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主持人：李 崑 嘉宾主持：龙永图 博鳌亚洲论坛秘书长 嘉 宾：魏家福 中国远洋运输集团总公司总裁 评论员：赵 晓 北京科技大学教授 金融危机是提升中国企业国际排名的机遇 主持人：我们的现场是在博鳌亚洲论坛的国际会议中心，设施是世界一流的水平，同时也要祝贺博鳌亚洲论坛现在具有了世界性的水平。 龙永图：我确实感到很自豪，博鳌亚洲论坛能够在全球一流的会议设施里面举行，是因为中国这几年的发展给我们提供了好的设施，但也不要祝贺我，要祝贺魏总，真正的老板是坐在我旁边的中国远洋的魏家福总裁，所以我一直说博鳌亚洲论坛是在魏家福船长的船上召开的。 主持人：为我们的领航人物鼓鼓掌。 龙永图：博鳌亚洲论坛开始的时候是很惨的，当时的会议设施完全不能支撑一个具有全球影响力的论坛，魏总从一开始就参加了博鳌亚洲论坛的创建，他目睹了整个论坛的成长，包括设施的成长。我想还是请魏总讲讲，当年我们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开会，后来是怎么搞出来这样一流的设施的？ 魏家福：我是从2000年开始参与博鳌亚洲论坛创建，那时候只能容纳二百多位来宾，但当时政府首脑、商界朋友、金融界专家、理论家、企业家一下来了六百多人，导致很多贵宾都很难有房间安排，所以第一届秘书处感到非常没面子。 龙永图：那个时候因为吃饭紧张，一个小小的饭厅里，几百人排队吃自助餐，当时香港的特首董建华先生，拿着一个盘子排了大概二十多分钟队，还没有拿到一口饭。 主持人：董特首也要排队啊。 龙永图：当时我们非常尴尬，赶紧给他请到旁边一个桌子上给他端了一盘饭。还有李嘉诚先生的儿子，他可能有生以来第一次住在一个没有卫生间的房间。当时出现的问题现在想都不敢想。 魏家福：以至于朱总理向请来的贵宾表示歉意，我作为当时博鳌亚洲论坛创立时代表中国的理事，也感到非常内疚，接待完全不符合那么多踊跃来参会的贵宾和代表。因此我们下决心要开发东屿岛，仅用了11个月的时间把东屿岛开发出来，就是今天的索菲特大酒店，五星级的国际会议厅，容纳6000位嘉宾，还有高尔夫球场、SPA，完善的现代化设施，温总理来参加第二届年会时感到非常高兴。 龙永图：中远之所以成为中国那么多企业中主动提出要斥巨资建国际会议中心的企业，主要是因为中远是中国最国际化的企业，也是中国第一个施行国际化战略的企业。作为远洋的运输公司，它的任务就是远洋，哪怕在50年代，当整个国民还是相当封闭，企业的国际化根本没有提到日程的时候，远洋的船只已经走向了全世界。所以从它的业务本身就决定了中远在中国的企业当中是最具有国际视野的企业。 七八十年代我们中国官员一到国外就要找中国饭吃，吃几天洋饭就要生病，所以就找到中远，当时我们对中远特别感兴趣，出发之前就叫下面的人看看那个地方有没有中远的代表处。 主持人：是不是中远已经是我们民间的使馆了？ 龙永图：一个有国际眼光的企业才能做出这样明智的决定，支持一个国际会议。为什么不是别的集团而是中远？表现了中远的一种国际化眼光，他们感到，如果要使中国走向全世界，必须在中国的土地上搭建一个国际化的平台，让全世界的人到中国来，和我们中国的企业家、政府官员、学术界讨论一些国际上的问题。 主持人：中远是世界第二大航运公司，也被称为世界上最具盈利能力的航运公司，这个带有中国符号的跨国公司，在2008年交出了一份什么样的成绩单，我们要先问问魏总。
