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企业、土地、楼房基本都是国有、集体所有,这些财富是国家的老财富,但既不能变现成钱,又不能被资本化,基本都是死财富。但是现在,不仅企业未来收入流可以资本化,而且个人未来劳动收入流也能被金融化成资本,这就是中国的新财富。《新财富》杂志很早看准了中国这种资本化的趋势,从很细微的资本市场和企业微观层面探索资本化的奥秘。在过去的100期中,她伴随着中国资本化进程而成长,也同时推动了资本化的深化发展。
近9年前,就在《新财富》创刊之时,中国还是一个刚刚开始资本化并且总体上资本缺乏的社会。到今天,中国是一个总体上不再缺资本的社会。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什么、是谁催化了中国资本化的进程?从这些资本化进程中,我们到底学到了什么关于资本的一般性道理?纠正了我们过去在教科书中学到的哪些似是而非的东西?
中国经济或者说中国资本的崛起速度的确太快,短短的十几年,资本化的能力可以跳跃如此之多。这使我想起2007年春天的一个晚上,当时我正在上海新锦江饭店附近的一个餐馆跟《纽约时报》的记者朋友吃饭,他说,中国今天似乎充满了互相矛盾的现象,让人一头雾水。他说,一方面腐败这么严重,许多钱被贪污浪费,或者以形象工程烧钱,或者通过国有银行继续向那些不断亏损的国企输血;可是,另一方面,在上海、北京等许多地方,到处是钱,好像谁都很有钱,资本也供应充足,在空气中你能处处感受到那种日夜不息的创业干劲,谁都在谈生意、做投资赚钱,老百姓买房有钱,投资有钱,到境外旅游有钱,买奢侈品、买高档车有钱。他继续问,这相互矛盾的两方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中国这种增长到底能持续多久?为什么在市场制度、法治秩序还欠缺的中国,其经济仍然能持续增长这么多年?
我回答:“别的不说,从这个餐馆的窗户往外看,你的视线所能看到的老上海市中心,不是今天才有,这些土地、这些楼房在1978年、1998年时就都在,没有太多变化。只是在1998年之前,这些土地和楼房全部是国有的,既不能交易买卖,又没有土地证、房产证,更不可以用来作抵押贷款资本化或者作为商业交易的信用保障。所以,在那以前,这些国有土地和国有楼房是财富、是国家的老财富,但是这些老财富既不能变现成钱,又不能被资本化、被变成能生钱的资本。也就是说,你的视线能看到的这些土地和楼房在当时都是死财富,没有资本价值。可是,1998年朱基主导的住房市场化改革,加上配套的房产证和住房按揭贷款,使这些死财富一下子变活了,被流动起来了,从此,这些土地财富以及个人、企业的未来收入流都被流动起来,变成了资本。以前的企业基本都是国有、集体所有,它们的财产和未来收入流当然也不可以交易,不能被资本化,更何况这些产权也没清楚界定过。但是,现在都可以了,不仅企业未来收入流可以资本化,而且个人未来劳动收入流也能被金融化成资本。”
这就是中国的新财富。
《新财富》杂志很早看准了中国这种资本化的趋势,从很细微的资本市场和企业微观层面,探索资本化的奥秘。因此,在过去的100期中,她伴随着中国资本化进程而成长,也同时推动了资本化的深化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