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内容摘要：本文在信息熵的理论框架上，探讨了组织有序度与企业替代市场问题。本文的结论是，企业是一种信息机制，能够在企业内部生成信息，因此，企业是一种比市场更低熵的组织，而这正是企业替代市场的根本原因。本文认为，企业越大，企业的信息机制功能越强。谋求强大的信息机制功能是企业扩张的内在动力，但企业的扩张受制于市场竞争、法律和技术制度创新等因素，这些因素共同决定了企业的规模。www.qikan.com.cnQ9Lz5hP6BOdgwqLa 关键词：熵 信息 不确定性 企业替代市场 企业规模 自从科斯在1937年发表《企业的性质》一文以来，关于企业的研究取得了很大的进展，这一方面归功于科斯的开创性贡献，另一方面归功于制度经济学最近几十年来的繁荣。科斯在20世纪30年代关于企业性质研究的结论是大胆的，这一研究揭开了古典经济学视为黑箱的企业的神秘面纱。科斯认为，可以假定企业的显著特征就是作为价格机制的替代物。而企业之所以会替代价格机制，根本原因是利用价格机制是有成本的，企业替代市场正是企业相对于市场具有较低的交易成本。沿着科斯“比较交易成本”的思路，张五常指出了企业的本质是一个市场代替另一个市场，是“一种类型的契约替代另一种类型的契约”。www.qikan.com.cnQ9Lz5hP6BOdgwqLa 但是科斯开创性的理论背后，仍然有一些疑问。首先，在比较企业与市场交易费用时，科斯大胆地假设企业的交易费用比市场小，但并没有对此给出令人信服的解释。科斯在这一点上遭到的质疑是强烈的。科斯利用市场的相对成本而导出公司的存在，而在其他一些人看来，“将这一观点颠倒过来，即因为管理的相对成本而导致市场的存在，同样能够成立。”其次，假定科斯的假设是正确的，那么企业是如何实现比市场更低的交易费用呢？科斯的解释是企业的权威替代价格机制将降低相关的价格发现的费用，但这一解释仍然不能让人满意。www.qikan.com.cnQ9Lz5hP6BOdgwqLa 本文以热力学第二定律熵增原理和信息熵理论为分析框架，重新审视了企业替代市场问题。本文的结论是企业之所以比市场具有交易费用的比较优势，其根本原因是企业是一种比市场相对低熵的交易组织，企业具有信息自生产功能，从而使企业比市场有更大的确定性和更高的有序度。企业的根本性质是其作为信息机制的组织。www.qikan.com.cnQ9Lz5hP6BOdgwqLa 熵增原理与信息熵 热力学研究证明，在一个封闭系统中，任何不可逆过程将导致熵的增加。这就是热力学第二定律，也称为熵增原理。这一定律说明，在封闭系统中实际发生的过程，总是使整个系统的熵的数值增大，所以熵增的过程是允许的，而熵减的过程是不允许的。www.qikan.com.cnQ9Lz5hP6BOdgwqLa 玻尔兹曼和普朗克首先对熵这种状态函数作出微观解释。他们认为，在由大量粒子构成的系统中，熵就表示粒子之间无规则的排列程度，表示系统的紊乱程度，系统越“乱”，熵就越大；系统越有序，熵就越小。因此，一个系统的熵就是它的无序程度的度量。在一个封闭系统中，总是自发地从有序到无序，这就是熵增原理的本质。www.qikan.com.cnQ9Lz5hP6BOdgwqLa 描述系统无序状态的熵可以用于对不确定性的描述。统计物理学已经证明，系统的熵S与系统状态的发生概率密切相关，其关系可用下式表示： S = b ln P 式中的b 为玻尔兹曼常数，P就是系统状态发生概率，也称热力学概率。系统的状态发生概率P与不确定性具有某种特征的一致性，通过对有k个等概率结局的实验研究表明，实验的总不确定性的表达具有与上式相似的表达式。对于有k个等概率结局的系统，每个结局出现的概率为1/ k，则每个结局的不确定性 = 1/ k log k = - 1/ k log 1/ k 。www.qikan.com.cnQ9Lz5hP6BOdgwqLa 通过对系统不确定性的分析可以发现，如果系统获得新信息，则系统的不确定性程度会降低，有关结局出现的概率会增大，系统的不确定性也因此而变小，这种情形相应于获得信息减少了不确定性而使系统的熵减少。