魏家福：我是1998年上任当总裁，至今已经有11个年头了，上任之初正好遇上东南亚金融危机。 龙永图：你运气不太好，受命于危难之际。 魏家福：11年后，即使赶上2008年这么严重的金融危机，我的利润仍然超过百亿，在中央企业中排第7位。 龙永图：在市场化竞争的背景下，中远是第一名，完全没有靠任何垄断的资源，因为全球运输行业的资源是完全市场化的。 魏家福：2个月前，我到美国去接受一个大奖——年度世界海运统帅大奖，在2009年被全世界海运认为贡献最大的航运企业是中远集团。我当年在定战略时讲过，2010年中远会进入世界财富500强，有人不相信感到是天方夜谭，结果在2006年我们被世界财富500强采纳了，一步跃进了488位，2007年，我们飞速跨越了83位，进到405位，； 2008年我们也是405位。 龙永图：今年金融危机中，特别是去年最严重的情况下，全球500强不知道垮了多少，所以正好是中国的一些大企业在国际排行榜上迅速上升的好机会。 魏家福：是的，2007年我们的营业收入1540亿，2008年1933亿，这足以证明，在2009年世界财富500强的榜上，我们会大踏步的跃升。去年财富500强当中，还有另外4个单项的50强，每一个50强中都有中远的名字，所以李荣融主任感到非常高兴，他说我们衡量世界500强，究竟是500大还是500强，中远的例子使我们证明，要想做财富世界500强，必须要同时出现在另外几个50强当中。 危机=危险+机遇 龙永图：你讲起中远的成绩来讲，我都感到充满激情，这种激情是由于中远大部分领导都是从船上走过来的，一片汪洋大海十分孤独，如果你内心还没有一种巨大的激情，你就会被忧郁症困扰，不要说别的困难，会困死在船上。所以我每次看到魏总，他始终充满了激情，这种激情对我们做企业来讲是非常重要的。 但是今天稍微给你泼点冷水，因为我知道现在国际贸易非常困难，而整个航运，特别是国际航运完全是靠国际贸易支撑，在当前金融危机的背景下，全球国际贸易很难在比较短期内复苏。这次博鳌亚洲论坛上我见了世界贸易组织总干事，他对整个国际贸易增长非常悲观，因为西方国家经济不振，而主要的大的全球市场都在西方，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中国远洋怎样来度过这次困难，对你们的挑战是很大的。 魏家福：现在是世界经济的冬天，但是过冬的办法有3种。一种叫猫冬，就像青蛙冬眠，靠内部能量来维持生命，等到春天再出来，但这种对小企业可以，大企业是不行的；第二种是冬泳，面对着寒冷破冰而泳，中央党校的河里经常有一批冬泳的人，以此来强壮身体，对企业来说这也是一种办法，在寒冷的冬天显示自己的实力，但对小企业来说弄得不好就会冻死；第三种办法叫冬训，利用冬天抓紧结构调整、抓住机遇，机遇永远对有准备的企业家而提供。危机、危机，中国字是非常有道理的，危险和机遇并存，你看到了危险，规避了危险，就能抓住你的机遇。 龙永图：我觉得魏总讲的企业过冬的几个战略非常生动。一个是猫冬，对于很多中国企业来讲，这未必不是一个好战略，在最困难的时候猫起来，叫做卧薪尝胆、积蓄实力、伺机而动，这个时候对很多企业来讲，不要搞大的行动，就是冷静观察，猫冬看起来很被动，实际上是一种长远的战略考虑。还有一个是冬泳，冬泳非常重要，就是锻炼一个企业克服最大困难的能力。还有一个就是冬训，这也是一个非常积极的战略，企业过冬的时候实际上是要对整个外部环境的变化做出一些调整，我认为调整有两种：一种是适应性的调整，猫冬这些都是适应性的调整；还有一种是战略性的调整，我觉得魏总讲的破冰训练就是一种战略性的调整，它为以后的战略进行重大调整做准备。 