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马拉(Samara)巨型购物中心网站上有条广告写着“开业在即”,但是没人知道这个占地140万平方英尺、拥有溜冰场、饭馆和200家店铺的购物中心到底何时才能向公众开放。其所有者、瑞典家具巨头宜家家居公司说,购物中心1年多前就已准备妥当。但当地政府官员称其设施违反了数不清的安全法规和其他规章制度。
开业的推迟似乎成了压垮宜家的最后一根稻草。6月23日,这家零售商说,它将暂缓在俄罗斯的所有新投资计划。宜家家居俄罗斯负责人波尔·考夫曼在一份声明中指出,这一决定是“某些地区行政程序的不可预测性造成的”,他说的某些地区指的就是萨马拉。虽然考夫曼说宜家希望能将几项在建项目完结,但进一步建设约30家店铺的计划已被搁置。 这是宜家上演的一幕超级变脸。这家公司是俄罗斯最大的外国投资企业之一,自2000年开了第一家店铺以来,它已经在这里投入了40亿美元。萨马拉店是宜家在俄罗斯的第12家店铺,它在俄罗斯的所有店铺都设在有数百家租户的购物中心内。这家零售商俨然已是俄罗斯经济繁荣景象的标志,以至于现在的雅皮士都被称为“宜家一代”。 虽然宜家没有直接明说,但公司高层已暗示对俄罗斯的腐败现象深恶痛绝。他们说,萨马拉地区政府设置了大量人为障碍,比如要求购物中心能够承受接近飓风级的大风,尽管该地区从未有过遭遇这种极端天气的历史。考夫曼曾在接受《德国商报》(Handelsblatt)的采访时说,萨马拉的一位政府官员曾推荐当地的一家建筑公司,说该公司可以“帮助宜家迅速”弥补政府所说的设施缺陷。 萨马拉当地政府否认购物中心推迟开业与腐败有关。该地区经济发展事务负责人吉吉布拉·卡萨弗说:“指责政府设置人为障碍完全是无中生有。”他说,宜家拒绝对其所存在的问题进行修补,它将抱怨公开化不过是要“转移对其不良业绩的关注”。 这已经不是宜家第一次在俄罗斯遇到麻烦了。2004年,当地政府出于所谓的安全担忧而在最后1分钟强迫宜家推迟其在莫斯科一家店铺的开业。在宜家表达了强烈不满并把此事闹到普京总统那里之后,问题才得以解决。6月20日,宜家家具创始人英格瓦尔·坎普拉德在接受瑞典一家电台采访时说,近年来,由于俄罗斯官方无法按照承诺提供电力,宜家已被“骗取”1.9亿美元。 虽然宜家牢骚满腹,但许多人认为这一情绪将是短暂的。此前,该公司的公开抱怨已引起关心俄罗斯海外形象的官员的注意,他们的干预帮助宜家解决了许多问题。但对其他投资者来说,宜家遇到的问题是个警钟,提醒他们俄罗斯积重难返的官僚主义仍是不可跨越的路障。零售行业咨询公司Magazin Magazinov一位研究人员叶夫根尼·科弗洛夫说:“投资者要从数不清的机构那里通过各种审批,这正是滋生腐败的温床。” 作者:贾森·布什(Jason Bush)于莫斯科,与克里·卡佩尔(Kerry Capell)于伦敦 翻译: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