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幕:2009年 5月26日,小麦跨区机收启动仪式
这是在河南省驻马店市举行的, 2009全国小麦跨区机收启动仪式,这个仪式正式拉开今年三夏抢收的大幕。仪式结束后,一名机手被几家媒体团团围住。
张大生:“好了,行了,好了,等一会再采访,等我割了以后,卸了,粮食卸了,站好。”
这个人叫张大生,是一名联合收割机机手,因为他拥有一支近200台的机收队伍,年年南征北战,靠着每年只有30天的跨区收割小麦,赚有百万财富!并且每个跟他干的人,一个麦收季节要比别人多赚一万块钱。因为他嘴边常挂着一句话,想发财、跟我干!
张大生是河南省确山县人,在镇里经营一家农机门市,1999年,打听到收割机一台一年能挣六万块钱,便买了两台收割机,开始参加跨区作业。
由于张大生会与人打交道,能找到大活,并且总能巩固关系,与人签订长期合同。每次下来,总比别人多赚一两万块钱,2000年,靠着配件生意认识了一些机手,知道了张大生的事,都表示想跟着他干。
张大生:“感觉着他们能干好,我们也能干,2000年跟我们几个机手弟兄们商量,咱今年自己组队单干吧。”
2000年,张大生开始组队作业,他负责给大家联系活儿,制定行车路线,提高效率,并且保证每台收割机和其他的车队相比,每年多挣一万块钱,而他每台车收取四百元的服务费,这样每次外出作业也多增加了一笔不小的收入,为了让更多的人加入,张大生打出:“想发财,跟我干”的标语。
当年,就有三十台车,六七十名机手加入了他的队伍。
八年来,张大生带着弟兄们走南闯北,成了一支颇为专业的麦收队伍。
今年,张大生的麾下聚集了一百八十台收割机,兄弟们都知道,跟着张大生,比自己干最少多赚一万块。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还没开工,180台收割机和200号机手就窝在了家里,想发财跟我干,今年弄不好就真成了一句空话。
字幕:2009年5月30日,河南省驻马店市确山县
开机仪式结束后,当地就连续下起了三天大雨,张大生吃不下,睡不着,连续的降雨使本地的小麦收不了。
如果继续下雨,原来设计的麦收路线不得不改变。也就是说以前联系的客户都没用了,一切都得从头再来,稍有闪失,今年的三夏他们可能挣不到一分钱!为了赶时间,张大生决定调整出行路线,并在他的农机门市里召开机手紧急会议。
张大生:“昨天下一夜的雨,咱是不是今天晚上走。到上蔡附近收两天。结束了后,咱把周口撇过去,大家再想一想,看啥意见。”
张大生打算,重新选择第一站作业地点,而第一站改变了,以下的路线都将接着改变,而麦收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能不能接上第二站的作业时间,更多的人怕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收割机 机手:“下雨,你总要有个想法,看怎么挣这个钱。”
盛红波:“我原来计划的就是说,不能再这里等着,俺这的麦,下了雨,七天还没有完,你在屋里等着,有啥意义。”
张大生:“为了保险起见,我们现在准备去个车,去当地农机局,当地作业点看看。”
几回合的讨论后,张大生决定,到新的作业地点去看看,如果能收割,马上就走,要是不能,再想别的办法。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一致赞同,一散会,张大生就带着几个人一起去了一百多公里外的项城市。
项城市在河南的东南部,驻马店是三夏第一站,而大多数机手第一站结束后,选择的是河南的北部,或者河北省,以项城为中心的一大片麦田往往会被遗漏。
字幕:2009年5月30日 河南省项城市南顿镇
村民:“到六月一号,准时就割。”
张大生:“这个地方地块儿大不大现在?”
村民:“那大,你看看,尽是小麦。”
张大生:“地块儿大收割机多不多?”
村民:“机子不多。”
张大生:“因为啥不多?”