魏家福：2007年，美国房地产次贷危机之初很多的企业还没有意识到，我那时候就成立了中远集团应对美国次贷危机研究小组，到9月份我们收集了大量资料，每周开一次研究会，11月份已经得出一个结论，如果这场美国次贷危机进一步恶化将会严重摧毁美国的金融体系，进而波及欧盟。 因此我立即采取6项措施：第一 ，立即把在外资银行的债务转向中资银行，防止避债影响了我的正常经营；第二，立即把在外资银行的存款尽快转到中资银行，防止它倒闭把我的钱弄得没了；第三，坚持现金为王，手头上任何时候要保持700亿的现金，到今天我还有790亿；第四，立即停止重大的投资项目，我们在2008年1月份停止了126条新造船计划，我已经看到明后年的风险；第五，立即和国内银行签订战略合作伙伴关系，拿到了745亿最高额度的授信额度，以应对金融危机；第六，科学发展，等待时机来发展船队。就按照中国妇女去市场买鱼的例子，绝大部分妇女早上8点到菜市场买鱼，20块钱1公斤，少部分有金融观念的妇女下午5点到菜市场买活鱼，10块钱1公斤，价格一样可是成本只有一半，意味着什么？不要急着抢船台，当别人船台定了船，银行已经不给钱了，那时候我有现金，要没什么船没有？成本也会大大下降。 主持人：魏总 ，我们对您的第4条特别感兴趣，因为您说您手里有790亿现金。现在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法是危机当下的时候手里拿着现金是最安全的，紧握现金；还有一种说法是应该趁这个时候赶紧去抄底，买一些比较好的国际上的知名企业，或者是去做并购，刚刚我听您的意思，您是比较同意前一种说法吗？ 魏家福：一个企业和一个家庭一样，如果家庭没有储蓄，任何风险都会摧毁这个家庭，我做船长，面对着有可能前方出现的各种风暴、巨浪，你必须规划好，如果不规划好可能就毁于一旦。因此在世界金融危机下作为企业的经营者，留有足够的现金储备是保证企业生存重要的条件，只有生存才能够发展，所以先生存再发展。 当然并购是国际上通用的一种做法，能迅速扩大自己的实力，研究近几十年来世界并购的案例，90%都是失败的，所以在并购这个问题上要特别小心。你有能力花钱把一个企业买过来，但没有足够的能力把文化、客户整合过来，必将把你的企业带向一个危险的境地。 CEO要像船长一样承担责任 主持人：特别想问问今天的评论员赵晓先生，刚才谈到了关于现在是不是抄底的一个好时机，还是像魏总说的要紧握现金不放，想听听您的看法。 赵晓：我注意到魏总强调的是晚一点买鱼，但是也有一种可能性就是你去得晚的时候，好鱼被别人挑走了。所以从整个全球金融海啸的演变来看，现在还没有到晚市的地步，应该还是中午，从大多数中国企业的实力来看它可能还不具备买鱼的能力，甚至这个市场离它还比较远，它走到那可能市场就关闭了。所以总体上来讲，我同意魏总这样一个审慎又积极的策略，但是不同的企业可能会有不同的、具体的应对策略。 主持人：龙先生，您看现在什么样的中国企业，具备到不管是早市还是晚市去买鱼的资格呢？ 龙永图：我对中国企业在目前金融危机背景之下到海外并购始终持一个审慎的态度，因为金融风暴以来，使全球经济形势变得更加复杂和严峻，过去还能看见水有多深，现在连水有多深看不清楚。过去一段时间，美国为代表的一些金融机构搞了很多金融创新和金融衍生品，最后连他们自己都搞不清楚了。当然也许我这个说法比较保守，有些人不太同意，但是我觉得从总体而言中国目前在这样一个非常复杂、严峻、充满了风险的时候，还是以静制动比较好。 