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2月29日,在湖南省永州市江永县粗石江镇,买柚子,卖柚子的人络绎不绝。临近春节,大伙都想趁着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把生意做完。
莫佰青:“别人一尝这个味道甜,皮薄,肉厚,所以每年拉这个地方,我们一般不调地方,都到这里拉。”
记者:“今天来拉多少吨?”
莫佰青:“我今天是两个车大概就是50多吨。”
不仅在湖南,江永柚子在重庆,湖北等周围的省市也卖得很好,每年都能销售几万吨柚子。然而江永柚子拓宽销售市场,也就在这短短三四年时间。
湖南省永州市江永县是著名的柚子之乡,品种属于广西沙田柚,种植历史已有几百年,在湖南省内的销量占到80% 左右。
然而2004年,种植户李富春却发现,在销售高峰期,柚子卖了不到三分之一,就卖不动了。
李富春:“现在就是水果太多了,什么水果都有了,所以它的竞争性太强了,主要是竞争太激烈了。”
过去湖南市场上销售的都是江永县产的柚子,然而随着福建,广西种植的柚子大规模进驻湖南,使原本占领湖南市场的江永柚子,也被外来的柚子瓜分市场。
在粗石江镇,除了像李富春一样的种植户外,大量的柚子销售都是靠着当地的经纪人,柚子卖不出去,他们是最着急的人。
欧学新做了十几年的柚子买卖,对柚子本身的质量还是很有信心。
欧学新:“它的特点就是葫芦型,这个屁股下面有个金钱,要注意看,不注意看看不了,这一看就知道是我们江永的香柚,还要闻一下,闻一下有一股香味。”
江永县因为土壤里含硒,种植的柚子有一股独特的香味,所以,也被称为江永香柚。欧学新觉得如果上外地找销路,江永香柚肯定有市场。
他听说在重庆,柚子能卖1.25元,而在本地的价格最高是八毛钱一斤,于是欧学新拉了李富春一车柚子两人一起去了重庆。
李富春:“说的时候是1.25元,在外面的销售价钱,当时因为家里拉过去算了一下1.25元有钱赚,比较划算。”
然而在卖的过程中,另他们没想到的是:原本以为1.25元一斤的价格,最后卖出去时却成了8毛钱一斤。
原来两个人拉到重庆的柚子没有分级,客商大小一起买,价格自然就低。但是,欧学新在市场上,也有一个新发现。
欧学新:“我们选择的都是好吃的,一斤半的到2斤的,有人接受,重庆这边都是接受我们的柚子。”
拉到重庆的柚子有一斤左右的,1斤半到2斤,还有少数2斤以上的,但是,欧学新发现,重庆市场普遍喜欢的是一斤半到2斤之间的柚子,个头太小,或太大都不好卖。
欧学新回到江永后,想收购农户一斤半以上的柚子卖到重庆,然而看似简单的事,却让欧学新碰了一鼻子灰。
原来种植户们卖柚子都是大小一块卖,大伙也是只管种多少,不管种多大。
叶燕中:“以前树上果子有些结得多一些,但是果子就小个一点。”
欧学新鼓励大伙摘掉一些正在生长的小果,这样留下来的果子就能长大些,可谁也不想把长得好好的柚子摘掉,柚子数量少,大伙都怕挣的钱少。
李富春:“不习惯,以前反正是统货的不管什么样子,有人要,反正以前也不讲究质量。”
明明重庆市场的价格高,却收不到大果,眼看着找着了赚钱道儿,就是推不出去,欧学新一筹莫展。
就在这时,与他同样是做柚子生意的何浩成却成了焦点人物。很多种植户争着卖柚子给他。与欧学新不同的是,何浩成什么规格的柚子都要,连压根卖不了的也敞开收购。
何浩成:“这个都是,像这种果都是,都不能要的果,都不到那种等级的果,就是不够一斤半的,有的是超过一斤半,像这种果已经超过一斤半,但是这种果,里面没有肉的,都是皮厚的果。”
究竟何浩成收这些卖不掉的次果做什么用?原来,就在那年的夏天,何浩成到安徽,发现当地一种药材卖得特别好,一打听,药材就是晒干的柚子皮做的!用于一种治疗风寒咳嗽中药的原材料。
于是何浩成回来后,尝试柚子皮的粗加工,加工出来的半成品都卖到了安徽的制药厂。
何浩成:“这剥下来了,这种是皮吗,这种厚一点,这两种。”
记者:“这剥下来就好了吗?”
何浩成:“这种剥下来也要烤干,烤干再来泡水,加工好以后,也是像这个样,但是没有这么厚,它这个四个五个就是一点点,不像这个有这么厚,它压起来也是这样压,这样压用剪刀再剪好。”
用做药材加工的柚子,果个越小越好,听说小果卖给何浩成4毛钱一斤后,李富春在5月份的时候,就开始尝试用疏果的方式,把树上多余的柚子摘掉,卖给何浩成。
李富春:“这个本来可以挂三个果的,你看一下,这里有一个果,我们把它梳掉了,是不是这里,这里有一个果把,现在我们把它梳掉了,就是有两个果了,两个果它现在的质量就达到了,它的果形各方面就有保障了。”
虽然疏果后,柚子的数量少了一半,但是由于果个大,总的重量一样,并且疏下来的小果还能卖4毛钱一斤。粗石江的柚子种植户瞧见了它的好效益,也纷纷开始疏果。
这时,欧学新找到何浩成提出想与他合作:两人一起收购柚子,一斤半以上的由欧学新卖到重庆,剩下由何浩成加工。
欧学新:“次果梳下来从开始开花到这么大的时候就有收了次果,梳下来我们这里有加工厂做药材的。”
何浩成想这样两头都能赚钱,于是一口答应了,欧学新收购一斤半的柚子统一卖到重庆市场,江永柚子在重庆销售一路看好,更多时候,客商都开着大货车到粗石江拉柚子。
覃飞飞:“一斤半到2斤多,它都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它那边也不大,也不小。”
2007年,粗石江的种植户发现,疏果后柚子个头长的大,基本上采收的都是两斤以上的大柚子。
记者:“2斤以上的是不是多一些?”
叶燕中:“多一些,大概占到70%。”
但是,针对重庆市场的需要,一斤半到两斤左右得才是最好卖的,超过两斤半的柚子,在重庆市场销售不动。
欧学新觉得两斤半以上的柚子,本应该卖得更好的价钱,于是在重庆卖柚子时,也留心着周围各地水果市场的行情。
欧学新:“主要是想找大一点的市场了,上海的浦东,南京,南京就是一个市场,杭州两个市场。”
通过重庆市场上水果商的提醒,欧学新到了上海考察,通过几天的观察,他发现上海市场都喜欢两斤半以上的大个果。于是专门针对上海的各大超市,欧学新设计了新的包装。
欧学新:“这个四个装的,四个装的在那边基本上卖25元钱一件。”
记者:“25元钱一件”
欧学新:“25元钱一件,它柚子不算重,大概平均是2斤多一点,大概在11斤柚子。”
记者:“这个好卖吗?”
欧学新:“这个好卖,这个货是最抢手的现在。”
两斤以上的柚子,经过包装,在上海销售的很不错。通过今年的试销,已经卖出去了8000箱柚子。
重庆的客商要1.5斤到2斤的柚子,种植户把2斤以上的调出来,卖到了上海,杭州等地,通过这种办法,江永县十万吨的柚子销售,年产值达到了1.2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