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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idiot takeovers GM 文/丁 丁 他不懂车，却成为昔日汽车业霸主的主席； 他不会用计算机，只言简意赅地留给继任者四字箴言——“吃掉他们”； 他得到1.585亿美元退休金，却以年薪1美元的形式出任新通用汽车主席； 他爱下厨为亲朋好友做饭，还喜欢把自制的饼干拿给朋友们一起分享，但朋友却说：“还 能再难吃一点么？” 像所有“浑身是劲”的改革派一样，惠特克不会坐以待毙。在惠特克的领导下，没有人 知道，几年以后，我们将拭目以待的是一个重新崛起的汽车巨人，又或是再一次哀叹 落寞夕阳晚照在底特律上空。 经历 惠特克是一个铁路工程师的儿子，家住的小镇离达拉斯有60公里，他童年的大部分时间就是在田间打野兔，沿着铁路旁的小溪捕捉青蛙。小学时，惠特克就展示出他特有的兼具竞争性和合作性的性格。在他得到一套新的橄榄球护具时，他立刻把自己旧的那一套送给了好友，这样他就可以和好友一起进行橄榄球攻防演练。在高中，惠特克是棒球队中的一垒手，还是橄榄球队的防守组。那时，他就是一个能够轻松压倒对手的球员。几乎每个同学都认为，如此受人喜爱的惠特克在高中毕业后会像他父亲那样找份当地铁路的工作，这样他也许可以飞快地晋升到管理层。他儿时的好友后来评价他说：“给我100万年，我也想不到他能干出这么大的成就。”身边的人对惠特克的期许却要高得多，他父亲告诉他，要去读大学。也因此，他最终成了全家第一个读大学的人。 在大三的暑假，当他在西南贝尔（Southern Bell）达拉斯电话公司找到一份工作时，惠特克定下了人生的方向。那家公司的经理当时告诉他，那儿没有什么活儿可以做。但惠特克却很固执，不愿离开，对经理说，哪怕是最苦、最累、最脏的活儿他也愿意做。那位经理考虑了良久，最后雇用他去打桩和测量电话线的长度。 过了几个月，他正式当上了西南贝尔在拉伯克市的设备工程师。23岁那年，惠特克取得了工业工程学位，此后，他参与了西南贝尔多个运营部门的许多工程，36岁那年当上达拉斯网络服务和工程部助理副主管。44岁，惠特克回到了总部，负责公司的非电话业务。只过了一年，他就成为了公共关系副主管，应对联邦政府和州政府对西南贝尔的监管，以及向政府提供相应的文书报告。47岁的惠特克，因为具有合作精神、正直以及坚韧不拔，当上了西南贝尔运营主管，负责6个下属子公司的运营。49岁的时候，他成为了西南贝尔董事会主席和CEO。 为了更好地诠释多元化、国际化通讯公司的形象，1994年，西南贝尔更名为“SBC通讯”（SBC Communications），从那时起，惠特克开始想让企业变大了。1996年，电信法案通过，让惠特克有能力让SBC以全国电信运营商的身份迅速扩张。惠特克主导了一系列不可思议的电信并购——1997年，170亿美元收购Pacific Telesis Group；1998年，44亿美元收购Southern New England Telecommunications；1999年，收购Comcast Celluar，同时以620亿美元收购Ameritech。惠特克还让SBC在海外无线通信市场上进行扩张，投资墨西哥Telmex，加拿大Bell和南非Telkom。 2005年，SBC以160亿美元收购AT&T，并更名为AT&T。连带的效果就是，一年后，美国NBA顶级强队圣安东尼奥马刺队的主场也由“SBC中心”更名为“AT&T中心”。 这些扩张让惠特克得到“贝尔收购王”的称号，同时也让公司能够在全美13个州提供长途电话业务。公司有能力为新的市场机会提供资金，最大化自己的市场竞争力，增加已有产品的影响力，并进行数据互联网升级，改善网络效率。 但2006年惠特克收购Bell South时，他和Bell South的CEO因这起并购案受到议会反托拉斯委员会的传讯。这时，也有大量对惠特克的质疑，认为他把顾客的消息泄漏给了美国情报机构。2007年，惠特克带着1.58亿美元从AT&T退休。 《商业周刊》曾评选他为全美最好的25位CEO之一。为了表彰惠特克44年来为公司做出的贡献，2007年，AT&T在圣安东尼奥的总部大楼被命名为“惠特克塔”，德州理工也把其机械学院命名为“惠特克机械学院”。 出山 美国财政部在用650亿美元支持通用汽车重组后，负责处理汽车业的莱特纳便开始四处物色人选，最后他相中了惠特克。在邀请惠特克入主通用汽车时，他对惠特克说道，“我们需要你的帮助，通用汽车是一家伟大的企业，你能给通用汽车带来很多”。惠特克说，这是吸引他出山去帮助这家从2004年起已经亏损880亿美元企业的原因。当然，惠特克也要应付财政部的监管，因为他们是新通用汽车最大的股东。好在他之前已经在更糟的情况下面对过立法委员和投资人了。2006年，参议员们对惠特克施加压力，指责AT&T把数据分享给情报机关，而这种与情报机构的合作可能会侵犯到客户隐私，这让惠特克备受诟病。 为了解释外人对他缺少汽车业经验的怀疑，惠特克举了穆拉利（Alan Mulally）的例子，后者是从波音公司转到福特汽车成为CEO的。现在，穆拉利管理下的福特是唯一不需要破产保护的美国车企。