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儿是精神病院pdf 我们这儿是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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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年来,因为社会压力的不断增大,患精神疾病的人越来越多。不论谁家摊上这样一个病人,都不是顺心的事。其实,换一个角度看,得了精神病对于病人来说不一定是坏事,精神病人通常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或者说,他们活在和正常人不一样的另一个世界里。在那里,他们是王,是皇,是主宰者;在那里,他们比生活在现实世界中的正常人更快乐。正应了庄子那句话: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这本《我们这儿是精神病院》向读者敞开了一个“幽默”的精神病人世界。在这本书中,读者看到的不是同情,不是辛酸,不是猎奇,而是融入、认同、自在与幽默。换句话说,作者小安并没有把精神病人当作什么“特别”的人,她在书里直接称呼他们为“疯子”,那感觉就像叫自己朋友一样自然。书里那一个个“疯子”,在小安的笔下各具特色、活灵活现,让人过目不忘。

  小安是某知名诗人的妻子,自己也是诗人,还写小说,所以她的文字很精到,别具一格。她同时还是一家精神病院的护士。这个履历够传奇吧。

  看门老头

  小安初到精神病院报到,惊奇地发现,这里的看门老头都与众不同。小安敲门,老头一边说着日本口音的中国话一边开门,问:你的什么的干活。小安笑了,说:我的刚结婚,来工作的干活。老头就把门开开,说:你的请吧。小安进门,道:你的谢谢了哈。

  后来小安才知道,老头不是日本人,也没去过日本,他也是一个疯子。老头的资历比院长还老,是1961年的老医学院毕业生,是来这个精神病院工作的,来的时候说中国话,不说日本话。老头当年风度翩翩一表人才,挨着个儿跟一个个护士谈恋爱。后来也不知是怎么的,有一个早上,一觉醒来,他脑子里就满是日本话了,而且还记得自己有个日本女友夏子。他跟他妈说要给夏子写信,他妈问夏子是谁?他认为妈妈记忆不好,就没理,很深情地给夏子写了封情书,然后去上班。在班上,为了他爱的夏子,他把一个特别喜欢他的姑娘打跑了。然后他就一封接一封给夏子写信,这一写就写了好多年,写到619封的时候,他从医生变成了病人。写了20年以后,他明白自己是疯子了,不再写信,也不再打人,按时吃药,但日本话却一直在脑子里去不掉。老头退休后死了,原因是吃下了一整瓶治精神病的药。也不知当时他是醒着还是疯着,如果当时是醒着的,那就是自杀,可能醒了以后他忽然发现自己在一瞬间跨越了几十年,接受不了了。

  疯子的幽默

  小安的朋友来找她玩。朋友个子高,两人正聊天,有个疯子走过来,跟小安的高个子朋友要了根烟,然后说:朋友,你个子好高啊,你是修电灯的吗?朋友说不是。反问为什么。疯子不答,走了。朋友问小安:你们这儿修电灯的人个子高吗?小安说:不高,是电工班有个凳子很高。朋友笑了:哦,她把我当凳子了,好耍。

  小安的朋友来找她玩。朋友个子矮,不抽烟。两人正聊天,还是那个疯子走过来,跟矮个子朋友要烟,没有,就说:美女,你是除杂草的吗?朋友说不是。反问为什么。疯子不答,走了。朋友问小安:你们这儿除杂草的是美女吗?小安说:我带你去看看。朋友在花园里见到除杂草的女人,个子矮,不好看。朋友说:哦,疯子这是讽刺我呢!

  小安从一个疯子身边走过,那疯子叫“哎”,小安以为是叫她,就停下来,看着疯子笑一笑,疯子马上道:B。然后又道:哎——。小安这回没答,自己想了一下,大笑。小安说:疯子懂幽默的。

  耳朵里的声音

  很多疯子得病时的经历相似,都是听见耳朵里有人跟他或她说话。对于这种病症,医学上有专门的解释,但小安并没把这些解释搬出来,她只是叙述,然后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

  一个农村妇女,在家种地,忽然听见一个声音跟她说:你离开这儿,出家去吧。她马上扔掉正在干的农活,跑到四川一个佛学院里,自己修了个房子,每天学佛念经。有一天她走在路上,那个声音忽然跟她说:前面那个女的是个妖精,去把她杀了。农村妇女跑上去掐住那女人的脖子,结果被送进了医院。来到医院后,农村妇女跟小安说:那个声音太厉害了,化装成菩萨,我反抗不了。

  有个青年,一天晚上做梦,梦到一只猴子。猴子跟他说:你怎么变成人就不理我了?来,跟我聊天。青年觉得跟一只猴子没啥聊的,没理,猴子就急了,打他,吐了他一脸吐沫,跑了。第二天早上,青年起床,耳朵里忽然就出现了各种男男女女的声音,有的让他去死,有的让他去杀人,有的让他去爱某个人。后来杀人的声音占了上风,青年于是拿刀出去扎人。

  精神病院有个女病人,每天大发脾气,大骂三妹。谁是三妹呢?就是她自己。她说,那是脑子里的声音指挥的,必须骂三妹,她也知道三妹就是自己,她也知道自己是在骂自己,但就是停不下来。

  声音会让疯子犯病,但没有了声音疯子又不习惯。有个喜欢画画的疯子就曾经告诉小安,耳朵里如果没有人说话,他就慌了,他会拼命去找,把那个声音找回来陪他说话。所以疯子很少有治好的,也许就是因为疯子们自己不想抛掉耳朵里的声音吧。

  精神的病要神奇地治

  小安说她没见过被治好的疯子,其实她在书中提过一个。小安见过一个15岁的男孩,精神错乱得很厉害,到处打人,打不赢别人就打自己家里人,打爸爸尤其狠。医院给他用心理治疗、电疗,用最高级的药,手段方法全试了,就不见好。有一天,一个实习护士上夜班,给孩子发药时发错了,等发现时,药已吃完。护士慌了,赶紧向上汇报,一层又一层,拖了很长时间。得到指示后,赶紧洗胃、输液,折腾了一宿,也不敢跟孩子家里人说。第二天,孩子睡了一天,第三天醒了,从床上爬起来,说:爸爸,我饿了,想吃肉。爸爸激动无比,眼泪一下就出来了。后来孩子出院了,而且再也没来过。

  小安的同事也说:有时候,什么办法都试了也不见好,可能“喀嚓”一个骨折,疯病就好了。如此来看,精神上的病,可能真的不能按常规方法治,可究竟怎么个不常规法呢?也许只有老天知道。

  疯不是人的专利

  一天,小安和同事在河边看鱼,见一条鱼在河里横冲直撞,表现得很躁动,一个就说:哎,你说那鱼会不会也疯了?另一个答:谁知道呢?疯又不是人类的专利,你看疯牛病的牛不就是疯的嘛!

  还真是,疯真的不是人类的专利!所以,看精神病院里的幽默故事,不是为了找乐,而是为了了解那些和我们不一样的人,了解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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