村民:“我们这没有。”
由于今年的作业地点都要临时决定,张大生对于作业的地点有着严格的筛选标准:一要远离107国道,地块儿相对偏僻,并且麦多车少的地方。二是在当地收割完以后,选择沿途没有麦地,能迅速撤离,转移的地方。这个标准是张大生用教训换来的。
2004年6月,张大生认识了一位长葛农机局的局长,从他的口中,张大生得知河北省永年县小麦面积大,听说了这个消息后,张大生很兴奋,领着几十台收割机就到河北的永年,但没想到的是,一场大雨和他同时到达了。
王建立:“刚下两天雨,要别下两天雨还差不多,他一下雨,我们去的早,我们去的早,它一下两天雨,耽误我也没干成。”
张大生只得带着一百号人,在永年等了两天,好不容易等雨停了,机器却突然多了起来,自己带的车队,白浪费两天时间等雨停,天气晴了,却没活干,原因就出在作业的位置上。
张大生:“永年呢靠107国道,车立马就饱和了,就这样子,不下雨了还真是能多挣点钱,这一下雨,人算不如天算。”
原来,永年靠近107国道,这是收割机手走的主要干道,天气一好,各路收割机聚集迅速,容易造成一哄而上。
张大生极力想挽回大家的损失,听说天津车少,小麦多,于是连夜赶到天津考察作业情况。
回来后,和几个机手商量,决定让小部队先去天津作业。
王建立跟着张大生两年了,算是队伍里的老队员,但王建立对这次麦收已经失去了信心,不愿意继续跟着张大生的队伍。
王建立:“老大说让我们上天津吧,上天津走到半截,我们泄劲了。”
张大生却坚信天津能赚到钱,于是他带着剩下的机手上了天津。
张大生:“大家心里都感觉到再往前面走,没希望了,我领着人又领了不到60台车,上天津。”
天津的作业证明,张大生的决定是对的,跟着上天津去的人,都赚到了钱,王建立听说后,后悔不已。
王建立:“我本村后边的邻居他去了,他回来他说,走天津到秦皇岛两站,他说弄了一两万元钱。”
改变路线去天津,总算扳回了一成。但是更宝贵的是,在这次永年的失败中,张大生得到了远离107国道作业的经验。
张大生:“以后选择对我就是个教训,避开交通要道,避开人员车辆密集的地方,转到背地方。”
每年三夏,机手都愿意跟着他南征北战,2005年,张大生带着机手作业,专门选择最能赚钱的路线,队伍也因此壮大到近两百台收割机,三十天的时间,每台收割机平均挣到了五万元,他服务费的收入有七万元左右。
然而今年,在已经晚了三四天的情况下,要想不亏钱都很困难,张大生答应让机手多挣钱的承诺,究竟能不能兑现?
字幕:2009年 6月2日 河南省周口市商水县姚集乡
张大生:“都过来,五个小时的长途跋涉,咱现在到咱作业的目的地了。”
经过考察,商水县远离107国道,符合张大生的作业地标准,不容易一哄而上,于是张大生与商水县农机局沟通,并签订了合同, 商水农机局负责协调麦收经纪人。
机手到达商水后,由经纪人负责找活。机手能不能在当地作业的几天里赚到钱,经纪人很关键。
张大生:“建军兄弟,到这来了,出门人不容易。”
邓建军:“希望合作愉快,这个没事。”
张大生:“跟着你发财,你多多关照。”
邓建军:“共同发财。”
张大生:“对,共同发财,多少钱一亩?”
邓建军:“多少钱一亩,咱随市场价呗。”
张大生:“你不是谁市场价,咱现在收的多少钱一亩。”
邓建军:“现在收的是五十一亩。”
一个经纪人领三台机器,负责机手在商水作业期间的吃住,和保证有活干!2009年,张大生麦收作业的第一站从周口市商水县开始了。
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前期来的三十台车都分下去,马上就能开始收割。第一次来商水县作业,头一回与这里的农户打交道,张大生跟着机手到了作业点了解情况。
我跟你说,“别割了,我跟你说,机器给你割了中不中?”
村民:“原来收那一大块。”
记者:“这个小块的呢。”
村民:“小块割回家。”
记者:“现在他怎么给你解决?”
村民:“他用收割机给我收了。”
像这样顺手帮忙的事,张大生平日里都关照机手,与村民打好关系,以后再来就方便了。
他和每个机手说定,小块地能帮忙就帮忙免费割,张大生的要求,看似机手吃了亏,但是每个机手却又都离不开张大生,究竟是什么让这么多机手凝聚在张大生的队伍里。
刚进地里收割了大半天,机手张德印的机器,电闸开关就出了故障。
张大生:“这个东西是总闸,我等一会,我现在叫人给你,宏军,打电话,我现在叫人给你问问看有总闸开关吗?我现在打电话,给你送过来一个,立马给你修好,中不中?”
外出作业,最害怕的就是配件耽误事,三夏抢收,分秒必争,车一旦出了故障耽搁下来,少说也要几小时的修理时间,就要耽误几百元的收入。
因为张大生是机收队的头儿,收割机一坏,机手准给张大生打电话,张大生原来带着的少量配件根本不够用。
张大生:“通过没有买到配件,影响我们的收割效率,另外又费时费力,大家都在熬夜,都在修理。”
在确山附近作业因为有自己的门市,买配件,送配件非常方便,而离开确山,往往会因为农机配件影响收割进度,能不能作为流动的商店,跟着队伍走,不仅方便机手,也可以在外出作业时经营配件生意,第二年,张大生的队伍里就跟着一辆大货车。
张大生:“这就是像我们在家一样,流动的服务车,流动商店,大的从这个刀条,皮带轮,包装箱,小的到铆钉,三角带,一般的应有尽有。”
机手在当地作业,配件车跟着,只要收割机一出毛病,张大生就抓紧时间给机手送配件。
李建周:“像现在我车在这儿有毛病,如果我没带的配件,我给他打电话,他立马就会给我送,如果不送今天一天我什么也干不成,所以说一般的情况下,我们都是跟着他。”
眼下,他们正加紧收割作业,就是这样夜以继日,另辟蹊径,让越来越多的机手聚集到队伍里,跟队出去作业的收割机越多,也让他的配件卖得越多。每年,张大生三夏外出作业,卖配件和收取服务费能为他带来五十万元左右的收入。
6月12号,张大生给我们的记者打来电话:他的收割队已经在第二站山东阳谷作业结束,每台收割机挣到三万块钱。现在他们正连夜奔赴天津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