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姚 望 537年前，一场盛大的婚礼在莫斯科举行，罗马公主帕列奥洛格戴着双头鹰的徽记嫁给了莫斯科大公伊凡三世。从此，双头鹰不仅成为了俄罗斯国的国徽，也成为了西方人对俄罗斯帝国的代名词。 相对于长期以来中国人用来称呼北方邻居的“北极熊”，“双头鹰”显然更深刻和全面地描绘了这一欧亚帝国的外交思想：两面扩展、却不断地东西摇摆。320年前，康熙皇帝与索菲娅公主皆大欢喜地签订了《尼布楚条约》，当时俄罗斯正与西方的瑞典打得不可开交；150年前，当俄国与英法等结束克里木战争，化敌为友后，转身就向大清帝国勒索了100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最近，中俄石油管道终于按照中国人的意志顺利开工了，我们顺着俄罗斯的版图向西看，“双头鹰”的那一头果然又吃紧了。 从俄罗斯与南奥塞梯和阿布哈兹签署共同安保协议，俄罗斯和北约互相驱逐外交官，到北约在格鲁吉亚军事演习，格鲁吉亚的兵变，再到莫斯科举办胜利日大阅兵，使得俄罗斯和西方的关系看上去颇为紧张。 在西面吃了亏就向东方寻求补偿。从俄罗斯最近的地缘动向可以看到一脉相承的东西均衡的思想，但同时也显示出了“新冷战”时期的新战略——为了维持大国地位，而展现给对手的三个势力圈。 这三层利益也是近年来俄罗斯和西方国家争锋相对的关键所在。 可以这样说，从彼得大帝到叶利钦，一直都在玩跷跷板，普京和梅德韦杰夫现在玩的是呼啦圈，而且是三层的呼啦圈。 外圈，前苏联的势力范围 俄罗斯作为俄罗斯帝国——苏联的一脉相承的继承国，也把前两者的势力范围看做自身的势力范围。如果说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大部分时候，是关注如何对苏联分家，那么近年来就是争取对苏联利益的最大继承。这其中就包括对独联体政治经济安全一体化的推动，以及强烈地反对北约东扩，力图限制北约在前苏联空间的存在。 对于这些已经独立的国家，俄罗斯不能给予直接的影响，只能通过经济政治等手段施加影响。这些国家的不同派别，也根据自身的利益选项，选择不同的国际力量作为外援。这在乌克兰橙色革命中表现得淋漓尽致。格鲁吉亚的总统萨卡什维利铁心走亲西方道路，有反对派就尝试向莫斯科寻求支援。5月5日格鲁吉亚坦克营莫名奇妙的哗变，也被现政权用作指向莫斯科的矛头。今年二月，吉尔吉斯斯坦正式要求美国关闭在吉的空军基地。算是莫斯科施加影响的一个胜利。
此次在格鲁吉亚的军事演习，美国力图多拉一些前苏联国家入伙。但是哈萨克斯坦等国家还是放弃参与。他们不希望在不适当的时候不适当的地点，成为两大力量角逐的炮灰。正如梅德韦杰夫总统后来放的话，“无论北约试图以何种理由说服我们，在我们看来在格演习都是一种公然挑衅，因为不可以在发生过战争的地方举行演习。” 这一圈，会被看做俄罗斯的势力范围，或者是起码不要成为敌对阵营的一员。正如梅德韦杰夫在给格鲁吉亚的胜利日贺信中说：“共同的历史遗产、睦邻友好和同志般的友谊，是恢复两国人民信任和相互理解的牢固基础。”在形式手法方面，俄罗斯更希望在幕后出现，而不是直接战斗在一线，否则会被认为干涉他国内政。 内圈，本土利益的类同区 第二层是维护现有的战略利益。苏联已经是无可奈何花落去了，原苏联地区的历史遗留问题还有可操作空间，如南奥塞梯、阿布哈兹、德列斯特河沿岸等。在这些地方，俄罗斯实力的存在是既成事实。目前，还没有外力能够强行剥离俄罗斯在这些地方的利益。相对于已完全独立的国家，俄罗斯尽可能地把这些地方灰色化，待时机成熟再做安排。正如格鲁吉亚开启对南奥塞梯的战端，正是给了俄罗斯以承认南、阿两国独立的机会。 以俄罗斯的行事风格，这些地方可能被看做了俄整体利益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俄罗斯不管怎样都不愿意放弃这些地方，以武力捍卫在所不惜。格鲁吉亚去年对南奥塞梯开战，无疑是对这些关键利益的挑衅。 俄罗斯与南奥塞梯、阿布哈兹签署共同保护边界的协议，事实上使得这两地从边防角度类同俄罗斯本土。不过，毕竟俄罗斯承认这是两个独立国家。以笔者五月初在北奥塞梯的了解，俄罗斯人需要持有效证件才能过关，不过用当地人的话来说“来去很方便”。 核心，武备建设的利益 俄罗斯明白，要保证上述的两层利益，只是口头说说是没有效果的。还要武力作为后盾。 这种后盾，一方面维持了俄罗斯的大国地位，一方面从车臣到南奥塞梯战争所见，发挥着务实的效果。 自从苏联解体后，俄罗斯在国际上享有大国地位的标志，就是它的核武库。靠着这一点，俄罗斯可以找到和美国平起平坐的感觉。 从去年胜利日开始，恢复了大阅兵，对外就是展示武力，对内就是凝聚人心。通过展示s-400凯旋防空导弹等尖端武器，来体现为大国的支撑和屏障，也可以通过展现常规武器，来表达通过常规作战维持周边利益的决心。 维持这样的武备也是俄罗斯需要坚持的核心利益。美国的导弹防御体系就是要建立美国在武备上的优势，触及了俄罗斯的利益。近日出台的俄罗斯《国家安全战略》就把这一计划看做是对俄罗斯国家安全的最大威胁。 其实这一对抗看似紧张，其实更多显得是双方展现姿态。北约的行为也是很清晰地展现了自己的意图，通过在格鲁吉亚军事演习，来表现自己的意志，虽然，北约内部意见还不统一，而且格鲁吉亚和乌克兰一时之间还加入不了北约，但是力图为前苏联国家壮胆，削弱俄罗斯的影响力。 所以俄罗斯展现的姿态就是寸土必争，针对不同的对象使用不同的手段，捍卫自身的势力范围。自苏联解体开始，俄罗斯的势力范围不断被打压，如果不强硬表态，那么战略空间的损失就会更大。汲取了苏联时代以来的教训，俄罗斯明白每一个让步都会给对手进一步挤压空间的机会。 这样的姿态，最终是要换得对方的妥协而不是武力对抗。所以五月初，笔者在北奥塞梯的首府弗拉基高加索所见，市面一片祥和。并没有渲染的那样——高加索风雨欲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