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
2009年4月2日,在伦敦召开的二十国领导人峰会(G20)上,有几个讨论的焦点,一个是如何建立对国际金融的监管体制,还有一个是如何看待美元的国际货币地位。在会议召开之前,中国一些官员在网站上发表的关于超主权储备货币方面的建议,异乎寻常地受到了世界上最重要的一些金融大国的瞩目。 自2008年9月15日美国雷曼兄弟公司倒闭引发世界金融危机后,持有2万亿美元外汇储备的中国的经济刺激方案就开始受到全球的关注,中国在这次金融危机中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作用,是世界各国关注的中心内容。 今年3月25日,真家阳一先生在东京出版了《美国金融危机变革中国》。这是一本显示西方对中国经济关注程度的书,分析了中国经济的趋势,力图缓释西方对中国的一些疑虑。在中国学者、评论家尚没有直接通过出版书籍的形式来分析中国金融、经济的时候,该书的出版显示出了国外研究中国经济的深度及速度。 今年1月以前,真家阳一先生是日本贸易振兴机构(JETRO)北京办事处副所长,1月回到东京本部,在那里任海外调查部中国北亚处处长。从2004年4月到2009年1月,真家先生在北京工作期间,笔者有机会在研讨会的会场上、贸易振兴机构北京办事处多次倾听过他的报告,也多次采访过他。真家先生作为一名日本的政府官员,不仅能直接去一线调查,拿回大量的一手数据,还能用日本的经验、经济理论模式对收集到的数据进行严密的分析。每次听真家先生的报告,或者是采访他,总能从他对中国经济现状的分析中受益匪浅。即便是有一段时间不能直接听他的报告,也基本上每周都能从日本媒体上看到真家先生的文稿,了解他对中国经济的看法,深知他的分析功底不俗。 真家先生在书中阐述的主要观点如下: 一、美国引发的金融危机,为中国的经济增长模式从“外需主导”向“内需主导”的转变,提供了一个绝好的机会。早在危机深化以前,中共中央在2008年10月召开的十七届三中全会上,已经决定通过农村改革让占人口55%左右的农民扩大收入,以此促进消费,拉动内需。 二、真家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论点,他认为即便没有受到金融危机的影响,中国东部沿海地区也会因为劳动力成本上升、人民币汇率上调,而出现劳动集约型产业继续发展的瓶颈,而向资本集约型产业,或者是向现代服务业转换,这只是个时间问题。 三、受金融危机的影响,日本、欧洲、美国的经济将会出现大幅度的缩减,但中国能够维持较高的增长,特别是金融危机将更加提升中国在世界经济及国际金融市场上的地位。四、今后随着资本流动的自由化,人民币作为国际通货的存在感也将更加提高。真家先生注意到在广东及长江三角洲与香港、澳门的贸易,广西、云南与东盟的贸易已经开始试用人民币结算。 我们认为,真家先生提出的第三、第四个观点已经在4月G20上有所反映,可见他对中国经济的观察与分析具有很大的前瞻性。第一、二个观点是普通外国学者观察中国时很难清楚地给出的结论,而中国本土研究中国经济的人,又往往不能把研究的视角提升到国际经济的大范围上,不能通过与国外的对比,来发现中国出现的巨大变化。作为了解真家先生的一员,笔者由衷地高度评价他的《美国金融危机变革中国》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