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社20年庆典6小时 为了80小时,用了20年



  采访当天,玛吉·茜特西玛穿着黑色的唐装,中国风迎面而来;一天以后,《冰火二重天》引起了雷动的掌声,她走出来谢幕,一袭深蓝色旗袍上衣又叫人赞不绝口。

  这位曾到过中国表演、交流甚至授课的女编舞师,显然很懂得把握中国元素的分寸。在接近一个小时的谈话里,我们从她谈到与之合作过的中国编舞师,谈到中国现代舞的何去何从,又从舞者谈到了观众……人类正处在一个很危险的时刻——谈新剧《如履薄冰》

  《21世纪》:《冰火二重天》其实是由两个独立的舞剧组成——《记忆碎片》和《如履薄冰》,两部分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联系,怎么会想到放在一起的?

  玛吉:是的。《如履薄冰》是我今年特意为现代舞周编排的,之前在澳大利亚有过试演。经过多次修改和剪辑,剧长只剩下50分钟,有些显短,我以往的作品时长都超过一个小时,加上这个剧主要是讲地球未来的事情,我觉得不够立体。想起去年在香港看了郑宗龙的《记忆碎片》,感觉很好,说的又是人的从前,对《如履薄冰》是很好的补充。另一方面,郑先生的舞台风格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有益的补充,他很强调肢体的动感和力度,我比较注重剧场化。

  此外,我还特别想看看将一个很亚洲的东西放在西方人身上会是什么样的效果。然后,我又把它带回亚洲来表演,这很有意义,我觉得。

  《21世纪》:两者没有什么内在的联系?

  玛吉:我想“记忆”是它们共同的东西。《记忆碎片》自然不用说,《如履薄冰》里,演员打开不同的行李箱,拿出不同的东西,其实就是在寻找记忆,那是些他已经失去或遗忘的东西。

  《21世纪》:您的绝大多数作品都是以两性在社会中的角色及关系为题材,为什么这一次会改变方向,选择环保的内容?

  玛吉:我们每天都在接收与科学研究相关的信息,世界似乎变得非常先进,比如在一个人的身体里植入芯片,他把手放在门上,就能将之打开。而事实上,人类正由于科技的发展而渐渐无法体验一些东西,因为它们正从我们身边消失或即将消失。我觉得人类正处在一个很危险的时刻,这种感受非常恐怖。我一直有做这个题材的打算,可一旦要用舞蹈表现却总找不到满意的形式,在做了大量调查研究之后,才有了这一出剧。

  这个话题很全球化,对我来说是巨大的挑战。我以前写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关系,可以用戏剧化的手法表现他们之间的摩擦;而现在我要描述的是人与自然、人与科技的关系,必须抛开许多情节的东西,在意识上把冲突完成。

  年后,再来看看中国——谈中国现代舞的发展《21世纪》:说回台湾的编舞师郑宗龙。其实这并非您第一次和中国的编舞师合作,2005年,您和香港的彭锦耀就曾合编过《那时/怪谈》,能谈谈合作的感受吗?

  玛吉:合作非常愉快,他们都是相当有才华的编舞师。应该说,2005年到2008年这三年间,中国的一批年轻编舞师已经交出了许多神奇的作品,不少外国的舞者和舞蹈团体都纷纷邀请中国的编舞师为他们创作作品。

  《21世纪》:您2000年曾经来北京进行交流和授课,2005年更被邀请成为香港演艺学院舞蹈学院的院长,相信这两段经历对您认识中国的现代舞水平有一定的参照作用。

  玛吉:是的。在我看来,中国当代的舞者有很令人惊讶的发展,我甚至觉得中国在未来会成为世界现代舞的领导者。除了刚才说的,好作品层出不穷,中国还有丰富的历史沉淀、文化积累,这些都是其他国家没有的;加上中国陆续有许多编舞师从外面学习后归国,又带来了新的创作源头,这些和本土的传统结合在一起,效果肯定是叫人赞叹的。不过,依我个人的观点,现在是法国在领导世界的现代舞。

  《21世纪》:那现在中国的现代舞与法国的现代舞之间的水平差距是多大?