魏家福：企业经营者 CEO的责任，就跟我们船长一样要挑好3付担子：第一，对这条船的资产要负责；第二，对货主交给的货物要负责；第三，对船员的生命安全负责。你有这3付担子肩在身上，任何时候都会妥善处理，你的经营策略不是盲目冲动的。 龙永图：刚才魏总讲到他作为船长所承担的3个责任，使我感到每一个企业的经营者随时都要有这样的责任感，当一个CEO实在是太不容易了，他实际上是在管一个小的社会。 主持人：龙先生，我有一个概念的混淆，就是刚才几位都谈到了现在不是抄底的好时候，那是不是就说现在中国企业全球化道路，前进的步伐应该停止？ 魏家福：我不赞同你这个观点，经济全球化走出去的战略毫无疑问是正确的，中远不是不去收购，不是不去到国外发展，你们可以注意到，去年12月我到希腊去，和希腊政府签订了一个35年希腊一个港口的特许经营权，我们的国家元首胡锦涛主席和希腊总理站在我们后面见证，在世界是引起了很大反响，我们中国人有能力去管理发达的欧盟国家的一个港口35年。我们香港人家管了100年，澳门人家管了100年，现在他们的港口交给我35年，这就是我们走出去的又一个显著标志。 龙永图：我过去一再强调，我们在中国本土就可以实施一个企业的全球化战略。我到贵州哪怕一个偏远山区的工厂，它生产的产品如果是完全按照国际标准来做的，它的产品在国际上有很强大的竞争力，这就是实行国际化战略，就是一个国际化的企业。并不是说一定要在美国、欧洲设立一个工厂才叫国际化，或者要到哪儿去抄底，买人家的企业这才叫国际化战略。我觉得在当前这种情况下，中国企业的国际化战略是要健体强身，使自己真正具有国际竞争能力，能够抗住国际上最大的风险。 所以今天谈国际经济形势主要就是让大家，第一，看清楚整个经济形势发展的走向；第二说，对于中国企业来讲是一个提醒，不要太盲目乐观，这次金融危机以后对于企业的监管体制和法律规定都会产生很大的变化。当然对于中国政府来讲，在新的规则体系、新的金融环境没有非常明朗的情况下，我们还是采取比较慎重的态度，当然如果是看准了，我们还是要该下手时就下手。 赵晓：第一，对于魏总来说把船管好、把货管好可能是最重要的，是不是国际化其实不重要，那只是一个手段。国际化不是你去国际上并购就是国际化，你在国内按国际的标准去做事，包括你在中国国内的市场能够迎接好全球的竞争其实都是国际化；第二，我们一直在强调，机会是给那些有准备的企业，从我们分析的角度来看，未来5年可能主要是国内并购，会出一批真正有重量和有竞争力的企业，然后再有5年的国际化并购，真正成长出一批国际化的巨子。中远实际上已经先走一步了，它已经成长为一个国际巨子，所以对它来说，它有可能会赶上这一波的机会。 危机四伏下的新型市场 主持人：现在有人提出我们可以把重点移到亚非拉地区，因为欧美市场现在危机四伏，如果想做全球化战略，可以在这些地区找商机，这个地区未来发展市场潜力到底有多大？ 魏家福：我们改革开放30年来得出一个重要的经验，既要刺激内需发展国家的实力，保证GDP的增长，实现全面进入小康社会的目标，更重要的要稳定住外需，进行国际贸易。外需有发达国家有发展中国家，现在发达国家面临着金融危机，而发展中国家的冲击有的还不是很大，我们下一步，要重点关注新兴市场，新兴国家在这个浪潮中会迅速崛起。用这个概念讲，发达国家市场已经几乎成熟商机不是很大，新兴的发展中国家市场商机很大，要投资到这些国家去。 记者：我想问魏总一个问题，中远和海南有着很深的渊源，海南现在也是正在大力推进国际旅游岛的建设，从中您能感觉到有什么样的商机呢？ 