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全羊是新疆维吾尔族的著名菜肴,因其形、色、味俱佳,有浓郁的民族风味,一直是宴席上招待贵客的传统名菜。
前不久,记者在轮台县采访时发现,这个叫解放渠村的小村庄每天要卖三四十只烤全羊。
记者:“从哪儿来的?”
顾客 黄岸青:“从上海过来的。”
记者:“第一次来吗?”
顾客 黄岸青:“对,第一次来。”
记者:“像这种烤全羊也是第一次吃吗?”
顾客 黄岸青:“对,这个烤全羊第一次吃。因为这个羊肉比较新鲜,可能它就是天然的这种香味。”
顾客 徐泓漪:“就感觉,骨头那个地方的肉都很鲜,然后那个肉脆脆的。”
5年前,布海力切木和丈夫开了这家清真餐馆,主要向来往客人卖民族特色菜,现在烤全羊成了他们的招牌菜。
布海力切木:“烤全羊,生意好得很,五、六只就完了。”
记者:“生意最好的时候一天能卖几只羊?”
布海力切木:“这个山羊,10只就卖完了。”
布海力切木告诉记者,他们这里制作烤全羊用的山羊,大部分是一个叫阿库木的村子,以前不好卖的小山羊。
阿库木村是轮台县草湖乡最偏远的一个村子,全村20多户牧民居住在戈壁滩里,祖祖辈辈以放羊为生。因为村里的牧场距离塔里木河远,草场缺水牧草不好,母羊一年只能产一只小羊,小羊出生15天后就开始吃甘草、罗布麻、芦苇等牧草,羊生长速度很慢,6个月大的小羊才能长到七八公斤。
记者:“这只羊多大呢?”
牙森·阿不拉:“6个月。”
记者:“现在能卖吗?”
牙森·阿不拉:“能卖。”
记者:“这羊现在一只能卖多少钱?”
牙森·阿不拉:“150元钱。”
今年20岁的牧民牙森·阿不拉2004年初中毕业后,跟随父亲在家里的3万亩牧场里,养了500只山羊,但是养羊第一年他几乎丧失了靠山羊赚钱的信心。
牙森阿不拉:“塔里木河水少,草场也没水,野草长不出来,山羊没有吃饱,长得不快。”
2004年九、十月份,本来是卖羊的旺季,可是牙森、阿不拉家的200多只6个月七、八公斤重的小羊,却怎么也卖不出去。
记者:“羊不好卖怎么办?”
牙森·阿不拉:“今年卖不了,还养着明年卖。”
在阿库木村小羊不好卖其实是一个普遍现象。与牙森、阿不拉同村的牧民依米提·茹斯塔木,2004年春天开始养山羊,到了九月份大小羊的数量达到了600只,他没有选择等客上门,专门跑到轮台县给养了6个月七八公斤重的小山羊找市场。
依米提·茹斯塔木:“我第一次去轮胎县卖羊,包车过去,他们只是把羊看了一下。”
依米提·茹斯塔木在轮台县卖羊时,得到一个信息,解放渠村的羊一直不愁卖,当地有一个叫肉孜吾吉·阿布都拉的人在这个村常年收羊。正为小羊难卖犯愁的依米提·茹斯塔木听到这个消息后,赶紧到解放渠村找肉孜吾吉·阿布都拉卖羊。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次卖羊的经历居然为整个阿库木村的小山羊打开了销路。
依米提·茹斯塔木:“羊长6个月,最大的重七八公斤,他们看好卖,第二次他说我自己过去你不用来了,那样说我高兴得很,我不用再花车费钱。”
记者:“这是从那儿拉来的羊?”
肉孜吾吉·阿布都拉:“草湖乡拉来的。”
记者:“这一车有多少?”
肉孜吾吉·阿布都拉:“一车拉50只。”
记者:“你像这样一天能拉几车?”
肉孜吾吉·阿布都拉:“现在一天一车,多的时候三四车。”
这个叫肉孜吾吉·阿布都拉的人要那么多小羊到底做什么用呢?
