸才能用来作为套袋纸呢,情急之下蔡新民找来各种各样的纸张,给每个蜜柚都套上了纸袋,他就不信,不能成功。果然,到了第二年,柚子树给了老蔡一个惊喜。 蔡新民:“让造纸厂去用木浆去加工,用手工糊的。” 平和县小溪镇湖田村村民 蔡新光:“这种是纯木浆的,以前的纸可能不是纯木浆的。” 所有的袋子都烂了,只有蔡新民从造纸厂拿回来的木浆套袋纸完好无缺。不过,这也并没有让老蔡高兴太久,虽然是在袋子里捂了半年,可是仍然不是太漂亮。上面有许多的小黑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是弟弟蔡新光发现了其中的秘密。 平和县小溪镇湖田村村民 蔡新光:“就是病虫害防治不过关,套袋之前,不懂得把病虫害彻底防治干净,才能够套袋。” 蔡新民:“我们要早熟上市,就套这个双层袋,我摘给你看一下,油子是这样摘,打开颜色是这样的,非常漂亮。”
记者:“为什么会变成这种颜色?”
蔡新民:“这里面是黑的,着光比较暗,里面是双层的,袋子里面是黑的,外面是金黄的。” 在2000年,他通过套袋种出来的柚子表面金黄,个头匀称,没有一点瑕疵。蔡新民暗自高兴,自己种出的柚子这么漂亮,不知道能定个什么价呢?他的柚子首先引来一位厦门的客商。 蔡新民:“厦门离我们很近,厂方那边感觉很不错,就赶到这边来找我。” 自己的柚子能让客商找上门来,应该是受套袋柚子的吸引。不过厦门客商表示说是要把他的柚子出口到加拿大,这样的结果出乎老蔡的意料。 蔡新民:“1999年的时候开始第一个货柜走进欧盟市场,走到加拿大。” 平和县小溪镇湖田村村民儿子 蔡明哲:“我们通过厦门几家公司帮我们做到加拿大。” 老蔡的儿子蔡明哲从17岁就开始跟在他的身边帮忙,从自家的柚子第一次出口到加拿大后来陆续到欧洲的几个国家,他倒是没有老蔡那么意外,觉得这是柚子销售的一个方向,他告诉父亲应该抓住机会长久的做下去。 蔡新民:“现在我们发到岸价,到了厦门这个港口交货,他们就采购商接过去到欧盟卖。” 把柚子卖到欧盟,这是老蔡之前想也不敢想的事,没想到自己种了几十年的柚子能受到欧洲人的喜爱,在高峰期平均一天就能销售60吨的柚子,蔡新明很快他发现自己的那点柚子远远不能满足客商的需要。于是他想到了让附近的村民们也跟着种套袋柚子,品质统一了,才能收购村民的柚子出口。可是村民们的反应让蔡新明大吃一惊。 对蔡新民和弟弟蔡新光在柚子园里套纸袋 ,又摘纸袋,村民们早就开始议论纷纷了,周围都是种柚子几十年的老种植户,还没有见过在柚子树上这么能折腾的人。 平和县小溪镇湖田村 村民:“人家不知道怎么套,我们都是没有试过用过。” 不过,国内市场收购价是2.6元一公斤,而出口的价格是一公斤3.6元,老蔡很想让村民们知道这价格的差距。但是因为要增加1毛3分的套袋成本,之前村民们也并没有尝到什么甜头,所以老蔡的推广工作进展的十分缓慢。 村民 黄龙平:“套袋周围人是这样,有的是说套袋好,有的说不套袋也不影响价钱多少,但是就没有什么直接套不套的问题,套袋多卖1毛钱。” 村民 曾福生:“刚开始是觉得不划算,刚开始肯定大家不能接受。” 蔡新光:“他们是认为,何必要套,套袋要干什么,套袋柚子也是照样那样长。。” 村民们想得很实在,他们只管柚子大不大,好不好吃,对外观并不在意,再漂亮的柚子皮不都得仍吗?何必要费那么大的劲!大家都不当回事,蔡新明有些恼火,还有些着急,这时候,儿子蔡明哲给出了个主意。 