  玛吉:我肯定法国的领导地位,并非说明他们的现代舞水平最好。实际上,全世界各地的舞者都是一样的,大家的水平并没有太大差距,都在互相交流和学习,中国的舞者完全可以和法国的媲美。我想说的是法国整个大环境的优越性。我个人觉得,比起其他地方,法国政府对现代舞的支持力度是最大的,每年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做大规模的调研。这使得法国的舞者少了资金的后顾之忧,只管安心表演。我认识一个法国编舞师,她可以3年才出一个作品,然后就拿着它全世界巡演。而像我们经常是两三个月就要编排一个新剧,最赶的时候,3个星期就要完成创作、排练到最后开演,因为我们有票房的压力,需要资金来维持新的创作。3年出一个作品和3个星期出一个作品,你说谁水平更高?

  《21世纪》:原来是这样。中国如果要达到您刚才所说的领导者地位,至少需要几年?

  玛吉:对于编舞师来说,最难熬的是最开始的三四十年,能坚持在这段时间里总有作品出来,且保证质量,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没有哪一个编舞师第一次出作品就会被称为天才,内行的人都知道,编舞这种东西要看长远,有时短则一年、两年,长的要十年、二十年,才能看出一个人的风格变化和艺术造诣。有的人可能出了一两个很不错的剧本,但随后就没了,这种事经常发生。中国现在的年轻编舞师越来越多,我想经过15年到20年的沉淀之后,那时中国的现代舞绝对会是世界最高的水平。我现在就特别急着想看看郑宗龙10年后的作品会是什么样子的,我很看好他。

  《21世纪》:在澳大利亚,你们是怎样培养新人的?

  玛吉:应该说澳大利亚在这一点还是相当积极的,每年都会投入资金,为新晋演员和编导提供发展机会,尤其是年轻的编导们。刚刚我也说了,一个编导要经过很长的时间才能慢慢形成自己的风格,才能被观众接受,他们很需要这样的展示机会。虽然,每年我们为他们举办了那么多场演出,最后可能只有一两个人脱颖而出,但还是非常值得的。我们还是会继续发展舞者,发展观众。

  不是看不懂,只是想不通——谈培养现代舞观众《21世纪》:在中国,很多观众会抱怨现代舞“看不懂”,觉得这个东西是“小众艺术”,不知在国外,比如澳大利亚,情况是怎样的?

  玛吉:一样的。

  《21世纪》:您刚刚说投钱发展舞者的同时,也是在发展观众?

  玛吉:是的。观众老是说看不懂现代舞,我觉得是他们不想去理解它。真的,很多人只是想着去欣赏现代舞,但是没想过去理解它。为什么?因为他们怕理解错了。其实,这种见仁见智的东西,并没有孰是孰非之分,关键是要敢于思考,并表达出来。所以,我们也会针对观众开设一些舞蹈课程,包括舞蹈理论等,除了传授一些现代舞的基本知识,更主要还是要告诉他们:现代舞接受各种不同的理解,在这里,没有错误的意见。

  我时常也想,同样是贴着高雅文化的标签,为什么大家都那么爱看芭蕾舞?后来觉得大概是他们看芭蕾舞的时候不需要太多的思考,因为它的情节非常清楚,而且很多都是他们从小就接触的童话故事,他们知道这个动作代表什么,那个动作代表什么。但看现代舞却常常需要思考,而他们又怕想错了。

 德云社20年庆典6小时 为了80小时,用了20年

  《21世纪》:那现代舞可不可以也像芭蕾舞一样,有一个从小接触的过程?

  玛吉:这也正是我们目前正在实施的。在澳大利亚,我们有大量的教育项目,包括校园巡演、工作坊和现代舞课程等等。我们会针对不同年龄段的学生,编排一些适合他们的剧目,专门只在校园中表演。有趣的是,孩子们的理解往往比老师们还要好,大概是他们敢于发挥想象,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此外,澳大利亚的每个高中生都必须接受80个小时的现代舞课程,不一定是当成一门专业来学习,但至少是一种经历,这80个小时可能包括现代舞知识(比如历史)学习、舞蹈动作训练和观看现代舞表演等等。为了这个80小时计划,我们和政府整整周旋了20年,最后才得到他们的支持,很不容易。

  《21世纪》:您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玛吉:退休(笑)。说真的,今年是我担任舞蹈团艺术总监的最后一年,我老了,应该把位置和机会留给更年轻的人(笑)。我已经决定明年退休,到处走走,然后只专心创作,再不管舞蹈团运营方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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