惠特克称，成功有的时候不依靠汽车业的经验。 新闻发言人也告诉记者， “我们所需要的是有智慧，有大企业经验，能够改变管理文化，能够有坚定的信念，能让企业重回轨道的人”。 汽车业分析师也分析道：惠特克工科出身，曾把“史前怪兽”AT&T 重组成多元化的企业，通用汽车选择他绝对明智。前通用的工程师称他是“那种能创立一个不依靠电话线的新AT&T的人”，这与通用汽车有许多相似之处。通用汽车现在不应仅仅像以前那样造汽车。现在是通用汽车应该重塑自己是21世纪汽车厂的时候了，必须要有人告诉通用汽车，他们得造出来一个新的通用汽车。 许多人认为，通用汽车未来的成败取决于惠特克如何能够得到足够的资金以应对各种可能的情况。但更重要的是，惠特克如何把消费者赢回来？当年，惠特克把有线电视、无线宽带介绍到寻常百姓家，让AT&T成为时代骄子；如今，惠特克采用何种新的策略，关系到通用汽车的命运。分析师称，维持通用汽车在全球的运营和设定清晰的职权，是通用汽车的未来关键。所以，主席不必是那种有很多实际运营经验的人，但主席必须有明确的战略。通用准备围绕着雪佛兰（Chevrolet）、卡迪拉克（Cadillac）、GMC和别克(Buick)品牌在90天内创立一个新的公司，而其余的资产将会破产变现以期支付欠款给贷款人。 惠特克住在德克萨斯州的圣安乐尼奥，那里与通用所在的底特律有着完全不同的人文地理环境。通用仅有一家组装厂在德州，而圣安东尼奥则是丰田汽车(Toyota)在美国组装厂的大本营，而正是丰田汽车在2008年终结了通用汽车77年汽车业霸主地位，更是在混合动力车上远远领先于通用汽车。前同事称，“他不喜欢开长会，他可能正是通用汽车所需要的那一股清风”。 非议 并不是每个人都看好惠特克在通用汽车的前景，对惠特克入主通用汽车持负面观点的人士亦不少。美国汽车研究中心的主席说：“世界上没有其他行业比汽车业更加复杂，惠特克在汽车领域的稚嫩将会伤到自己。”这也许是最温和的批评声。 一位曾在惠特克公司工作20年的经理这么评价道：“惠特克创造出来的AT&T是‘一人帝国’。他富了他自己和高层，但没有惠及到他的客户、雇员和股东。以现今的股价来看，惠特克在收购多家企业的时候，都支付了过高的对价。对雇员来说，每次收购都让我们的股价下跌，同时让我们干得更多。通过这些收购，惠特克本人的薪水和福利会大大增加，而我们的薪水则减少了。惠特克让我们祝贺一次又一次的收购成功，但我们得到的仅有更长的工作时间，更大的压力和更少的钱。” 惠特克承认，他几乎没有汽车工业方面的知识，也许这应该被关注，但不是我所关注的。他的名声源自于他创造了世界上最大的电信企业，但大就是好么？它是怎么变大的？变大以后的企业让客户、雇员和股东们的生活变得更好么？ 像AT&T这种条件，“大”给了惠特克巨大的威吓力。他打压卖方和供应商，让自己得到更大的利益，而不是双赢的交易。他恐吓竞争者，要把他们搞上法庭，耗干他们仅存的资金。换句话说，他在玩牌的时候赢钱，不是因为他的技术好，而是因为他有太多钱能让他为所欲为。“大规模”能够拥有“大力量”，这种力量能用在每个机会上，这个策略是有效的。但今天，通用汽车可不是在这样一个位置上。惠特克先生，你的通用汽车吓唬不了任何人。 还有一位记者这么谈到财政部为何选择惠特克。他说：“选择惠特克有两个原因，报纸上说的那个原因，是他有整合AT&T的经历，并把AT&T从有线时代带入了无线时代。奥巴马一派认为，这和通用汽车未来的前景很相似，从市场为导向的汽车厂变为一个政府为主导的汽车厂，制造政府要我们开的汽车，无论我们想不想要。”另一个台面下的原因是，惠特克对政府的命令言听计从。“9·11”之后，政府出于监视目的向AT&T施压，要求AT&T向政府开放硬件设备，惠特克很快就认可了。不是每个电信业的CEO都这么快得屈从于政府压力。 这次任命也会让激进派非常不爽。惠特克除了是布什身边那些安全局盖世太保的忠仆，还从AT&T收到了1.585亿美元的退休金，并且蛮横地进行企业瘦身。他在AT&T的任期内，AT&T甚至还删减了摇滚乐队PearlJam的演唱会，只因为这个乐队抨击了布什。 语录 “作为一个跨国公司，AT&T以能用自己的名字去命名这个球馆而自豪，在AT&T有世界上最好的篮球。”—这是2006年惠特克在马刺队主场球馆改名时的致词。2003年，惠特克以4100万美元冠名冠军球队主场球馆20年，惠特克在哪个领域都很有眼光。 “我预测不了我们的股价会是多少，但我会尽可能地告诉你们，我们的资产中，哪里可能会有潜在的问题。现在股价就是那个结果。” “开展国际业务时，我们要干得更努力些，在国际市场上，AT&T用不了它的口碑、影响力和专业技巧。我们相信我们能做的更好。” “和以前不同，现在每天我们都有数以百计的竞争者，如果我们需要力量去在市场中竞逐，那我们最好把彼此的公司合并起来。”—这是惠特克对合并的理解。 “两个独立的公司无论合作的有多好，都不能在速度、效率、反应上，和一家单一的公司相媲美。”—在收购BellSouth之后，惠特克如此解释。 “我不懂车，但生意就是生意，我想我能学会有关车的一切。 我还不老，我认为，生意场上的规则是相通的。”—宣布其将担任通用汽车董事会主席一职时，惠特克的自嘲之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