正是根据这一特征，对作为有k个可能结局实验的不确定性的度量，申农（Shannon）直接定义了信息熵。信息熵也称Shannon 熵，它具有这样的意义：在实验之前，它是实验结果不确定性的量度；在实验之后，这是笔者从实验中所得到的信息量的量度。www.qikan.com.cnQ9Lz5hP6BOdgwqLa 根据申农对信息熵的定义可知，熵的获得意味着信息的丢失。一个系统有序度越高，则熵就越小，所含的信息量就越大，系统的不确定性越低；反之，无序度越高，则熵就越大，信息量就越小，系统的不确定性就越高。因此，信息与熵是互补的，信息就是负熵，本文由此可以直观地将信息量定义为不确定程度的减少。也就是说，由于信息的获得，系统的不确定程度减少，系统的熵也随之降低。www.qikan.com.cnQ9Lz5hP6BOdgwqLa 系统有序度和组织系统效率 根据熵增原理可知，封闭系统总是自发地处于熵增过程。从信息和不确定性角度考虑，熵增原理意味着，一个系统（物质系统或社会组织系统）自发运行的结果将使系统趋于更加不确定和无序。然而，信息熵理论也告诉我们，如果我们能增加系统的信息，增加系统负熵，就能够增加系统的确定性，使系统变得更加有序。www.qikan.com.cnQ9Lz5hP6BOdgwqLa E·O·Wiley和Layzer·D用系统结构有序度R来定义系统的组织化程度，并用信息传播的时效性和准确性来考察组织系统的有序度，用时效熵和质量熵来描述时效性与准确性。根据他们的定义，时效性是指信息在系统各个元素之间传递中信息流通速度的大小，而时效熵则是反映信息在系统中或元素间流通的时效性的不确定性程度大小的度量，系统中信息传递速度越快，时效熵越小。系统信息传播的准确性又称系统的质量，是信息在系统或元素间流通时准确性大小的测度，质量熵则描述信息质量不确定性的大小，系统中信息传递的准确性越高，质量熵越小。系统的熵取决于系统的时效熵和质量熵，系统的时效熵和质量熵越大，则系统的熵也越大；系统的时效熵和质量熵越小，则系统的熵也越小。www.qikan.com.cnQ9Lz5hP6BOdgwqLa 根据时效熵和质量熵的意义，系统结构有序度R就是信息在传输过程中的确定性的度量，R越大表示系统结构的确定性越高。根据申农信息熵的意义，系统结构的确定性越高，表明系统获得的信息量越大。因此，如果系统获得的信息量越大，系统结构有序度R就越大，系统的效率也越高。www.qikan.com.cnQ9Lz5hP6BOdgwqLa 具有较高有序度的低熵系统之所以有较高的效率，是因为低熵系统具有较强的做功能力。比如对于水这样的物质系统，当把水放在较高的位置时，对于水本身来说，系统就处于一种较低熵状态（因为水往低处流是一种自发过程，而这显然会使系统熵增加；把水放在较高的位置是这种自发过程的逆过程，显然是一个熵减过程），处于较高位置的水显然具有较高的势能，能做更多的功（比如发电、推动磨坊的磨盘等）。对于组织系统，较高的有序度意味着系统具有良好的组织结构，系统中各种指令能得到及时准确的传递与执行，这样的组织系统无疑是具有较强的组织势能的。典型的例子如组织良好、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军队。www.qikan.com.cnQ9Lz5hP6BOdgwqLa 至此，信息熵理论从物质系统出发，通过熵、有序度、信息、不确定性的含义，建立了组织系统效率与系统的有序度、系统的熵之间的联系。这一联系表明，在一个组织系统中，组织系统的熵越小，组织系统的有序度和确定性越高，组织系统越有效率；组织系统的熵越大，组织系统的有序度和确定性越差，组织系统的效率也越低。www.qikan.com.cnQ9Lz5hP6BOdgwqLa 完全竞争市场的熵变与效率 古典经济学关于完全竞争市场的假设，本质上是完全信息假设。完全信息意味着每一个消费者都知道自己的偏好与效用，不仅如此，作为生产者的厂商也知道；同样，厂商对生产成本和市场预期了如指掌，消费者也充分了解厂商的成本曲线。