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系列专题：研究80后
一只作为MSN表情符号的兔子，因为网民的追捧而获得了商业价值，也让王卯卯的人生得以改变。
有时候，一款产品或一个品牌的代言人不一定非得是光彩照人的明星，比如它还可以是一只兔子。当然，前提是这只兔子要具备一般明星不会具备的影响力。 现在就有只叫兔斯基的漫画兔子获得了这样的待遇。没错儿，就是你在用MSN或者QQ聊天时从表情符号里挑出来、随手扔给对方的那只没事儿老撞墙的兔子。 摩托罗拉和惠普都相信，这只一脸死相的兔子能够拉近他们跟年轻用户之间的距离。无论是撞墙、拍砖还是冷汗，兔斯基的表情都能最准确地传达当下年轻人的精神状态，它与年轻人之间基于即时聊天工具形成的默契可以让任何明星黯然失色。而这只兔子的诞生，也正源于中国传媒大学动画系学生王卯卯对自己的生活状态的描绘。 而今，在改变着网民对话习惯的同时，这只不经意间勾勒出来的兔子也改变了王卯卯自己的人生轨迹。 2006年7月底，当时网名还是食人兔的王丽媛在博客里对自己的未来感到很迷茫：为什么自己的画总是不能得奖。被胃疼折磨之际，她随手勾勒了一只兔子，后来命名为“兔斯基”??因为长相的关系，加上性格胆小温和，她从小被人说像兔子。那时她还是中国传媒大学动画系大三的学生，在很多平面设计公司里打零工挣生活费。博客上她记录了自己最想做的十件事情，第一件就是“换掉坏了一年多的手机”。 当时她自己不会想到，作为胃疼纪念品的那只寥寥几笔的兔子，在一年后会成为手机巨头摩托罗拉的第一位虚拟代言人，像周杰伦一样握着手机出现在各大城市的广告牌和公车上。 2006年11月，以一只简单勾勒的兔子为主角，配以一句简短人生哲理的“兔斯基”系列漫画参加了当时由《爱女生》杂志主办的“闪女生”动漫大赛。当时经手的编辑回忆道：“兔斯基肯定没有进入最后一轮复赛，不然我不会不记得。” 在那系列参赛作品上，右下角署的还是她的本名王丽媛。动漫比赛无所斩获，“懒惰的无聊的郁闷的神经的我终于决定要做flash”，最终的成果就是兔斯基动态表情图。 当她的博客人气渐旺的时候，她给她自己起个笔名叫王卯卯，灵感来源于中国传统天干地支纪年中的地支与生肖的对应。在很短的时间内，QQ和MSN上就布满了兔斯基那夸张的表情，年轻人都迷上了这只动作搞怪偶尔可爱的兔子。 在一家德国公司工作的顾小姐说自从有了兔斯基，她就懒得打字，而是在MSN上直接给朋友扔一个兔斯基表情过去。“动画比文字传神多了，兔斯基在全公司都很流行。而且很多国外的朋友都很喜欢这只兔子。”她说。 就这样，兔斯基成为了2007年的“表情王”。王卯卯的博客日点击量过4万，有了很多忠实的拥趸。网友们开始知道画兔斯基的王卯卯还在大学读书，身高170cm，射手座。 大旗网主办的2007年坛论中国影响力盛典上，兔斯基打败悠嘻猴和洋葱头等对手获得“年度最佳娱乐形象奖”，穿着仔裤仍是一脸青涩的王卯卯发表获奖感言时说：“我很随意画的形象却让我的生活产生了很大的改变。” 这个只穿平底鞋喜欢素面朝天的女孩子不算典型的射手座。小时候她一度想成为作家；相信世界上有飞碟；最想去的地方是精神病医院。“如果我去坐地铁，我会记住地铁里的气味,有多少椅子，手扶在扶手上的感觉,地铁开动时的感觉……因为自己很喜欢冥想，对周围事物感受得越细，想象就越生动。”她说。她对生活的感悟也让兔斯基更加贴近人心。 2007年，摩托罗拉推出功能偏重于上网的Q8，在选择代言人的时候，负责Q8手机广告的吴华一眼就看上了兔斯基。“我们想找一个在网络上和现实中都很受欢迎的形象。” 她说。很多明星则是因为在网络上不够红火而错失这支广告。兔斯基雀屏中选毫无争议，不仅因为它“气息很年轻，个性很爱玩”这些特质与手机定位相契合，更因为当时“负责广告的摩托罗拉和奥美团队都喜欢兔斯基。” 和摩托罗拉这样的公司的合作让兔斯基真正开始走向商业化，王卯卯为Q8画了一整套用手机的兔斯基，获得百万元酬劳。摩托罗拉对广告很满意：“这个动画表达能力很强。”Q8销售成绩不错，连说明书上都是上网冲浪的兔斯基；兔斯基也凭借摩托罗拉广告的大力推广在整个亚太区都有了知名度。 看中兔斯基的巨大魅力和商业价值的公司还有惠普。去年底，惠普在北京启动“我的电脑我的舞台”年轻人市场策略，王卯卯和她的兔斯基作为“年轻领袖”获邀列席。兔斯基的成功让王卯卯开始像一个明星一样出席众多商业活动，也有机会和著名导演徐克之类的名流共进晚餐。 王卯卯的老师，中国传媒大学动画学院教师薛燕平却对此感到担忧：“她的成功来得太快了，而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很容易在利益面前找不着北。再加上中国动画业持续不景气，若没有后续创造性，兔斯基就只能是‘一锤子买卖’。” 在薛燕平眼中，王卯卯是一个过度内向却有着满脑子奇怪想法的学生，看什么都和别人不一样。这一点才是她值钱的地方，那个兔子形象谁都可以模仿,但是这种思维方式只有她自己有。让薛老师记忆最深刻的是一次作业布置下去，所有人都交了论文，只有王卯卯一个人交了一幅连环画。现在他说起爱徒的时候有点无奈，虽然就住在楼上楼下，见到她的机会却越来越少：“她工作太忙了，经常飞来飞去，毕业论文都没时间做。” 薛燕平认为兔斯基比起其余形象来并没有太多优势??王卯卯的团队只有她和她的妈妈，而其它形象背后都有一个成熟的团队；现在她被太多的工作所累，这会降低她从前最为可贵的创造性。 兔斯基要走得更远，应该回到成就了她的网络，同时找一家靠谱而有实力的公司合作，将兔斯基带入正规的商业市场。但兔斯基对于整个处于起步期的中国动画产业是一个很好的教材??这种不经意创作造成的成功，没有先例。 王卯卯自己现在也用QQ和MSN，但是不会用自己做的表情，因为“不应总陶醉在自己的作品里，应该多学习别人的优点与长处。” 现在虽然不知道兔斯基到底值多少钱，但至少当其余大四毕业生辗转在招聘会的时候，她已经靠着兔斯基这个卡通形象名利双收。美国著名的动画公司CartoonNetwork也找到了她，想让她发挥更多的专业和创意。她开始当空中飞人，频繁去香港培训，感受着和内地不一样的工作环境；请了老师，学她曾经最不喜欢学的英语。 当被问起对未来的规划，拿了十几年画笔的王卯卯始终认为兔斯基只是一只自得其乐的兔子，她告诉我们：“生活是一种无法抗拒的前进。如果奇迹没有发生，那么就去创造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