原来在阿库木村的牧民为卖小羊发愁时,轮胎县至和田沙漠公路边的解放渠村兴起了民族餐饮一条街,酒店、餐馆一下就开了10多家,烤全羊逐渐成了这里很出名的菜肴。
和田人肉孜吾吉·阿布都拉从中发现了一个商机,他在解放渠村开了一个屠宰场,在解放渠村收山羊屠宰之后再卖给这里的清真餐馆从中赚钱。
记者:“一天能屠宰几只羊?”
肉孜吾吉·阿布都拉:“屠宰场一天40多只到50只,10月份以后,七八十只到100只。”
解放渠村地处塔里木河旁边,这里牧草充足,羊长的又肥又壮,小羊长到四五个月重七八公斤时,就会被肉孜吾吉·阿布都拉这样的屠宰户和餐馆老板收购走了。
记者:“这是多重的羊?”
卡德尔·苏来曼:“有8公斤。”
记者:“这长了几个月呢?”
卡德尔·苏来曼:“这长了5个月。”
记者:“这样的羊就可以卖了是吗?”
卡德尔·苏来曼:“这样的羊就可以卖了。”
记者:“大概能卖多少钱?”
卡德尔·苏来曼:“大概这个羊就是150元钱到140元钱。”
解放渠村的牧场每年只能养5000只羊,当地市场一年却需要15000多只,每年到了九、十月份这里的小山羊就非常紧俏,这给一直从事屠宰生意,为酒店、饭馆提供新鲜羊肉的肉孜吾吉·阿布都拉出了一个难题,眼看着眼前的钱挣不到手,阿库木村牧民的到来让他又惊又喜。
肉孜吾吉·阿布都拉:“一次两次做生意,我们打交道以后,他们什么时候羊长大了会给我打电话,羊长大了我去挑选回来。”
肉孜吾吉·阿布都拉发现阿库木村的小山羊虽然长得慢体积小,但是生长周期够6个月,很符合制作烤全羊的要求。
肉孜·阿布都拉:“七八九公斤重的羊,做烤全羊,香的很,吃的话好吃。
轮台县草原站干部 吉力力:“四个月以上8个月以下,体重是6公斤以上,12公斤以下的小山羊,是烤全羊最好的羊。”
烤全羊除了选料考究外,制作方法也别具特色。
记者:“你打鸡蛋是为了做什么用?”
土尔洪:“烤肉,烤全羊,怕烤糊了。”
制作烤全羊,把羊宰杀之后,用白面、盐水、鸡蛋、胡椒粉和孜然粉等调成糊状,涂抹在羊全身,用铁钩吊在特制的馕坑里,进行焖烤。
记者:“你这样烤羊能烤多长时间?”
土尔洪:“50分钟。”
顾客 盛春莲:“我们听司机师傅介绍,说这里的羊都是在盐碱地里放养的,所以它肉质特别细嫩,味道特别鲜美,所以我们特地过来尝一下。”
现在肉孜吾吉·阿布都拉每年都会定期到阿库木村收羊,这里的牧民再也不用为卖小羊发愁了。
记者:“往外卖羊你一年能赚多少钱?”
依米提·茹斯塔木:“一年差不多3万元钱、4万元钱。”
小羊好卖养羊的人自然越来越多,现在阿库木村养羊数量在500只以上的就有12户。羊的总数占到了草湖乡的三分之一。小羊的售价也从最初的1公斤十几元钱涨到了20元钱,阿库木村的小羊越来越出名了。
轮台县畜牧兽医局副局长 姜龙鹏:“草湖乡是咱们轮台县盐碱含量最大的地区,也就是说它的羊肉也非常好,全县各族人民都喜欢买草湖乡的羊肉吃。”
轮台县草湖乡是以牧业为主的乡镇,全乡有6个村1100多人,在阿库木村的带动下,现在全乡牧民每年养山羊2万多只,小山羊一年能给他们带来120万元的销售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