在这种情况下，每一个市场主体都只能是市场价格的接受者，市场均衡价格将是唯一的。由于信息是完全的，不同质的产品会得到区别，从而归入不同的市场，这样，在一个市场中的产品必定是同质的。在信息完全和市场主体完全理性情况下，厂商总是能够把资源投入到利润最大的行业，当所有的厂商都做到这一点时，意味着市场实现了长期均衡，每个厂商都实现了正常利润，资源得到有效配置。古典经济学认为，完全竞争市场将均衡于价格等于边际成本这一点上，这一均衡被证明与帕累托最优是等价的。www.qikan.com.cneX0acAmY9YyCjVBa 信息熵理论同样可以推导出完全竞争市场有效配置资源的结论。按照信息熵原理，在完全信息情况下，系统不存在不确定性，系统具有最小的熵，此时系统有序度最优，系统达到最高效率，因此完全竞争市场能够实现资源的有效配置。但是，利用信息熵理论解释完全竞争市场的有效性，我们可能会碰到一点疑问。完全竞争市场实现资源有效配置，是在一种自发的状态下达到的，正如亚当·斯密所说，是在一只“看不见的手”的引导下达到的。因此，这里出现了一个悖论：完全竞争市场具有完全信息，系统的不确定性最低，有序度最高，效率也最高；根据熵增定律，系统的自发过程会导致熵增，从而降低系统的有序度，使系统的效率下降。其实不然。www.qikan.com.cneX0acAmY9YyCjVBa 严格意义上说，熵增定律揭示的是封闭系统中的不可逆过程，而市场是一个开放性系统，运行过程中与外部有物质与能量交换，并获得外部的信息。耗散结构理论认为，在一个开放性的系统中，系统的熵变由两方面决定，一是系统本身不可逆过程产生的熵增，二是系统与外部交换物质与能量引起的熵流。设系统与外部交换物质与能量引起的熵流为deS，系统内部由于不可逆过程产生的熵增为diS，则开放系统运行过程的熵变dS可表示为： dS = deS + diS 开放系统与外部交换物质与能量引起的熵流deS可能为正，也可能为负，如果开放系统在与外部交换物质与能量过程中获得新的信息，这一熵流将是负的。由于diS总是正的，如果外部提供足够大的负熵流，使得deS的绝对值大于diS，就可能使系统运行过程的熵变dS小于零，从而使系统趋于更加有序。www.qikan.com.cneX0acAmY9YyCjVBa 在完全竞争市场上，表面上，市场是自发地完成一系列交易，并最终实现资源的有效配置。但实际上，市场发生的每一次交易都是在外部信息引导下完成的。外部信息通过价格机制传递给交易各方，在完全信息条件下，价格包含了所有与交易有关的信息，这意味着市场交易系统与外部的物质和能量交换引起的熵流是负的，而且负熵流达到最大化，此时deS的绝对值达到极大值，并大于diS的绝对值。因此，完全竞争市场交易过程的熵变dS是负值，市场交易是一个熵减过程，且熵减由于deS达到极值而达到最大化。这种状况意味着完全竞争市场处于最低熵状态，市场有序度达到最大化，市场实现了资源的有效配置。www.qikan.com.cneX0acAmY9YyCjVBa 价格机制这只“看不见的手”之所以能够引导各个市场主体完成每一次有效率的交易，是因为消费者的效用最大化和厂商的利润最大化，都是以价格作为参照系的，作为具有完全理性的市场主体都已经被统一到价格这一市场灵魂上。市场主体正是在“看不见的手”的价格机制的支配和引导下，按照统一的规则在行事的。虽然没有人为的干预和安排，但完全竞争市场已经把人类的行为以最单纯的方式组织起来，市场主体的交易行为已经达到最大的一致性，市场系统有序度处于最优状态，从而导致市场效率的实现。www.qikan.com.cneX0acAmY9YyCjVBa 不完全竞争市场下不确定性与减熵的实现 如果把市场组织系统看成一个母系统，那么，构成市场组织的市场主体就是这个母系统中的子系统。市场子系统可以划分为两个层次，一是每一个市场主体自我形成的子系统，二是市场交易双方构成的子系统。如果称前一个子系统为交易主体子系统，那么后一个子系统就为交易子系统。市场主体要求赋予每一个交易主体独立的市场地位，因此，每一个交易主体子系统都是一个独立的系统。