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10月15日中午12点，首批10万台小米手机3和3000台小米电视一开卖，10万台小米3便迅速在120秒内售罄，小米果然还是抢不到的小米。 当小米迫不及待庆功时，被爆出的“虚假抢购”却让它迅速卷入质疑的漩涡。 成立不到三年的小米公司，其市场估值已超过100亿美元。从初创那天起，小米就一直生存在网络水军的疑云中。 知名“反水军联盟”的核心成员肖培征告诉记者：“小米一直都是利用专业的营销公司来造势的。最高峰的时候，国内超过一半的水军公司他们都雇用了，因为需要的数量实在太多了。” “国内的水军营销公司一直都存在比较灰暗的地带，有着他们独立的生存方式。有成规模的公司，也有三五人组成的团队。据我所知，有的人单靠操纵僵尸粉，就能在北京买一套房子。不管是口碑营销，还是企业宣传，网络推广无处不在。”肖培征告诉记者。 水军究竟是些怎样的人，通过什么样的手段操纵营销活动，如何渗透在公众的视线范围，可以达到怎样的营销效果，记者通过暗访，试图揭开网络水军的灰色一面。
“5000块钱就能火” 时代周报记者以一家小型化妆品企业的身份联系了北京一家网络推广公司。在这家公司的网页上，自称成功策划过六福珠宝等知名品牌的网络营销活动。 这家公司的业务联系人于涛（化名）向记者表示，结合企业的具体信息和其给出的预算，网络推广公司会提供一个策划方案，再在网络上做整体推广，包括搜索引擎、媒体论坛、百科博客、分类B2B等。水军营销追求的就是在所有渠道批量出现，包括论坛、微博、媒体以及一些热门论坛、热门板块。“企业曝光率很快就能上去了，这不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时代，利用水军来炒红一个品牌，这效果是立竿见影的。”于涛对记者说。 “价格方面，有几个普通的套餐，像你们这种小企业，选5000块的，或选1万-2万块的就差不多了。如果想做综合性的推广，所有渠道都会覆盖到，根据你提供的预算，区别只在于执行量的不同，服务指标根据预算进行调控。比如，做媒体投放选的广告位置，在不同粉丝量级的微博上进行广告等。”于涛继续对记者解释道。 得知记者想在“双十一”时期进行产品宣传，于涛立马向记者推荐，“利用微博‘狂轰滥炸’最适合不过了，微博人气高，这是最快速推高人气，增加曝光度的手法。”于涛同时向记者表示，公司手中掌握几十万水军，可以随时进行调遣，保证“水到渠成”，其中不乏大V用户，可以从覆盖量及可信度上取胜，让品牌迅速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 于涛向记者介绍，在微博做广告最好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推热门微博，即“花钱置顶”，让有关企业宣传信息的微博置顶在热门微博前十名里，此项目是4万元12个小时。另外一种就是买微博首页广告位，比如食品类的产品信息，会在微博个人标签选爱好美食的用户那里推送。“不过这种花费也不小”，于涛向记者表示，最简单的方式，就是迅速给自家企业的微博刷粉，再利用不同质量的微博粉丝转发产品抽奖活动及宣传信息。 随后，该公司的工作人员给记者发来了一份价目表，记者观察发现，该公司掌握了近万个有个人加V、企业加V或达人勋章的优质粉丝，记者一查，个人认证为金牌大风娱乐有限公司高级造型设计师的“王××”，拥有200万以上的粉丝，软文广告转发价是一条900元，而拥有110万粉丝的热门账号“全球搞笑热点排行榜”软文直发价是230元一条，此外，还有多位有个人认证的企业家、导演、财经圈人士微博纷纷在列，全部明码实价，任由选择。 “使用加V用户转发能增加宣传的可信度，本身他就是个言之有物的微博用户，真实粉也自然多。当然了，一般情况下，还需要大量的普通粉来撑场面。100块钱可以增加1万粉丝，而普通粉转发或评论一条微博则是6毛钱。” “我们会采用截屏的方式记录整个QQ群的推广过程，完成后会发给你们验收。”于涛向记者作了售后保证。 营销项目明码标价 “短期内效果最看得见的，秘诀在于在一些收费引擎上，做一些关键词的形象优化，包括百度百科的创立，百度知道的口碑宣传等，在一个品牌初创之期，这些都是非常有必要的。”于涛乐此不疲地向记者介绍起营销经验来。 “百度问答上看的是关键词，我们可以帮你们撰写文案，我们问、答加上采纳最佳答案，一组成功的问答只要5块钱。” 于涛介绍，百度系统对水军的监管比较严，通常对这种广告宣传会查得比较死，所以能做上去的话，这种宣传效果是非常好的。“不过，百度问答在技术操作要求上是比较高的，不只是注册几个账号那么简单，我们需要一个比较好的网络条件，所有账号的历史记录、等级、网络IP等都需要达到一个比较好的协调，以应付百度系统相关的监测。” “同时，其他的问答平台也要做，像搜搜、新浪、爱问等这种用户比较高的问答平台也要做。此外，就算是用户在检索其他信息的时候，只要关键词符合，客户所发布的内容也会出现在下面类似目录的索引，制造出一个无处不在的效果，产品的曝光率自然就会很高。” 于涛进一步向记者解释道，百度问答超出了一般的正常问答这个概念，只做一个谁都可以，但我们要做的是成功地批量来做。整体下来不用太多钱，这个预算超不过1000块。 记者从该公司提供的价目表上看到，借助水军公司，在百度百科上创建一个公司、人物或产品类的百科词条需要880元，维基词条是500元，360、搜搜、品牌、新知词条则分别是280元至150元不等。 记者了解到，该公司已经经营了四五年了。媒体投放的渠道资源比较全，包括一些网站的首页推荐，论坛的首页，只要宣传方案、预算下来，都可以做。新闻稿的发布，文案的撰写，一般一篇也就一两百块钱，高的也就四五百元，与字数等具体要求有关。 在调查中，记者充分感受到了水军公司的“专业精神”，每个细分领域都做了明确规定。新浪、搜狐、网易、腾讯四大门户板块置顶一般是一天200块钱。在天涯等论坛上发帖，一个贴是一到两块，回帖一个六七毛。“不用担心，点赞、发帖数等都会做成数据统计起来汇报给你。我们有专职的团队在做，一个项目整体策划下来，包括执行，总共需要十来个人就可完成。”于涛对记者说。 此外，记者可算见识到了网络水军的“神通广大”。对于淘宝商家来说，用真实、独立的ID从不同地区用不同方式进入，刷1万IP的流量只需500块钱。 肖培征告诉记者，比如一些大号的转发，其实与在媒体做广告没什么区别，只是以赚钱为目的，对企业也是有好处的。但不好的地方在于，某些企业做的是质量不好的产品或假牌子，但水军啥也不管你就给你登，这会给消费者或受众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这种网络推广一般是没有害的，但很多营销大号实际上是被众多公关公司所操控的，长时间养着大号不用，但必要的时候用来传谣，甚至攻击商业对手，这些层面则需警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