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在Infosys技术有限公司位于班加罗尔远郊的园区中走走，你丝毫感觉不到外包行业正在经历的低迷。许多大巴在不停地卸下数以百计的年轻工程师，他们中有人甚至未满21岁。人行道上满是20多岁的年轻人，他们的背包中鼓鼓囊囊地塞着手提电脑，24小时营业的小餐馆里人满为患。
然而在班加罗尔，负面消息仍然不绝于耳。本年度上半年全球新签外包合同金额为190亿美元，下降了22%——这是自2001年以来的最低水平。TPI公司是位于休斯顿的一家咨询公司，一直跟踪各项交易，据该公司的说法，下半年形势也很严峻。这意味着印度2000多家小型信息科技公司中有很多都要关张，而行业巨头今年的销售预期则难以撼动。Infosys的首席执行官克里斯·戈帕拉克里希南说：“我们必须准备好应对未知因素。” 不过也有一些公司将这个艰难时期视为大好时机，积极提高生产力并为全球总价值达8000亿美元的IT业的下一波上涨而备战。塔塔咨询服务、Infosys、Wipro和HCL技术公司等行业领军者仍然保持盈利，并且手握大把现金。Infosys账上的现金达22亿美元，其他公司也持有超过1亿美元的现金。 尽管行业不景气，五大巨头仍然在截止到今年3月的12个月中增加了8万名员工——与上一年度同比下降了1/3，但仍然十分可观。这些外包服务商都争相与客户套近乎，重新设置价格，推销其服务，并在培训和研讨上砸下数百万美元以求能拿到更多多元化综合项目。Wipro公司董事长阿齐姆·普莱姆基说：“我相信这个行业将会更加强大，我们公司当然也会如此。” 领悟力更高的工程师 实际上，班加罗尔各公司正在努力追赶来自西方国家的强大竞争对手。印度的外包商日子一向紧巴巴的，短期项目占总收入的90%以上。现在它们的目标是得到更多重大的多年期合同，这些合同能够使未来的工作量更加可预估。“我们应该多接类似IBM、埃森哲这类公司所承接的业务，”塔塔咨询公司首席运营官纳塔拉贾·昌德拉索卡兰达说。 这意味着这些公司要减少依赖由大量刚从学院毕业的学生完成的相对简单的业务。在印度大约9万名从事此项工作的员工中，IBM旗下拥有的具有博士学位且经验丰富的工程师远远多于本土的业内公司。此类人可以承接更加高端的项目，这也是IBM的员工人均为公司创造的收入3倍于印度本土领军者Wipro公司的原因。IBM以其自身实力赢得了利润丰厚的大合同，如为沃达丰集团在印度迅速发展的网络提供账单服务及其他IT支持服务，该合同为期5年，总价达8亿美元。 目前，印度公司经过努力已经开始赢得综合咨询业务。Infosys、塔塔和其他公司承认，高端业务在公司收入中所占的比例还不到5%，而分析师认为，西方大公司此类业务收入大约占到一半。“这些公司要保持它们以前的增长速度，就不能只承接简单平常的业务，”市场调研机构IDC的印度首席研究员卡皮尔·戴夫·辛格说。 做出改变的一个好办法就是引入外援——从印度以外的地区招募人才。此举将有助于各外包商获得其作为先进的IT行业咨询公司所需的专业技能和接近客户的机会。Wipro于两年前以6亿美元的代价收购了纽约的Infocrossing公司，该公司有1000名员工，为美国公司进行数据管理。Infosys表示该公司也有意采取类似做法。此外，各公司招聘海外人员的动作都有所加快。 更多的顾问 客户关系是另一个关键。例如HCL公司就愿意冒着亏损的风险承接某些合同，以巩固与客户的关系。在其最高端的业务中，HCL公司协助客户公司重新审视其业务模式。这项业务通常需要投入大量时间来了解客户公司，并对如何转换其经营模式提出建议。HCL的做法是针对某些问题（如跟踪零售商产品或保证其网站1周7天、1天24小时运作）额外增加顾问人数。HCL如果能帮助客户提高效率，也就能通过接手管理客户IT系统的方式降低自身的成本。但同时HCL也准备好如果不能使客户的各项成本节约达到预期，这种业务就要亏本。 这一做法对客户似乎很有吸引力。在过去9个月中，HCL从读者文摘集团、诺基亚和维亚康姆（Viacom）等希望在衰退时期提高效率的大客户处赢得了15亿美元的合同。HCL帮助读者文摘在分销、市场营销和数字化出版等方面做出改进。读者文摘集团的首席执行官马睿讷（Mary Berner）说，HCL的出价固然很有吸引力，但她也同样看重该公司接手并运作各公司计算机系统的过往业绩。 Wipro公司则向其排名前75位的每家客户都指派了专门的经理。这些高管就像小型独立公司的首席执行官一样运作和管理咨询师和软件架构师团队，但团队之间可以共享新发明的理念，使这些理念得以调整成型并向其他客户推销。这种做法将该公司的人均产值从2008年的3.8万美元提升到了现在的4.4万美元。 问题是，这些自发行动都需要大量资金支持。如果全球经济不能在1年左右的时间里恢复到原有水平，印度的外包商会发现它们负担了众多的员工，而这些员工却没什么工作可做。Infosys去年招聘了1.8万名大学毕业生，并计划今年再多招一些。但由于没有足够的工作让他们完成，公司将新员工的培训期延长一倍到6个月，并让他们参与虚拟项目来磨练技能。虽然此举所费不菲，Infosys还是认为这种投资是值得的。其首席财务官维比·巴拉克里什南说：“公司的毛利率也许会下降，但当经济抬头时，我宁可员工太多而不是太少。”
另一项担忧是增加外藉员工或者聘用更有经验的本国员工会降低班加罗尔各公司的成本优势。TPI分析员希德·帕伊说，这些印度公司就要和它们惯常的20%至30%的利润率说再见了。他还表示：“它们可以继续这种离岸操作，并接受增长终将放缓的事实；又或者它们可以说，‘我要成为全球化公司。’这意味着改变经营方式，多多聘用价格不菲的人才。” 作者：梅于尔·斯里瓦斯塔瓦（Mehul Srivastava）和史蒂夫·哈姆（Steve Hamm） 翻译：陈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