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谋子的气场
张艺谋迟到了半小时,要不是张伟平提醒,他就忘了这次约会。也难怪,想想“两会”那则他被女记者当场抱住的新闻,一个人若太有名,必须时刻警惕被人抱,约会自然越少越好。
这是个得体、客气的人,既无所隐瞒,又无懈可击。为了多采访一会,摄影师当了回跑龙套的,一个劲儿磨蹭。他看出了我们的心思,也不点破,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点爱好。他似乎也没什么爱好,除了买衣服。不只一个人和我们谈起陪张艺谋买衣服的经历,算是与他友谊程度的佐证,开篇通常是“艺谋说,***,走!买衣服去。”据说他年轻时也不在意穿着,和剧务站一块儿分不出谁跟谁,后朋友提醒,“艺术家也不就这一个造型啊”,遂大变,全身上下都是名牌。
见面那天,他打扮倒很普通,只是一进来,气场大不相同,周围几个他的熟人,也算江湖上有头有脸的,本来正海聊,和他打个招呼,然后声音就低了八度。见面前有个狂想,同样的机遇给我,混得不一定比他差。见面后不得不承认,我们俩还是有差距的。如果要给“气场”这个虚头八脑的词加个定义,就用它吧。
戴“镣铐”的守门员
金志国进了门,并不问在哪儿采访,被我们一行人拉到摆着鲜花、绿植、木桌椅的阳台上,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或许对于不熟悉的人,他总保持着习惯性的谨慎。
记得《一杯沧海》里的金志国还是个激情人物,但眼前这位语速缓慢、略显疲态的男人却显得过于沉稳。最初,他的回应并不热烈,不过是一些宏观言论,直到我们积极迎合的微笑让他渐入佳境。但即便出现少量兴奋点,他也很会戛然而止,“一次说完就没意思了嘛”,让人意犹未尽,却再不肯多言一句。
遗憾之余,拍个照吧。自然,金志国也不会主动放开情绪,大展拳脚。也是,对一位54岁的国企老总,哪能强求仪态万千。可没想到,就在摄影师按下最后一组连拍的按钮时,金志国突然向左前方纵身一跃,做了个稍显内敛却已然生动的扑球动作,似乎有意应和自己是个青啤“守门员”。
这是一个戴着“镣铐”的守门员。8年前,金志国临危受命,埋头打理彭作义收购下来的47家啤酒企业,期间饱受外界质疑其“保守”;好不容易稳住了阵脚,英博、朝日啤酒等又跑来射门,又赶上球场上空下起了经济危机的大雨,左扑右挡,守门员金志国大汗淋漓,幸好还没有丢球。
虽然戴着体制的镣铐,这位稳健的国企守门人成绩还不错。但如果不出意外,6年后,年满六十岁的金志国按照国家政策规定,应该退休了。新的守门员该上场了。