魏家福：博鳌亚洲论坛是中远和海南合作的最典型的杰作，10年前我来的时候就是一个小渔村，现在现代化的城镇已经初具规模，思想的变革、文化的变化非常明显，10年前渔民几乎不怎么穿鞋，现在都是西装革履迎接来自各国的贵宾，这是巨大的变化，更主要的是他们接受了国际化的观念，这就是我未来还要继续投资的一个原因，我每投资任何一个项目都要进行可行性分析，不到能够看到有明显回报的机会，我是不会轻易投钱的，这叫不见兔子不撒鹰。 龙永图：这次博鳌亚洲论坛上也在讨论海南建立这个国际旅游岛的问题，我觉得大家要摆脱一个误区，以为到处看见金发女郎，看见大鼻子在海南旅游就是国际旅游岛，当然这是一个标志，但不是最重要的标志。我觉得我们要把海南变成真正的旅游胜地，我们要让我们中国人知道什么是全球最好的旅游资源，享受最好质量的旅游生活，这才是我们建立国际旅游岛的目的。 海南要打造国际旅游岛，就是要把它打造成全球最好的旅游胜地，标志就是海南在整个旅游的管理体制上，在很多的经济体制上和国际体制接轨，比如落地签证问题，对于很多地方根本不是问题的问题，比如说是购物的免税问题，这对于很多国际旅游城市都是一个非常通行的做法。所以我觉得首先要解决体制上的做法，就是海南和旅游相关的一些体制尽快地和国际上的最优秀的旅游城市、旅游国家能够一致。 观众：对于中国企业特别是中国的大型国有企业来讲，国内金融机构的信贷支持力度让很多国外公司羡慕，可是有人也说，这种支持其实是阻碍中国企业海外融资能力的成长，甚至进而影响我们的全球化的能力，请问两位怎么看这个问题？ 魏家福：您所讲的中国金融企业对国有企业的信贷支持力度很大，引起外国金融机构的嫉妒。中国金融企业之所以给像中远这样的大企业如此巨大额度的授信额度，第一是建立在对我这个企业的信任和信心上，你那个企业今天存在，可能明天名单上没了，谁敢给你贷款？同样跨国企业，我是运用的全球资源，我现在的造船在日本造就用的日本的信贷，在韩国造的就是韩国的信贷，我是全球化的。但是在目前的态势下，外国银行有些自身难保，它给你的信贷在原有的基础上加了很多附加条件让你难以接受，我也是市场化，货比三家，哪家银行对我企业有利我选择哪家。现在不完全是银行等着企业去找，银行应该市场化，主动寻找合适的企业对象，所以我认为在这种状况下，外国银行和中国银行一视同仁，谁符合我的条件我就和它建立长期的信贷关系。 龙永图：我觉得在一般情况下看不出谁是真正的英雄，所以只有在全球金融形势和经济形势出现大的困难的时候，才能够真正考验我们中国企业，哪些企业是好的企业这就是所谓的大浪淘沙了。在这样一种情况下给我们国有企业一个最重要的启示，就是国有企业的改革必须继续，国有企业的市场化程度必须进一步扩大，我们少数国有企业完全是靠政策吃饭，靠垄断吃饭的，这样一个时代必须过去，不然的话这样一些垄断企业他们的所谓利润都是靠全社会给他们付出代价他们才得到的，这种企业没什么值得骄傲。 我为什么对中远集团这样的国有企业很尊重，就是因为这样的公司基本是在全球市场化的背景下拼搏出来、成长起来的，一旦国际市场发生重大变化，他们受的冲击最大，这就说明他们已经不是在国家的保护之下发展起来的企业，而是在全球竞争的背景之下发展起来的，这样的企业才可能成为一个真正可持续发展的企业，所以我觉得金融危机对于我们的很多企业的启示就是不能够靠政府、靠政策、靠垄断，只能靠竞争才能够出现真正的企业，出现我们中国真正的企业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