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惠普的猎头公司选中
朗讯是一家炙手可热的公司,尤其在《财富》的报道之后,有很多猎头公司来找我。 1999年2月的一天,我接到了猎头公司的电话,告诉我有一个能成为惠普公司首席执行官的机会。这一下子吸引了我。因为我也和惠普打过交道,如果能担任惠普公司CEO是极有挑战性的。曾经惠普成就了硅谷的创业传奇,但此时是增长和创新却开始止步不前。 因此,董事会决定对公司进行拆分,将原来的仪器测量和计算机及打印业务彻底分家,后者保留惠普公司的名称。在某些层面上,这种拆分和朗讯与AT&T的拆分有相似之处。 但是,在惠普公司,仪器测量业务是在那间著名的车库起步的,现在却被分离了出去,而且没能继承惠普的品牌。我虽然不知道其他情况,但是我知道惠普正经历组织文化的冲突和角色危机。 猎头公司的杰夫约了我见面。虽然惠普物色首席执行官已经是公开的了,并且媒体也猜测了很多人的名字,然而我的名字从未出现过。我一直在纳闷:“你为什么会给我打电话?”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关键,因为我觉得这是一个让人意外的选择甚至是冒险的选择。我从前没有担任过CEO,而惠普又处在一个变动期,而此时董事会又打算从公司以外选择CEO,仅此一点就够大胆的,况且我又是非工科出身的女性,更让人不可思议。 杰夫给我的答案是:首先,董事会需要一个真正能够带来变革的领袖;其次,找一个尊重惠普文化的人,不彻底砸碎惠普原来的公司文化,而是加以变革者;第三,你曾与惠普公司打过交道,他们向董事会推荐了你。同时,“惠普公司将会通过一整套严格的程序,来辨别和选择理想的首席执行官应该具备的能力。” 惠普为了选择CEO,成立了一个专门的遴选小组,成员包括董事会主席兼首席执行官路·普莱特,董事会的提名管理委员会主席萨姆·金尼,前惠普公司高管迪克·哈克伯恩和美国国际纸业公司的前董事会主席约翰·费里。我决定,如果继续和惠普保持接触,有三件事我必须要做: 第一,我要对里奇·麦金(朗讯的高层)完全坦诚。 第二,我必须确保惠普的董事会真正了解我,了解我会怎样运作公司,不要开始有所隐瞒,事后才发现隐患,他们要准备好接受自己挑选的首席执行官。 第三,我需要知道自己到底将去往何方。这是一个不同于其他的巨大挑战,如果真要加入惠普,我自己要做很多准备。 与时任CEO的初次见面 几周后,我接到了路·普莱特(时任惠普CEO)约我见面。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们在一起,因此,惠普专机把我接到了圣何塞机场,我们惠普的飞机机库里见了面。 路·普莱特对公司增长停滞、盈利能力下降非常沮丧,他认为惠普文化既是一个优势也是劣势,这是阻碍变革的主要原因,如果接下来的惠普分家将是痛苦的。 我们谈论了鼓舞人心的目标和公司文化,我谈到了朗讯分拆后激发出来的潜能。这完全不像是一个招聘面谈,而是一次平等的谈话。 路·普莱特多次用到“变革”一词,但我们谈话的大部分时间都不是在谈战略,而是谈公司的运营表现以及怎样来改进。我也问了一些董事会情况,很显然在路·普莱特和几位董事之间矛盾很严重,特别是和迪克·哈克伯恩之间。 我感觉,尽管路·普莱特特别沮丧,但他并没有打算马上离职,因为在他的“退休”问题上,他与董事会僵持不下。(后来我得知,他其实在1991年1月份就被炒鱿鱼了,不过,他对公众宣称自己选择隐退的时机,由他物色一位新的CEO。) 在这几个小时的谈话中,他毫不避讳自己的失望情绪,并且他说自己“好久没有这么兴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