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全球金融市场陷入一片混乱，但实体经济中的创新前景从未如此强健过。曾经各自为营的创新正日渐相互配合，即“互操作”( interoperate)。
分立元件和系统建设性影响其它系统和元件行为的互操作性商数(interoperability quotient， IQ)，对经济价值的决定作用日益增强。低IQ表明创新注定无法实现期望。与其它系统良好配合，而不仅是独创性，已成为创新卓越的新标准。
要寻找可互操作创新的灵感，只需以互联网为例。互联网被曲解的妙处在于，互操作性使“网络的网络”成为可能。允许各种数据创造性混合起来的各种网络协议，解释了互联网作为一种多媒体、多功能及多学科的创新环境，影响力为何一直无与伦比。
将“混搭”(mash-up)视为一种模式：谷歌地图(Google Maps)能与房地产、地震或流行病学数据轻易地混合、糅合起来，创造出可以开创一家公司或一个行业的新颖应用。更强的互操作性催生更重大的创新——反之亦然。
不过，互操作性作为一种核心的创新投资准则，大大超越了互联网的范畴，跨入了电网系统、国防科技和医疗设备领域。更多学科中更多的创新者，正加大对互操作性的投资，将其既视作一种商业策略，又是一种研究策略。新生的纳米技术与生物科技糅合起来。Facebook页面与全球定位系统(GPS)手机结合起来。充电电池与可编程的太阳能电池相结合。通常似乎对创造性互操作毫无兴趣（或不具相应能力）的不相干的设备或学科，都能不费力地找到新颖的关联。成功的互操作性会大幅降低结合的成本、风险和复杂性。
跨学科创新的壁垒轰然倒塌。可互操作创新的优异经济性，将吸引雄心勃勃的“互联网企业家”来检验自己的想法。
西门子(Siemens)的人工耳蜗植入、苹果(Apple)的iPhone、耐克(Nike)的跑鞋加速计、LG的微波炉、任天堂(Nintendo)的Wii游戏机、及宝马(BMW)的3系轿车之间的互操作性，如何能带来大胆的创业（或多样化）机会呢？谁知道呢？但疑问激起好奇心这样一种事实显示出，全球创新环境发生了根本改变。
互操作性的必要性，使创新者陷入一种新的两难困境：市场份额或盈利能力的提高，是否会来自于提高某种创新的互操作性……或者降低？当前顾客和潜在顾客更倾向于何种IQ？在互操作性方面，我们该怎样合作和竞争？
要多少互操作性才算够（或太多），这无法预先知道。较容易预期的是，创新者和顾客都越来越需要量身定制他们所提供和使用的互操作性。譬如，这可能涉及让人们有权决定自己的心脏起搏器是否应该影响其跑鞋，或允许手机中的酒精测定计使汽车点火失灵。为个性化的互操作性创造有成本效益的接触规则，将是一个不寻常的商业挑战。
遍及工业和消费者市场的互操作性表明，新一代接口将必不可少。可接入复杂互操作性的简单接口，有望成为创新的伟大推动者，或者是可怕的瓶颈。不合适的电视遥控器设计，将让位于更具iPhone和Google风格的流畅接入方式。接口技术——无论是键盘、触摸式、声音或视觉——将证明对可互操作的创新至关重要。如果接入不易，互操作性的经济潜力就会受到阻碍。
诚然，互操作性增强意味着脆弱性的增强。现在污染笔记本电脑的病毒、垃圾邮件和恶意软件，将来可能会破坏燃料运输车或可植入胰岛素泵。与互联网企业家失败的独创性相比，不道德的创新者或许更是互操作性未来的首要威胁。
不奇怪的是，随着互操作性成为全球创新战略的技术关键，监管者可能觉得有必要规定、放宽或打破市场标准。互操作性标准可以创造或摧毁创新寡头和垄断。互操作性代表着对欧美竞争政策的一项挑战。
不过，尽管可互换零件使得量产在一个多世纪以前就成为可能，但未来的互操作系统有望带来更丰富、更多样及更个性化的创新。经济历史学家和后工业学者都注意到，影响力高的创新，更多地来自将现有发明进行巧妙再结合，而非科学突破。
尽管趋势与最终归宿是两回事，但互操作性有可能兼备两大创新领域的特点：既作为一种媒介，为科学突破提供与其它学科建立关联的机会，也是一种更快、成本更低地探究更多结合的方法。这是在困难时期取得经济增长的处方。
（本文作者为麻省理工学院斯隆商学院(MIT Sloan School)、帝国理工商学院(Imperial College Business School)创新经济学研究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