www.qikan.com.cneX0acAmY9YyCjVBa 在不完全竞争市场中，不完全信息对市场交易将产生重要影响。对市场交易主体子系统而言，信息不完全意味着交易主体不能获得充分信息，交易主体将面临交易的不确定性。信息不完全主要体现在交易双方存在信息不对称，交易子系统的一方对另一方具有信息优势，信息劣势的一方在交易中处于被动地位，这将可能影响交易的最终达成。www.qikan.com.cneX0acAmY9YyCjVBa 相对于完全竞争市场，不完全市场交易产生的熵变化可能是不同的。由于不完全信息，交易过程中的熵变dS可能为正也可能为负。很显然，市场作为由各种交易主体组成的有机系统，在熵变dS为负的过程中，将变得更加有序，从而使市场配置资源的效率不断提高。如果出现导致熵增的交易，尤其是导致熵增的交易过程持续存在，市场系统将逐步走向无序，最终导致市场的混乱甚至是市场功能的完全消失和市场崩溃。为避免持续熵增的情况出现，市场系统必须不断改善其信息传递机制，提高信息传递的有效性。市场系统可以从三个方面来改进信息传递机制：创新市场制度，通过机制设计诱导市场主体披露真实的价格信息，如期货市场、拍卖和投标等市场制度；改善信息传递技术手段，增进信息传递的时效性，减少信息传递中的失真，如利用各种先进的通讯技术和大众传播媒体建立有效的信息传递网络；加强市场法规和诚信体系建设，通过法律规范交易主体行为，提高诚信度，减少市场机会主义行为和信息欺诈现象。www.qikan.com.cneX0acAmY9YyCjVBa 然而，信息不完全是内生于市场制度的，市场系统信息传递机制的完善只能减少信息不完全的程度，不能彻底消除信息不完全的状态。在存在不确定性的情况下，市场主体面临两种选择，要么继续交易但要承担信息缺乏可能带来的风险，要么退出交易但要承担损失交易可能带来的潜在收益。如果交易带来的潜在收益较大，且不确定性的风险是在可控制范围内，交易主体会选择交易；如果交易的潜在收益较小，且不确定性风险超出可控范围，交易主体将选择退出交易；如果交易的潜在收益很大，或者对交易的一方来说，交易非常重要，但交易不确定性的风险也很大，交易主体面临的选择将会比较困难。在面临第三种情况时，交易主体需要一种新的获取信息的机制，以降低交易不确定性。www.qikan.com.cneX0acAmY9YyCjVBa
交易主体获得信息有两个渠道，一是从市场系统获得信息，二是从交易子系统中的另一方获得信息。在一定的市场制度背景和技术条件下，从市场系统获得的信息是稳定的，除非市场制度和信息传递技术出现大的变化。因此，从交易的另一方获得信息就显得很重要。这种重要性还在于这一信息的质量，交易子系统中双方的信息具有良好的互补性，是一种质量极高的信息，获取对方的信息将极大地改善信息不完全状态和交易的不确定性。然而，在不完全市场中，利用信息优势可以获取收益，每一个交易主体都有动机谋求信息优势，于是信息传递中的机会主义将不可避免。信息欺骗、信息误导成为市场竞争的手段之一，交易主体谋求信息优势将导致信息的严重不对称。www.qikan.com.cneX0acAmY9YyCjVBa 高质量信息的重要性，以及获取这一信息的困难，交易中的一方如果不能退出交易，且又不能承担信息不对称带来的风险，那么，选择一体化信息互补的另一方将是一个可行的选择。当交易子系统中的一方选择一体化另一方时，企业对市场的替代就产生了。很显然，通过交易双方的一体化，交易子系统的信息不对称被消除了，系统获得了最重要的信息，产生了极大的负熵流。www.qikan.com.cneX0acAmY9YyCjVBa 根据dS = deS + diS的关系，一体化确保了deS绝对值的最大化，但却不能保证交易过程的熵变dS为负值。如果dS为负值，表明交易过程是一个熵减过程，交易促进了市场系统的有序化，提高了市场的资源配置效率。如果dS为正值，表明交易过程是一个熵增过程，交易最终将增加市场的无序化，降低市场的资源配置效率。但即使dS为正值，也不表明交易双方的一体化是无意义的。交易主体通过一体化获得了重要的信息，在某种程度上最大化负熵流deS的绝对值，只是由于不可逆过程的熵增diS太大，使得最终的熵变dS为正值，使整个交易过程表现为熵增过程。