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专题:《披露中国猎头职业传奇:猎头局中局Ⅱ》
见我听得投入,宋长风继续兴致勃勃地说:“中国象棋里的将等同于国际象棋里的王,虽然威力都不大,却是一颗最重要的棋子。因为它被吃掉就意味着一个朝廷的灭亡。所以对于这个棋子,两个棋种都有严密的保护。中国象棋里安排了士和相来守卫,而国际象棋里则特定了一种叫做易位的走法,使它可以从中心的兵家必争之地转移到安全的侧翼。” 我想起国际特级大师古菲尔德曾经说过:“在开局阶段,王是一个婴儿;在中局阶段,王是一个小孩;在残局阶段,王则是一个成年人。”于是打断宋长风说:“国际象棋里王在残局中可以四处作战,这与中国象棋的将不能走出宫的限制有根本的区别。而且将、帅还不能见面,这一点也充分表现了中国古代的情况——除了几个开国皇帝带兵打仗外,几乎所有皇帝都是不出宫门的。” 宋长风并未计较我打断了他,依然饶有兴味地自说自话:“后是站在王旁边的棋子,它最初的走法仅相当于中国象棋中的士,但浪漫的法国人将它的威力骤增,使它横、竖、斜均可以走,最多可以控制三分之一的战场,把它的性别也变了,成了王的妻子。由此可见资产阶级文艺复兴对当时社会的影响。在西方的历史上,女权也是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女王的统治屡见不鲜。” 我笑着接道:“中国象棋里是没有后这个棋子的,因为中国封建历史基本上就是一部父权统治的历史。不过将旁边的两个士,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封建社会的一夫多妻制呢?哈哈!”

宋长风也不禁抚掌大笑:“我想可以这么理解。” 大约是受了宋长风的感染,我也兴致高昂起来,又多说了几句:“国际象棋的象与中国象棋中的相的唯一区别是没有河界的阻隔。大概因为相在中国是个文官,所以在中国象棋里它是不出门打仗的。对了,国际象棋的马在行棋中没有蹩马脚一说,要自由得多。” 宋长风眨眨眼睛,说:“忠奸难辨,钩心斗角,常常使用绊马脚的伎俩,纵使你是骏马良驹,志在千里,可一旦被人使坏绊了马脚也只能望洋兴叹了。这种现象在中国象棋中体现得淋漓尽致。东楼,我想你前阵子一定对绊马索颇有研究。” 我们相视大笑,宋长风忽然正色道:“东楼,我最想跟你探讨的恰恰是最后一个棋子——卒子。只能冲锋不能后退,在这点上中西方对士兵的要求都一样。但是不同的是,中国象棋中的小兵永远都只是一个小兵,最多在过河之后变得稍微厉害一点。但国际象棋中的小兵就有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如果勇敢地冲到底线就可以升格为除了王以外的任意一子。” 我不知道宋长风这番话意欲何为,只好愣愣地看着他。 宋长风将身体略微前倾,一字一句地说道:“东楼,难道你真的甘心永远做个过河的卒子吗?” 04 不等我接话,宋长风加重语气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已经升为远大猎头的总经理,但是不依然还是你们董事长手里的一个卒子?你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实现你在猎头行业的理想吗?也许他给了你不少自主权,但是我想你接手后明年的quota不会少吧?在这样的压力下,你还能坚持你自己的原则做事吗?” 本来轻松的话题突然急转直下,变得如此不留余地,令我措手不及。 老实说,我对宋长风的话不以为然,甚至有些看法,我知道他这样说还是基于他一直以来没有放弃的目标,就是拉我过去一起创业。其实他那儿看起来也的确是个不错的平台,但是这样赤裸裸地攻击我的上级令我很不舒服,令我对他的看法有了少许的改变。 但是为什么我的内心又隐约被他的说法轻轻触动?是因为业绩压力下我对祖贺贤的妥协?是飞万公司项目上我不应有的犹豫?是我对石方公司釜底抽薪的念头?还是面对业绩压力我对属下恩威并施的手腕? 这些问号像春天藏不住的萌芽,像蚕茧中挣扎的蝴蝶,不易察觉但是不受控制地想要冲破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