平和县小溪镇湖田村村民 蔡明哲:“送袋子给农户,给那些比较大的农场,这一些龙头。” 蔡新民不舍得,自己辛辛苦苦研究出来的袋子,怎么就不值钱呢? 平和县小溪镇湖田村村民儿子 蔡明哲:“他说不行的,多多少少要收一些费用回来。” 但是,眼看着一批批的订单下来,他也没有别的办法。无奈之下,蔡新明也只好先听儿子的,看看效果再说吧。渐渐的,送出去的袋子有反应了,一些大胆的村民开始试套这种果袋。头一年试套了几棵,结果外表漂亮的柚子买到了3.6元一公斤的好价钱,即使加上袋子1毛3的成本,还是赚的比以前要多得多,周围的村民看在眼里,开始陆续使用这种套袋技术,原来的袋子是蔡新民从造纸厂买来的,现在村民们都想套袋,借着这个商机,他办起了套袋加工厂,让弟弟蔡新光负责种植蜜柚。从2003年开始,蔡新明60%的柚子都从村民手上收购。
平和县小溪镇湖田村 村民:“一般都不套袋,现在给咱套袋起来可以出口,不然就出不了口。” 平和县小溪镇湖田村 村民:“通过这个套袋,出口率就可以达到60%。” 这天是10月14日,蔡新民的加工厂里又来了一位客商。 这位叫吴于富的经销商从网上看到他们的柚子资料,于是想看看他们的柚子,过来实地了解情况,这位客商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其实并不是买柚子那么简单。 经销商 吴于富:“因为以前我们没来过,主要是先跟他谈合作,谈好了我再买货。” 蔡新民:“是想让我们把那个原产涫溪蜜柚,跟我在北京跟上海超市总经销,叫我办授权书,签个协议。” 原来蔡新民的柚子在北京还没有形成规模,这个人选中了蔡新民的柚子,打算在北京各大超市设立专柜,由于这几年蔡新民一直都热衷于出口生意,所以,他的柚子很少在国内的市场上出现。对于这一次吴于富找到他,蔡新民心想不做白不做,在北京打市场不用他超太多的心,可是也有让蔡新民担心的地方,毕竟,以这种形式销售自己的柚子还是头一次。 蔡新民:“已经打开做国际市场不一样。” 经销商 吴于富:“北京只能一家,你不能做两家,你做两家的话怎么做呀,因为我们进超市开专柜是要一定费用的。” 但是这几天他特别的忙,有些顾不上。因为今年的中国国际农产品交易会10月17日在北京开幕,他有一个展台,专门推销他的柚子。所以蔡新民觉得不如约在北京谈具体的细节,对于参加农交会他非常的重视,每年在农交会上都能订到不少大的单子。这也是他年年都参加的原因。 蔡新民:“好吃吗?” 记者:“你们从哪儿来呀?” 顾客:“我们从顺义” 记者:“过来干吗来了?” 蔡新民:“过来看产品。” 顾客:“对,我们就来看产品来了,好吃” 蔡新民:“埃及” 客商:“埃及” 蔡新民:“埃及国家是吧?” 在农交会上我们见到了赶过来的吴于富,他有点不放心,还是想先跟老蔡把合同签了,不然,农交会一结束,说不定在北京的代理人就不是他了。 记者:“打算先订多少货?” 经销商 吴于富:“先订怎么也得几十吨吧,卖多少钱要他说了算。” 记者:“卖多少钱谁说了算?” 经销商 吴于富:“蔡总说了算,不是我们说了算的,他叫我卖2块也行,1块也行。” 这次签约蔡新民觉得十分满意,以前自己的柚子卖多少钱那都是听别人的,现在的价钱完全由自己定,发生这一转变,除了柚子本身的品质,一个很大的原因,来自于它漂亮的外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