也就是说，在一方不能退出交易的情况下，一体化另一方尽管不能保证交易过程是一个熵减过程，但至少减少了熵增的程度，减弱了交易对市场有序度的负面影响。www.qikan.com.cn2JuK5iKJXIvmgc1X 然而，一体化交易子系统以消除交易中的信息不对称只是企业替代市场的一个原因，更重要的原因在于企业是一种信息机制。www.qikan.com.cn2JuK5iKJXIvmgc1X 企业的信息机制功能 如果认为在市场系统中以一体化交易子系统的方式建立企业，以消除信息的不对称，是企业产生的原因，那无异于认为在信息完全的市场上是没有企业的。这也是科斯的企业理论所犯的错误。很显然，在完全信息条件下是不存在交易成本的，那么科斯企业理论的一个合理推论就是，完全竞争市场中不存在企业，那么，谁在市场中交易呢？进一步的合理推论应该是：市场的信息传递机制越顺畅，交易成本就越低，企业替代市场的情况就会减少。这种结论显然也不能从现实获得佐证，现实中的一体化式的企业兼并活动，正是在市场制度比较完善，市场信息传播技术得到极大发展的情况下轰轰烈烈展开的。因此，消除交易子系统中的信息不对称只是企业产生的原因之一，企业能够成为与市场一样重要的交易组织形式，更重要的原因还在于企业本身就是一种信息机制。www.qikan.com.cn2JuK5iKJXIvmgc1X 作为信息装置以转化相应信息。技术和管理固然也可以增加市场信息传递的有效性，但只有能够帮助市场克服信息传递障碍的技术和管理才能发挥效用。与市场相比，不同的技术与管理都能够在企业里产生相应的信息。比如信息技术都能对市场和企业的信息传递发挥积极的作用，但如纳米技术、钢铁冶炼技术的改进则只会在企业里才能产生相应的信息，促进企业系统熵的减少。对企业员工的有效激励和管理创新等管理技术，也只有在企业里才能产生有用的信息。因此，有些技术和管理只能通过企业系统发挥作用。技术和管理通过企业这种装置产生相应的信息，是企业产生的一个重要原因，这一点与科斯的企业理论有很大的不同。www.qikan.com.cn2JuK5iKJXIvmgc1X 减少交易环节。根据时效熵定义，交易环节越少，交易链条越短，信息流通越迅速，系统的时效熵越小，系统的有序度越高，系统的确定性也越好。根据契约理论，企业是契约的联结，作为联结点，企业发挥了中间代理人的功能，以一个契约代替了一组契约，从而减少了交易环节。对于同样的交易，采用企业方式可以减少交易环节，缩短交易链条，从而降低系统的时效熵，增加系统的确定性。交易环节的减少同样有利于降低系统质量熵。交易链条的长度不仅决定信息传输速度，而且影响信息传输准确性，交易链条越长，信息被扭曲失真的机会就越大。www.qikan.com.cn2JuK5iKJXIvmgc1X 比较准确的信息传递机制。根据质量熵定义，准确的信息传输机制有利于降低质量熵，增加系统的有序度和确定性。市场信息传输的准确性会受市场主体机会主义倾向的影响，出于市场竞争的需要，市场主体主观上具有扭曲信息和误导竞争对手的动机，市场竞争会在某种程度上阻碍信息传递。企业作为与市场不同的交易方式，替代了一部分市场交易环节，可以部分避免信息扭曲和信息传输障碍，降低信息传递过程的失真程度，提高信息传递的准确性。www.qikan.com.cn2JuK5iKJXIvmgc1X 信息自生产功能。在这里指在系统内部实现信息生产。企业作为一种层级制组织，具有显著的信息自生产功能，这种功能主要表现在几个方面：企业的计划。企业的生产与销售计划，可视为企业从内部确定了相应的生产与销售的信息，是信息的内部生产，这将降低企业运行中信息的不确定性。企业的层级制。层级关系通过契约规定了企业内部的关系，在企业内部形成了相对稳定的预期，使要素主体间的关系具有可信性，减少了各种要素主体间关系的不确定性。企业规模的扩大可能导致的对市场信息的控制，对市场信息的控制又提高了的企业计划能力，这是企业作为信息机制的重要特征。正是企业控制市场信息的动机，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企业的规模。