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系列专题：《青年土著暗箭职场生存录：北京小爷们儿》
老妈又端上来一个炖菜，毛子赶紧拉住我妈说："阿姨您快坐着一起吃，别忙活了。"我妈说："不忙，这是最后一个了，你们喝着我又不喝酒，我去准备准备，一会儿主食来西红柿面。"说着还摸摸他的头问他说："早就馋这个了吧？"我有点看不下去就跟我妈说："你别摸他脑袋了，他都多大人了！"毛子跟我眨眨眼睛，嘴上卖乖："没事，阿姨这样摸我脑袋我高兴着呢，我在家我妈就这样摸我。"老妈听得心花怒放，白我一眼："就是，多大人怎么了？多大也是孩子！"说着给我一巴掌又回厨房了……
老爷子边跟毛子频频碰杯边给我俩讲他的那些陈年往事。我从小就翻来覆去地听，耳朵都快起茧子了，点头敷衍着他，偷看一边的电视节目，倒是毛子大着舌头一个劲儿地做各种崇拜样儿。 5 我妈那边主食还没动静呢，毛司令就有些顶不住了，还放不下面子服软，一个劲儿说："叔叔您慢点，您慢点喝。"我爸说："你甭担心我，叔叔还没老呢。"想想又说："你没事吧？要不你别喝了，我自己再来点儿。"毛子一听立马挺直腰："我没事，我怎么会有事呢！"说着又跟我爸碰杯，我看着他喝下那杯酒，皱着眉头跟喝药似的，心里偷偷乐。 我爸就这个毛病，勉强说是粗心吧，照我妈说就是不会疼人儿，上了桌自己能喝想着过瘾不说，还非把人喝趴下了。 我小时候有一次我姨夫跟他较劲，两个人都是部队出来的脾气，谁也不服谁，喝得昏天暗地，最后我姨夫是手里攥着酒杯直接卧倒在地，当时就送医院去了。 眼看毛司令要飘，还不能张口劝。要是他自己服个软说不喝了还行，旁人搭话照我爸那脾气肯定不依，说起这股子倔劲他俩倒挺像的。两人一个过于实在一个忒好面子，转眼第三瓶酒已经见了底儿。 再过会儿，毛司令夹菜都费劲了，撂下杯子摸着一根筷子就去盘子里划拉，我碰碰他说："那还有一根筷子呢，你落下了。"他嘶哈一声说："你当我喝多了啊，我吃藕呢不行啊。"我抬头找一圈，桌上哪来的藕。 毛子终于挺不住了，一口酒刚含到嘴里转身就吐地上了。我妈听见动静进来看，一边埋怨着我爸一边打扫。再看毛司令，坐都坐不住了还跟那闹嘴儿呢，口齿不清地说："阿姨您甭管了，我一会儿起来咔就全踢出去了！"逗得我扑哧就乐了，心想还踢出去呢，你当你吐个球出来啊。他晃晃悠悠想站，脚下椅子一绊，朝着沙发就摔过去了。我赶紧把他扶起来，老妈赶紧叫我姐去沏杯糖醋水来给毛子醒醒酒。 毛子真是喝高了，在沙发上都坐不住了，一个劲往我身上倒。喝下去点儿水丫又来精神了，拉着我非要我看着他脸，伸出手划拉着说："强子你好好的，挺住，我这么说，挺住，我这么说……"这几个词在他嘴里翻来覆去地捣鼓，到底也没说出他想怎么样。 我怕他说出不该说的赶紧哼哈着答应他跟他扯别的，这孙子这会儿还挺明白，咬住这句话任我怎么糊弄就是不理，一边的老妈云山雾罩，一个劲问怎么回事，我赶紧敷衍着说没什么事，说我那病呢。 我妈半信半疑地看我一眼，毛子忽然挣了起来，没等我拦嘴就说："阿姨没事，真没事，我们出去玩啥都没有，真的！"我一听他越说越露，赶紧说："我们走了，我把他拉我那去睡了。"老妈不放心，说让我们住家里，我借口明天要起早上班，架起毛子赶紧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