www.qikan.com.cn2JuK5iKJXIvmgc1X 企业的规模边界 企业所具有的信息机制功能，意味着以企业替代市场，能够有效地减少交易的不确定性。不同要素通过契约联结组成企业时，初始的动机主要是不同要素主体的信息集合所带来的信息优势，然而，企业一旦建立起来，企业本身所具有的信息机制将促使企业不断扩张，以充分发挥企业的信息机制功能。那么，这是否意味着企业的扩张是无限的呢？ 企业上述四个方面的信息功能都能加强企业的自我信息生产能力。如果企业规模的扩张有利于企业自我信息生产能力的提高，企业将具有不断扩张规模的内在动力。很显然，企业规模的扩张有利于企业对外部信息控制力的提高。企业规模的扩大，意味着企业产品的市场份额也会随之扩大，而随着企业产品市场占有率的提高，企业对市场将拥有更大的话语权。如果企业能够实现对市场价格的控制，则意味着企业消除了交易过程中最重要的不确定性因素，企业的交易将能够有序地按照事先的计划进行。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企业都追求市场占有率，为什么企业都希望能够垄断市场。因此，从增强外部信息控制力的角度看，企业具有无限扩张的动力。www.qikan.com.cn2JuK5iKJXIvmgc1X 企业规模扩张对于企业其他方面的信息功能并不十分有利。作为一种信息装置，企业规模的扩大要求向企业输入更多的新技术和新制度，否则，技术和管理边际效用的下降将降低负熵流的输入水平，导致信息装置的功能萎缩。对企业计划来说，一方面，企业规模扩张能够提高企业对外部信息的控制力，这有利于企业计划的实现；另一方面，企业规模的不断扩大，将带来计划复杂性的增加，从而可能导致计划制定的困难，更重要的是，企业计划将可能因此偏离市场的实际情况，这种情况相当于提供了无效信息或错误信息，将造成新的信息不确定性，降低了交易组织的有序度。随着企业规模的扩大，层级关系也逐渐变得更加复杂，企业内部的交易环节也因此增加，信息传递的准确性将受到影响，从而导致企业系统的时效熵和质量熵的增加，降低企业组织的有序度和交易效率。因此，从企业本身看，企业规模实际上是各种信息机制共同作用的结果，如果企业能够较好地解决计划、层级设计和技术管理体制创新等问题，则企业的规模将倾向于不断扩张。但即使是这样，企业规模的扩张也不是无限度的。www.qikan.com.cn2JuK5iKJXIvmgc1X 理论上，企业规模的极限边界受制于企业产品的市场需求规模，因此，企业规模的极限边界就是由市场需求所决定的生产规模。如果用市场占有率来衡量，则企业的极限边界就是市场占有率为100%时的企业的规模。如果企业规模扩张能够提高企业的自我信息生产能力，企业将有动力将规模扩张到这一极限边界。但现实地看，企业都难以达到这一目标。限制企业规模扩张的因素主要有三方面：竞争、法律、技术与制度创新。企业都有垄断市场的企图，这将导致谋求垄断地位的竞争，这将导致某种均衡，从而决定了企业的生产规模和企业的边界。如果企业利用优势谋求垄断，有关法律将对其垄断企图进行限制，从而形成法律允许的企业规模和边界。技术与管理制度创新从两个角度影响企业的规模，一是从市场占有率的角度影响企业的相对规模；二是从扩张市场规模的角度影响企业的绝对规模。有效的技术与制度创新不但有助于企业相对规模的扩大，同时会通过市场规模的扩张促进了企业绝对规模的扩张。由于技术与管理制度的创新受制于现有的技术和制度，具有渐进性特征，在某种程度上限制了企业规模的扩张。因此，能否实现技术与制度创新的突破，就成了企业规模能否实现跨越式扩张的重要因素。www.qikan.com.cn2JuK5iKJXIvmgc1X 上述分析表明，企业的规模是由企业的信息机制和竞争、法律与创新等因素共同决定的。在一定的技术和制度背景下，如果不触动法律，企业规模均衡于企业信息机制的扩张动力与企业面临的市场竞争压力相等这一点上；如果受到法律限制，企业规模均衡于法律允许的边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